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云的房里明显要比那下人房条件要好很多,孟若云将湿毛巾搭在红绫的额上,走到桌前执起墨玉已经准备好的笔蘸墨,笔尖速度显得有些着急,“你快去抓药。”
墨玉应了一声,点着头接过墨迹尚未干的药方往外走去。
孟若云见墨玉走远了才关上门,又回到床边,掀开了被子,小心翼翼的解开了红绫的衣带,轻手轻脚的脱下了为数不多的夏衫。
孟若云的眼睛瞬间睁大,果然衣服下的小身躯如她所想的一样——
一道道鞭伤横跨在细嫩的皮肤上、红肿着,一些新伤下还是旧疤,部分伤口还在留着脓血。
孟若云的指尖不自觉的移向红绫的伤口,引得昏迷中的红绫一阵抽痛,身子颤得更厉害。
孟若云忙收回手,闭上眼,凝了凝神,将随身带来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金创药,又去把墨玉烧的热水兑成了温的,帮红绫清理着伤口。
红绫身上的伤,她一开始因为墨玉在她不方便查看,只能号脉诊断她身上气血虚亏,似有外伤。
打开衣物的时候她也惊了一惊,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墨玉回来的时候孟若云刚帮红绫穿戴好衣物,“你先帮我看着她,我去熬药,她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就用真气帮她调息,我没有内力,这事只能交给你了。”
墨玉本来想包揽炖药的事情也被推脱了,无法,只好遵命留下照看红绫。
孟若云循着来时的记忆往相府的厨房走去,也亏得她住在那犄角旮旯里,来时几乎把相府绕了个遍,大部分地方都留了个印象。
孟若云拿着一包药走到厨房的时候微愣,发现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
一厨房的人都看向孟若云,一个个手中都端着饭碗,嘴里还嚼着饭菜,看到一个女娃娃闯进膳房有一瞬间的停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场都是在厨房做事的下人,是不能上桌子吃饭的,只能在膳房中就简用饭。
厨房的管事看孟若云一身衣物,就知道她不是下人,忙放下碗筷,迎了上来,“这位小小姐是?”
孟若云眼神小心的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知道估计他在膳房是个能做主的,“这位大伯,我是圣旨派遣送来相府的孟家嫡女,还望大伯行个方便,让我熬个药。”
听到是孟氏嫡女,厨房的人神色都变了变,继续吃起了饭,眼中露出来的全是不屑,甚至有些妇人小声的谈论起来,放在孟若云身上的视线说不上友好,指指点点的。
厨房的管事明显与他们不同,放在孟若云身上的眼神没有别的意思,只在看到她一双漠然的眸子的时候有些许愕然与好奇。
孟若云只是坦然接受他眼中的探究,不以为意。
听到背后的不小的议论声,管事回转身子扫视了一圈膳房的人,“吃饭就吃饭,饭菜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一声下去,那些刚才还有不少小动作的人都安静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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