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的深冬里,冷风毫不留情地吹袭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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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木板建成的小屋里,墙壁有几个小洞,冷风源源不绝地从洞外传来,房子摇摇晃晃的,这屋子可能下一秒就会崩塌。
窗户破破烂烂的,用木板歪歪斜斜地钉好,但无孔不入的寒气依然钻了进来。
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却差不多把这间简陋的屋子挤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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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削瘦无神的妇人,妇人虽然一脸病气,却仍看得出她并不老,而且更是个美人,只是被病折磨了身子,消瘦得严重,令原本的容貌变为苍白削瘦,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洋儿,过来。”她辛苦地唤她。
一个长得白净,在严寒中仅穿着一件破棉衣的小女娃走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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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么了?”
妇人心疼地抚着她消瘦的脸颊,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她的命已经不长了,她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她。
她是如此的单纯,但这世间太阴险了,她长得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个清秀佳人,最可贵的是,她身上没被染上世俗的俗气,宛如出尘的仙子,出到了外面的世界,肯定会被一群柴狼虎豹垂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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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儿,对不起!”妇人眼眶渐渐红了。
“是娘害了你没有爹的。”这是她对女儿最大的愧欠,本来她也可以过上好日子,不用跟着她挨苦,是她不争气,才让她们流落在这地步。
“娘,这不是您的错。洋儿有娘就可以了,洋儿不用有爹。”小女娃清灵的眸子里滚落了几滴泪珠,她知道,娘很辛苦的,在她小小的心灵上,她早已认为她的爹有没有都没有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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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闻言,绽开了欣慰的笑,也再也忍不住泪珠。
“娘,您别哭!洋儿不要您哭!”小女娃扑到妇人身上,紧紧的拥住她,在她身上尽情的哭泣。
妇人回抱她,也默默地流着眼泪。
“洋儿,娘是活不久了,待娘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妇人撑着一口气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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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不会死的,您会长命百岁的。”小女娃带着哭腔说。
妇人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哭泣着,如果可以,她也想长命百岁,继续陪伴女儿,但她心知是不可能。
她从怀里拿出一块白玉玉佩,眷恋地闭上了眼,细细地抚着它的纹路,就是它陪着她伴过无数个难眠的夜晚。
“洋儿,拿着,这给你,无论如何,也不可以丢失。”妇人睁开了眼,轻轻地把玉佩挂在女娃颈上。
“知道了,娘。”她轻抚着纹路,她知道这玉佩对娘很重要,她常常拿着它来哭,却不明白她为甚么要给她。
妇人轻抚着女娃削瘦的脸颊,泪珠止不住地滚落,为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她而内疚。
“好了,洋儿,别哭了。以后娘不在你身边,你可不能常常哭,要坚强。”她仔细地叮嘱。
小女孩闻言,拭去眼泪,用力地吸鼻子,但一双红眼依然担忧地看着她。
“春儿!”
门外进来了一个平凡的农妇,她忧心忡忡的看着妇人。
“洋儿,乖乖地跟着姨姨,她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女娃紧捉住妇人的衣服,”娘,洋儿不要离开您!”她哭喊着,她心里似明,如果她们现在分开,那这就是她们最后一次的见面。
“你不听娘的话。”妇人哀愁的看着女娃,女娃不怕打骂,却受不了她的这种目光,她不想让她难过。
“洋儿听您的。”女娃走到农妇身旁,农妇温柔地牵着她的手,女娃感觉到她手上的老茧,粗粗的,暖暖的,显然是一对经常劳动的手。
农妇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妇人,妇人回望她们,她此生再没担忧了,把女儿托给她,她放心,她知道她会好好照顾女娃的。
“你们走吧。”
农妇牵着女娃,女娃再眷恋地回望娘亲一眼,在她单纯的思想上,她不明白娘为甚么要这样做,但是她相信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因为娘亲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的。
妇人目送她们出门,缓缓的闭上了眼,微笑着,”修,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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