寂月凉一一应了，千寐才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青银远远看他一眼，眼神里交流过彼此才明白的信息，然后利落转身。
人群渐渐远去，灵气充盈的深渊里，散发着空荡荡的气息。
寂月凉终于皱起眉毛，一手撑住胸口，轻咳出声。
银色的发渐渐泛出淡淡的光芒，再抬眼，原本墨黑的瞳也成了银白。
他转过头，就正对上千羽好奇的眼。
本该昏迷的人，不知何时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瞪着他。
“醒了怎么不吭声？”他问她。
“怕打扰你们情真意切的依依惜别。”千羽答。
寂月凉微微牵出一笑。
这一笑真可谓惊心动魄，好似那千年冰山化了雪，银白的眸子都泛出了温柔的错觉。
千羽心跳漏了两拍，扭过头，道：“师兄干什么封印我？”
之前她一直昏睡，分明是寂月凉封印了她的五感，让她陷入沉睡。
只是灵感力始终清醒着，所以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你进阶太快，灵感力之前又受过大创，睡着了比较好休养。”
千羽狐疑地看着他：“是吗？”
寂月凉直接无视了她的怀疑：“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千羽靠着石头坐起来，捏了捏拳：“好极了。从来没有这么好。”
灵力和灵气在指尖窜动，收发自如，整个人生机勃发，蕴满了力量。
如果说灵感力可以帮助她更好的感知这个世界，灵力却是给了人无限雄心和底气，敢于挑战这个世界的底气。
“好了就去找找灵石，欠着学院的测灵墙还要赔。”
千羽愕然瞪着他。
她都差点忘记这次来这里的最初目的了……这个人怎么能如此小气，心心念念记着这么一桩？
她拍拍屁股站起，扭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
“师兄是不是想支开我？”
寂月凉平静地看着她。
“我看你伤势很重的样子，眼睛都变颜色了。”
灵修界没有受伤眼睛就会变色的说法，千羽其实就是好奇。
“吓人吗？”他问。
“吓人倒是没什么吓人，和头发颜色还挺配的，但是我记得元寒说过，圣境以下的修为是没法改变相貌的？”
寂月凉道：“这不是靠修为改变的，是病。”
“啊？什么病？”千羽忽然想到第一次去院长办公室里闻到的苦甜药味。
“先天不足。灵力使用过度就会这样。”
“啊，还能这样！”千羽释然了，否则想到寂月凉和她一样是学生却可能拥有圣境修为她就觉得无比肝疼。
圣境，元寒说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那师兄现在是什么修为了？”
寂月凉想了想，道：“混沌仙境。”
千羽还是“嘶”了一口冷气，果然是突破了灵境的人，难怪和千寐她们的气息完全不可相比。
她又用灵感力衡量了一下寂月凉的修为，默默记住，这就是混沌仙境的气息。
“混沌仙境的气息比较难把握，也没有具体阶层，只是在灵境之上，圣境之下的一个漫长过渡期。”寂月凉似乎知道她在做什么，耐心和她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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