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归来——听明白了么?”孟若云将青玉簪在指尖灵动的旋转了一圈,抬手插在了发间,锐利的眼神扫向墨玉。
墨玉看到那双带着隐隐红光的眸子中,散发着毋庸置疑的气势,心中一惊,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直视她的双眸,“属下遵命。”
“嗯,去吧。”孟若云满意地点点头,靠着床柱闭目养神。
“是。”墨玉抱拳作揖,退了下去,轻功运起,在守卫森严的相府中闪身不见。
——夜——
“小姐,该睡了。”红绫看着躺椅上还在闭目养神的孟若云,有些着急,夏日燥热,夜里却凉,若在外面待久了,定是要受凉。
若是在这相府里感染了风寒,就真的是不得了的事情……
只是红绫不知道她的伤就是孟若云治好的,所以操这份儿心压根就没有必要——
“你且去房中拿一张薄毯,房里太热了些,我过会儿就进去。”在这没有空调和电风扇的时代,夏日是孟若云最难以忍受的季节。
以前在将军府里的时候,她受尽万千疼爱娇宠。
因为在她到孟府的第一年夏天,孟成昊和江陵夫妇就发现他们的小女儿非常怕热。
那一年便开凿了一个冰窖,于冬天收集贮存冰块,夏天拿出来使用。
自此后两年,每年夏天,全将军府里,最凉快一地儿就是孟若云的屋子。
冰这种东西,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自然是夏天用不上的奢侈之物,但是对于官宦和富商人家来说,大大小小的冰窖总归是有的,多多少少家里还是有些冰块的。
并非是相府比不上将军府,而是他许震许丞相,根本就没有好好伺候她这个孟家嫡小姐的打算。
也为这事儿,前几天,墨玉曾趁着孟若云午间小憩的空档,去找管事的索要冰块,但是却与人发生了口角。
墨玉以为孟若云不知道,却岂知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这点小事又岂能在这相府中藏的了、掖的住?
白日里孟若云将墨玉派遣回墨玉,一来,就是让他回去完成上次未完成之事,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二来,就是墨玉这人——就连孟若云自己,都觉得压根掌控不了他。
于她现在的处境,今后在相府的日子,必定是要受到百般刁难,若次次都与他人纠缠不已、发生矛盾,纵使她有三头六臂,恐怕也应付不来。
孟若云在心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对于墨玉,她心有恼怒却又无可奈何,今后若有差错必定由他而生。
殊不知,今日孟若云的一番思虑,当真一语成谶,以至于后来受尽煎熬苦痛,而到那时,她所能做的就只有叹息罢了。
后事暂且不提,且说眼前这厢红绫实在对孟若云无可奈何,只好为她拿来了薄毯,轻轻盖上,又嘱咐她早些回房,这才兀自回耳房去睡下了。
微凉的夏日夜风吹过,终是解了解白日里的暑气,老银杏树繁茂的树叶沙沙作响,树下一席大大的竹制躺椅上窝着孟若云小小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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