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铸神傲天)
尚在睡梦中的苏玉心嘟嘟囔囔道。
如今明明是盛夏七月,还是在火炉一般的北京城,却忽然冷成这样,莫非是那不长眼的学校趁我们睡着给安了空调不成?
苏玉心不禁一笑,睡意也去了三分,正要翻个身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时,一阵不知从哪儿钻出的寒风呼啸着朝她席卷而来,直将她逼得连打了三个喷嚏。
乖乖,莫非被我说中了不成?
又一股比刚才还要寒冷三分的阴风携带着丝丝冰凉的气息直向她袭来,还夹杂着簌簌落落的风声。
苏玉心被这一吹算是完全清醒了,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然而下一秒她就完全愣在了那里。
这…这里是…
眼前所见之景,与苏玉心平常所在的那个如同猪窝般温暖的寝室截然不同,这种地方,她也只能在电视剧里见过,不过,相比之下,这里却要更残破三分。环顾四周,可谓家徒四壁,不大的房间里,唯有一张看起来年岁已久的木质案几和自己身下的这张硬邦邦的木榻可以称之为唯一的家具。而案几正对着的窗户,不仅是窗纸,连窗棂都已经碎裂,那一阵阵寒风,就是从这里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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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心忽然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这一抱,她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竟是一身不知用什么动物皮毛所制成的银白色裘衣,上面沾了不少黑色秽物,而最令苏玉心惊恐至极,以至于失声尖叫了出来的是,自己那向来引以为傲的标准的36c胸围此时竟然平坦一片,在裘衣的遮掩之下,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开玩笑!
苏玉心跌跌撞撞的跑下了床,连鞋也顾不得找,就直朝着门冲去,在她心里有个想法逐渐浮现了出来,却仍然不敢肯定。
正当她将要冲出门外时,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猝不及防之下,苏玉心便硬生生的撞了上去,那人倒是稳重,一下就扶住了将要跌倒的她,帮她站好。
苏玉心抬头一看,这人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束扎发髻,生得眉目端正,星眸朗目。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其面容虽只数中流水平,但那双流光溢彩,自信不凡的眸子却为他平添了些许魅力,只是配上那一身补满了补丁的暗色麻衣,不免失色不少。
苏玉心心里一沉,直道真被她猜中了。眼前这一副古人装扮的少年,分明将她心里最后那一点侥幸也击得粉碎,硬生生告诉了她自己穿越了的事实。
“你醒了?”
少年倒是随意,扶好苏玉心后,双手一背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房里,径自走到案几前坐下,丝毫不管仍站在门口发愣的苏玉心,不过嘴里倒是轻飘飘的吐出来一句关心话,只是听上去颇为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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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心挠了挠头,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看见少年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卷竹简,放在案几上摊平,就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苏玉心顿时语塞。
这丫的摆明了就没把她当成一回事儿嘛!
不过…
苏玉心看着那卷竹简,心里倒是有了些想法。
说起来竹简这种东西好像是在纸张出现之前才有的吧…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蔡伦发明的造纸术吧?蔡伦、蔡伦是哪个朝代的呢?
作为一名纯理科生、大学学的是经济专业的苏玉心同学悲剧的发现,作为一名当代大学生,她除了知道蔡伦是个太监,发明了造纸术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没文化害死人啊!
苏玉心泪流满面,十分汗颜。
无奈之下,她只得凑到正专心致志的看着竹简的少年面前,挤出一个笑容,套近乎道:
“请问阁下,如今是何年何月啊?”
言罢,苏玉心还洋洋自得,心想你看我这学古人说话学的还挺像,多有文化!
谁知那少年却是连眼皮也未抬一下,仍盯着他那本竹简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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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心心里好奇,也凑上去,想要看看这竹简上到底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能将这少年吸引成这样,结果才一眼她就打消了这念头,因为那竹简上的文字,她一个也不认识…
不过,苏玉心隐约间却觉得这字体有点眼熟,正欲再看一眼时,却被少年一推,只见他护着竹简,盯着都快凑到自己怀里来了的苏玉心,往后缩了缩,直皱眉:
“你做什么?”
苏玉心看见少年这一副嫌弃的表情,撇了撇嘴,心里直道这小屁孩儿,一副我欠了他钱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可爱。
不过转念想了想,这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少年人这般倒也情有可原,倒显得自己不够矜持了。
于是苏玉心连忙后撤,在确定与少年保持了一个十分安全的距离后,又裂开嘴来,笑道:
“请问阁下,如今是何年何月啊?”
原本以为这次没什么大问题了,苏玉心却万万没想到,少年人又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眉头皱的都快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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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穿着,本以为你是大户人家,却连笑不露齿为何物也不知吗?”
操!
