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厅里,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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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犀思带着标准的冷漠表情推开了会场的门。嘈杂的声音让她微微蹙了下眉头。
“诶诶,秦犀思来了!”
“哇塞,怪不得敢迟到,原来是要压轴出场,你看她的礼服……”
“和安若琳的好像是同款……”
众人的窃窃私语未能逃过她的耳朵,秦犀思转眼看到了穿着同款礼服、浓妆艳抹的安若琳,和自己未化妆的素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本来想悄悄进ru会场的,毕竟迟到不是件好事。可众多的目光盯着她,她也只能挺直了脊背,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带着她磨砺了六年的强势气场,不紧不慢地从旋梯上走下。
虽然心里疑惑为什么从不卖出两件同款礼服的“琉璃”为什么会出这种低级纰漏,但她脸上仍然冰寒。喜性不露于色,这是南城里一位算得上是秦犀思长辈的兄弟教会她的。(
武破魔天)当初秦犀思一点即通,然后就赖着那兄弟要去实战。几次下来那哥们顿悟了,把这活儿径直丢给了秦犀思。
为什么?别人谈判时表示满意时怎么也得露几分笑吧,表示价码不够时怎么也得皱皱眉吧,秦犀思不,她往那儿一坐,自始至终就冰着一张脸,无论满意还是不满意都没有表情变化,并且惜字如金,还一直盯着对方的脸看,吓得对方总以为欠了她几千万,于是来讨债的放宽期限,来还钱的提高利息,来抬高价码的把条件一降便落荒而逃。就算是南城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想要从她那里讨好也是难上难。于是再没有她谈不下来的局,再没有她镇不住的场。
秦犀思站到百志林身边,出于惯性向她说道,“时间匆忙所以没来得及化妆,抱歉来晚了。”
众人唏嘘,你素颜出场却把精心打扮的给比下去了,这分明就是给安若琳难堪嘛,和你这气场比起来,她可以考虑找块石头撞死。
百志林冲她眨眨眼,满脸“姑娘你太赞了和你比起来安若琳就是个渣”。这时金贤铖低沉的声音传来,“你说的男朋友呢?在哪里?”
秦犀思愣了一下,看着百志林迅速涨红起来的脸,明白这丫头肯定又充大了。(
疯巫妖的实验日志)她一心全在面前的这个人身上了,哪来别的男朋友?
她正想出言解救一下,边上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来。
“不劳你费心了,管好你自己就好。”
众人一片哗然。秦犀思不明所以地看向突然出现的齐瓴轩,心说这根木头什么时候也学会英雄救美的戏码了?
一边的安若琳似乎不满金贤铖总停留在百志林身上的话题,上下打量了秦犀思一番,尖声笑道:“秦犀思你穿着和我一样的礼服居然还敢来?你连舞伴都没有是想独舞给大家看吗?”
秦犀思环视大厅一圈,心里暗叫糟糕,舞伴的事情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现如今被人揪出来,倒是下不了台了。
她轻轻摇头阻止了远处想过来的江路,心里也有些烦躁,她一向冷漠,和他熟识的男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谁会为了她得罪势力不弱的安氏千金?不惧安氏的企业,怕也只是季城的四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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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向来倔强,就算是最亲密的江家也不想依靠。
苏佩晨皱了皱眉,抬脚就往那边走。可有人比他更快,辛萧已经向秦犀思伸出手去,微笑着,“秦犀思,在不跳舞就被人看扁的情况下,要不要和我跳一曲?”
秦犀思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苏佩晨的方向,看见他的举动后又飞快地别开了眼,把手递向辛萧。
苏佩晨停在原地,再也迈不出一步。舞曲音乐响起,众人纷纷进ru舞池,他站在边缘,孤单得就像一个笑话。
她明明看见了自己,却还是把手递向辛萧么?就那么不想让他来救她的场?苏佩晨沉了沉眼眸,向外走去。
秦犀思被辛萧牵着走进舞池,却连行礼也心不在焉,直到余光看到苏佩晨离去,才舒了口气,同时心里又酸酸的。辛萧无奈,低声在她耳边道:“专心啦,我知道你不想跳,可你已经上了贼船,怎么也得装装样子吧?”
秦犀思看了他一眼,迅速地转了一圈,一个踏步就跟上了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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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萧语气里带着些惊喜,“你舞跳得这么好?”
