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蓦地一回头,发现他蹲在地上,手死死抓着头发。(
招惹大牌女友)我不知道我的话有这么大的杀伤力,竟能让他无地自容。
“对……我不是东西……”
他的呜咽吓了我一跳,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反省的前奏,突然打消了刚刚想揍他一顿出气的念头。
“你有理想吗?”
半晌,我问他。
“有吧,喜欢音乐,可是家里人不允许,他们只让我学习,后来我就成了这样子。(
最强兵王)”他低着头,表情在阴影里。
“然后呢?”
“他们现在都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把愿望都寄托在我弟弟身上。”
“有什么打算?”
“打算……”
“你要是还维持现状,我就真的看不起你了。”
“我知道,那样我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天诛道灭)你说的对,如果有人向你这样骂我就好了。我想追求以前的梦想,至少死得安稳一点。”
我郑重地看着他,说:“如果你真心想要学音乐,我一定帮你。”
“真的?”我不知如何形容一个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的人的眼神,光彩掩盖了狼狈。
“我可以慢慢教你钢琴和乐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我一直相信,老天所安排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目的。(
将夜)也许我的使命,就是尽我所能,怜悯我周围的人。
我虽不是神,而神又那么忙,肯定也是顾不上我们这些蚂蚁一样的存在。我忍不住原谅了一切,原谅了这些可怜的孩子,尽管他们比我大上许多。
神,如果你在的话,请看看我们吧。
桐恒的伤只是皮外伤,半个月之后就能基本恢复了,只是一条长长蜿蜒狰狞的伤疤始终是我的噩梦,我尤记得他家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和咒骂,我父母赶到的时候也是满脸痛心。(
妙手狂医)我清晰地听着,江阿姨和江叔叔,满口骂的都是卿璃。
“音子啊,你可要多照顾照顾桐恒,这孩子,唉……”爸爸一边抹去我脸上还没来得及洗掉的血迹,一边说。
“这宁卿璃也是,看给我们宝贝儿吓得。”妈妈一边责备着,一边摸着我的头发,“绍墨已经从医院接回来了,这几天你俩能做个伴。”
我听说绍墨的治疗结束,心里难得浮起一丝欣喜来。
“算了,孩子都长大了,这事情,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吧。(
打工巫师生活录)音子,以后不能再去不该去的地方。”爸爸凝视着我,直到我点点头才拥着我回家。这次,我真的有点害怕了。
绍墨整整治疗了一年,眼睛不见好,仍然闭着眼睛。听医生说,这种畏光是先天的。当初爸妈领养他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将近两岁,在孤儿院不曾接受治疗,晚了不止一步。我心里惋惜着,绍墨恐怕再也不能和我一起出家门玩了。
我每隔一天,就以和同学一起自习为由,溜进附近的琴行租两个小时琴房,教曲书宸弹钢琴和一点点的音乐知识。爸妈虽然惊讶,但是没有阻拦,我偷偷把谱子和书夹在课本里,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我所学的也并不多,更何况曲书宸的学习实在太晚,有点吃力。但是他的手很漂亮,如果学会了弹钢琴,应该很好。我劝他把头发染回来,至少不要太显眼,他就像真的学生一样,听话地剪了正常的头型,但是始终不愿染回黑色,只是换了不太显眼的棕色。我还提醒了他很多次戒烟,他却一直没戒彻底。
有一天,卿璃突然给我打电话,我正在写作业。
“音子,周日下午有空吗?”
“有空,怎么了?”
“那好,老地方见。”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就是我学校外的一家叫“黄昏有雨”的咖啡店,那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在看书,她在打架。
我如约到达,她的右手戴了黑色的手套。我二话不说查看了她的伤痕,还好,只有一条三公分左右的疤痕,已经长出了粉红色的新肉。
“你说,我纹一个什么好?”卿璃不以为然地问我。
我诧异了一下,“一定要纹些什么吗?又不是大伤疤,或者你觉得不好看,干脆就戴手套也好啊。”
“那怎么成?再说,我已经决定了。”她决定的,就是十头驴也拉不回来。
我跟她一起到了一家纹身店,师傅拿了很多样子,都觉得不太好看,要么就是太俗了,要么就是不适合她一个女孩子。
“要不这样,黑蝴蝶怎么样?”我突然说道。
“黑蝴蝶,就只有这两种。”师傅笑笑。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对劲。我从包里拿了支黑笔,重新要了一张纸,把我印象中最华丽的蝴蝶勾勒出来。
“果真是文化人,和我们就是不一样,我差点就想纹一把扫帚了。”卿璃乐呵呵地笑起来,这话我听着总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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