苏玉心心里直骂娘。
这家伙怎么这么多事儿!还笑不露齿呢,我特么的没把脚架你那桌上就不错了!
既然自己怎么做都不讨好,苏玉心索性破罐破摔了,双手往怀里那么一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上了:
“大兄弟啊你哪来这么多事儿!你就说现在是啥时候不就行了!说!唐宋元明清,是哪个?”
俨然一副女流mang的样子。
而对面那少年人的脸色阴沉的都已经可以滴出水来了,但奇怪的是,他眼里的鄙夷之色却少了不少,而是多出了许多狐疑之色。
二人正这么僵持着,忽然,一道温柔和善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这片平静:
“信儿,那位姑娘醒了?”
来者是一名中年妇人。她也是一身麻衣素葛,眉目慈善,与这少年有三分相似,但鬓角却已尽白。妇人似乎身体不是很好,佝偻着腰,一面说话一面止不住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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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见妇人,脸色顿时变得担忧了起来,连忙放下竹简,走上前来,扶妇人席地坐下。
“娘,你身体不好,就不要随便下地了。”
妇人却只是摇头,一脸苦色。她抬头看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苏玉心,柔和一笑,招手示意她过来。
苏玉心连忙凑了上来。
妇人笑道:
“姑娘身体可好些否?”
苏玉心连忙点头:
“您放心,我身体好得很!”
就是有点冷…
妇人闻言像是放了心,瞧见苏玉心那副乖巧的模样,心里甚是喜欢,想要伸手抚摸一下她的脸,却停在了半空,又收了回去,苦笑道:
“民妇韩张氏,尚不知小姐芳名。”
苏玉心愣了一下,意识到妇人这是问她的名字,立刻回答道:
“我叫苏玉心。”
“哦?”
妇人一怔,思考良久,却摇头叹息道:
“民妇愚钝,不知附近有何苏氏大家。想必小姐应不是淮阴人士。”
不等苏玉心回话,少年人就抢先道:
“娘,你身体不好,就不要问这么多了。既然她醒了,我送她回家就是。”
妇人默然,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太情愿,不过许久后却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也好。如苏小姐这般官家小姐,还是回家中养伤更好。苏小姐,不知你是哪里人?”
这下轮到苏玉心抓狂了。
我是穿越过来的,哪儿有什么家啊!
于是苏玉心只能装疯卖傻:
“我不记得了。”
少年和妇人闻言皆是一愣,那少年还好,妇人却是一脸喜色:
“苏小姐不记得了?看来或是从那崖上摔下时摔伤了头,也许过些时日就好了。在这之前…”
少年似乎知道妇人想说什么,眉头又是一皱,有些不情愿的喊道:
“娘!”
谁知妇人却并不回应,而是继续对苏玉心说道:
“在这之前,若是苏小姐不嫌民妇家中贫寒,便在这里先住下吧。”
“好啊好啊!”
苏玉心求之不得,小鸡啄米般的狂点头颅。
没想到住房问题一下就解决了,哈哈!
“娘,我们家哪有多余的地方让她住!”
那少年却是不避讳就直言道。
臭小子,这么想赶我走!
苏玉心攥了攥拳头,心里直将那少年骂了个狗血喷头。表面上却仍装出了一副和顺恭谦的样子,十分有礼貌的回到:
“没关系的大娘,只要你们肯收留我就行,玉心其他什么的都无所谓。”
妇人闻言更是开心,身子似乎也不那么佝偻了,直笑道:
“苏小姐能这么想民妇就放心了。”
看着那少年一脸翔一般的表情,苏玉心心里那笑的个欢啊,不过她倒也没忘记正事,趁着这机会就问道:
“大娘,玉心有一事相问,不知如今是何年?”
因为苏玉心伤了头部,妇人听到这个问题倒也没什么疑虑,就直接回到:
“不瞒苏小姐,如今正是始皇帝三十二年。”
苏玉心闻言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立刻石化。
关于自己在哪个朝代,她做了很多假设,像是国力强盛的汉唐盛世、金戈铁马的三国时期、或是放dang不羁的宋元明清,然而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来到了这残酷暴虐的秦朝!
对于苏玉心这个历史盲来说,秦朝给她留下唯一的印象就是焚书坑儒。除了这一点之外,她还知道暴秦终将会被项羽所灭,而项羽则为刘邦所亡,自刎乌江。而具体细节,却是根本说不上来。
如今竟让她穿越到了秦始皇末年,是嫌她命不够长吗!
苏玉心正在那儿哭天抢地呢,对面的妇人忽然将自己身旁的少年向前一推,笑道:
“信儿,还不快向苏小姐介绍介绍你自己,莫失了礼数。”
那少年虽极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妇人,只得向前走了一步,却错开苏玉心迎来的目光,报出了一个让她目瞪口呆的名字:
“…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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