秦犀思淡淡地说;“我从来没有说我跳的不好,我只是很不想跳。”
音乐响到交换舞伴的环节,秦犀思旋转着脱离开辛萧的手,却没有到下一个舞伴那里去,而是就这么旋转着退出了舞池。
众人或赞叹或研究的目光她都无视,匆匆离开大厅。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姐姐的身影,无心再跳。
秦犀思没有回头,自然没看到辛萧漾进眼里的笑意。
她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把水泼到脸上。
刚刚苏佩晨走向她的时候,她的心情是欢喜的。可她看见了在他身后苏鼎凯的冰冷目光,就立刻打消了一切幻想。
他不过是同情她而已。
秦犀思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镜子。(
商战教父)然后她猛地打了个冷战,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慢慢蹲下身,脸上尽是惊慌。
她身后的墙面上,用血红色的油漆写成一个巨大的“亡”字,如同狰狞的恶鬼伏在墙上,看一眼便勾去人的魂魄。
这时卫生间的灯突然熄灭,一瞬间绝对的黑暗让秦犀思有一种危机感。这时后脖子上一阵剧痛,她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秦犀思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她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努力想要看到这个房间的摆设。这时一丝月光从窗口投射进来,她渐渐看清了这里。
记忆如潮般向她涌来,秦犀思急速后退,撞到墙后跌坐了下来。“不要……放我出去……”她捂住脑袋,缩成一团。礼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被冷汗浸透,像甩不掉的束缚。
月光完全照了进来,否定了她的一切侥幸。这是她身在南城时被关押三个月的那个房间,那个阴暗潮湿、冰冷血腥、充满绝望的房间。
秦犀思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向门口挪去。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撞那个门,不知道撞了多少次,终于破门而出。
刺眼的灯光让她闭上了眼睛,她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跑着,冷不丁撞进一个怀抱里。微微苦涩的味道让她心安。
“你这是干什么?”冰冷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现在想要投怀送抱了?”
秦犀思抬起头,模模糊糊看见了苏佩晨的样子。
“救救我……求你带我出去……”她抓着他的袖子,声音弱弱的,然后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苏佩晨愣愣地看着她晕倒在自己的怀里,脸上的冰冷瞬间消失,心里一紧。这般脆弱的秦犀思他从未见过,究竟是什么,让她害怕到连昏迷都在发抖?
他把她拦腰抱起,走了出去。
秦犀思在微微颠簸的情景下再次醒来,她看见抱着自己的人,不由得一愣,“我为什么……在这儿?”
苏佩晨白了她一眼,“你忘了吗?”
秦犀思这才想起刚刚的事情,推推他,“放我下来。”
苏佩晨见她脸色恢复正常,便放她下来,挑眉问道,“所以,能告诉我刚刚是怎么了吗?”
秦犀思别过头去,“和你无关。”
“救你出来就这么说话是吧。成,不告诉我的话,那就听我的条件,以后离辛萧远点。”苏佩晨表情认真。
秦犀思被这莫名的转折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想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用正妻对小三的语气和我说话?
不过她知道要是真这么问,苏佩晨准能拾块板砖拍死她。于是她沉思,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喜欢他?”
“……”苏佩晨想低头去拾板砖。
“没有的话,你管不着。”秦犀思垂下眼,口是心非。
苏佩晨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心头窜上一股怒气,一把抓住秦犀思的肩膀把她推到墙上,“你觉得我很好说话么?”他把脸凑近她耳边,用极暧mei的语气缓缓说道,“四年前我说过要你留下,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
秦犀思一怔,心跳骤然加快。
那个晚上,她拉着苏佩晨的手,用尚且稚嫩却异常坚定的语气对他承诺。
“若有违背,任君处置。”
可她还是在那一晚偷偷离去,违背了诺言。
苏佩晨看着她像小鹿一般受惊的眼神,挑起嘴角,“这是你说的。”然后他捏起她尖尖的下巴,迅速吻了上去。
秦犀思下意识地以为他凑上来是想撞她的额头,所以闭上了眼,可她想错了。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她大脑一片空白,顿时像个白痴一样傻在那里。
这时她忘了,纵使她自以为熟悉人情世故,在爱情这方面,仍不过是个菜鸟。该做什么,该有什么反应,她统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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