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寒天人影单,势尽力微已枉然。
黑云压城泡影碎,疾风苦雨古城天。
归雁末路哀声别,残花凋零谁可怜。
刀山火海独自往,只叹草根命最贱。
宫雪梅返回长安后,拿着沧浪阁的房产产权证,背着秦巨江找到长安银行信贷部,想抵押贷出一千二百万元来,再汇到北京腾龙拍卖公司,买下小灵通上拍的《终南雪松》水墨立轴,但抵押房产贷款的事情、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沧浪阁”最初的购买出资人是秦巨江,在秦巨江把沧浪阁过户给宫雪梅的名字后,还有一笔尾款未付,所以长安银行就以“沧浪阁”产权归属不明析为由,拒绝了宫雪梅以“沧浪阁”产权抵押贷款的请求。也就是说,长安银行没有批准,宫雪梅雪妹这笔一千二百万元的房产抵押贷款申请,最后,宫雪梅被长安银行告知,要想贷这笔款项的前提是,她必须和秦巨江同时提出申请。宫雪梅失望地从长安银行的大门出来,心想:自己眼下已经无能为力再救小灵通了,以后的两个礼拜里,小灵通能不能摆脱险境,就看你小灵通自己的造化了。
与此同时,在北京的腾龙公司里,“秦岭云书画打假维权小组”也在紧张地开着会,首先魏总对“打油井的老板千金”诈拍拒付画儿款的行为进行了口头声讨,然后秦巨江就接过话说,“这充分证明了,《终南雪松》水墨立轴、是张假画儿,我们要把打假维权行动继续深入地进行下去。”唐莉也附和着说道,“以我的推测,所谓的‘陕北打油井的老板千金 ’、这女孩自己吹嘘的身份、也是假的,那女孩儿和小灵通应该是一伙的,他们是来专门搅乱腾龙公司的拍卖秩序的。。。。”未来大师秦巨江一听,也饶有兴趣地问了唐莉一句,“那女孩儿和小灵通是一伙的?唐老师是怎么看出来的?”唐莉说,“他们俩一前一后都住在京西宾馆2134包房。。。”魏总这时赶紧插话说,“我同意未来大师秦巨江的意见,‘宜将剩勇追穷寇吗!’到了收网的那一天,任何一个犯罪分子都是逃不掉的!当然唐老师怀疑的疑点,也会水落石出、最终查清楚的!”
十天很快就过去了。小灵通从唐莉口中得知,竞拍《终南雪松》水墨立轴的神秘竞买女人、也就是那个自称是“陕北打油井的大老板的富豪千金”、最终根本就没有给腾龙拍卖公司付款卖下这张《中南雪松》水墨立轴!这张画儿最后流拍了。小灵通知道了这个最终结果,失望到了极点,之后的几天里,小灵通也不知道自己将如如何住在京西宾馆,整天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北京地安门大街上。天空似乎很暗淡,就像此时小灵通的心情一样,他想给花彩棉或是宫雪梅打个电话,向她俩诉说一下他苦闷和失落的感受。《终南雪松》水墨立轴,这件寄托着自己梦想和报复的“秦岭画派”大师、秦岭云画的真迹,最后以流拍收场!这个残酷的结局,对他打击太大了,小灵通掏出电话,想对花彩棉倾诉。这时一阵冷风刮过来,吹到小灵通燥热的脸上,也让他冷静了下来,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丧气到极点的情绪,开始给远在长安的花彩棉打电话。他反复拨了好几次号码、但都接不通,小灵通更加伤感起来,眼里涌出了泪花。即使手里的电话拨通了,他对花彩棉又能说些什么呢?说自己的事业遇到瓶颈,突破不了?还是对着花彩棉痛哭一番呢?一个事业失败的男人,还有资格和信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和爱情吗?自己未来的事业和爱情的资本又在哪里?
但小灵通还是有倾诉的欲望。于是他就拨通了宫雪梅的电话,电话里面传来小灵通熟悉的女孩儿声音,但声音里带着宫雪梅焦虑的声调,“你是小灵通吧!你从北京回来了?”小灵通听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不出一句话。沉默了一会儿,小灵通还是强打精神地说话了,“北京的事情办得很不顺利,拍卖《终南雪松》水墨立轴轴、不成功,买家最后没有付款。所以。。。”小灵通说不下去了,宫雪梅当然心知肚明、之前在北京、小灵通运作《中南雪松》水墨立轴过程中,所发生的这一切状况、是怎么一回事!女孩儿还是勉强地安慰着小灵通说,“山不转水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相信灵通哥。。。,你能迈过去这道坎儿!你啥时候返回长安呢?回来后,我给你接风。”小灵通有气无力地说道,“也就这一两天了,我给这边的几个朋友道个别,明后天就回到长安城了。”宫雪梅故意问小灵通,“你在北京的事情,起初不是办得挺顺利得吗?”小灵通叹了一口气回道,“哎!说来话长,出师不顺,等我回去了再详细说给你听。”宫雪梅最后安慰小灵通说,“你不是还开着画廊呢吗?别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灵通念叨着说,“一切都会好的?”就挂了电话。才挂了电话,小灵通的电话又响了,是唐莉打来的,小灵通一股怨气堵在嗓子眼,他这会儿不愿意和唐莉说话,他总觉得,自打他来到北京、一接触到唐莉,就感觉这个老女人在耍着什么鬼把戏?按照拍卖行的规矩,买卖双方私下见面就是违规的行为,明知是违规、甚至违法的事儿,唐莉就故意这么做,不知道这老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小灵通想得怒火难耐时,真想去腾龙拍卖公司、面见公司的管理高层,当面投诉唐莉、在自己和査仁轩之间、穿针引线、或明或暗的所作所为。他下了这个决心以后,又想到了介绍人、长安书法名公,因为唐莉和名公是故交,自己又不能不顾及书法名公的感受和情面,去公司的管理高层那里投诉唐莉、这个阴险的老女人。小灵通想到这里,才又长舒了一口气,以平和的口气对唐莉说,“唐大姐,刚才我没听到你的电话铃响。。。”唐莉不等小灵通说完话,就以一付欲言又止的声调说道,“有人说。。。,说你,你收藏的那幅《终南雪松》水墨立轴不对!就是,就是真假存疑呢!”小灵通一听就火了,“如果不对你们腾龙拍卖公司、兴师动众地宣传、出拍卖图册、预展、上拍,又当作何解释呢?而且、难道你也忘记了吗、你们腾龙公司还和我签什么委托拍卖协议书又有什么意义呢?!”唐莉迟疑了一下,又争辩着说,“我刚才所处说的,也只是个别买家有几句传言而已,我们也不能去堵人家的嘴嘛!不过拍下你这张画儿的买家,最终就没有付款把画儿买走,也说明了那位买家、对这张画儿真伪存疑的真实态度嘛!”小灵通一想到唐莉之前的言行,火气就更大了,气的半天说不出话。唐莉见小灵通沉默着又说,“为了堵住收藏拍卖圈子里个别人的嘴,也为了最后挽救《终南雪松》水墨立轴、这张画儿,我们的意思是,你最好还是让秦岭云的家属子女,最终出来鉴定一下,做出真迹鉴定的最权威结论!这样做的话呢,才能挽回这张画儿、现在在收藏鉴定拍卖圈子里的负面影响。”小灵通一想《终南雪松》水墨立轴、目前还在腾龙公司的库房里,唐莉的意见、也就是腾龙拍卖公司的意见,自己也不能拒绝,就强压住胸中的闷气,一口答应了。唐莉那边也松了一口气,又紧接着追问小灵通,“那你能保证秦岭云的家属后人鉴定后,认定《终南雪松》、这张水墨立轴绝对是真迹吗?”小灵通听唐莉这样反问自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努力以平和的口气对咄咄逼人的老女人说,“我只能保证我的人格,别人的人格,我无法保证!”唐莉在电话那头也感到了小灵通的怒气,也不再就鉴定问题和小灵通继续说什么了。小灵通正要挂电话,唐莉却说,“通灵兄弟啊,我们不如,不如再到八达岭长城去玩儿上几天,我在北京再多介绍一些收藏圈子里的朋友给你认识,我这些朋友可比小轩有钱多了,多个朋友都条路嘛!保不齐还会又有哪个大买家看上你手里的这张画儿了呢!你意下如何呀?”小灵通此时已没兴致再去游览潇洒了,再一个就是、唐莉此时说出一番热情洋溢的话,也再不能打动才吃过这老女人亏的小灵通了,于是他坚决地就拒绝唐莉说,“我在长安那边,经营的画廊还急着开门作生意呢,我这会儿得赶紧回长安城去,不好意思、我确实没时间再去长城玩儿了。。。”唐莉又忙着建议小灵通道,“明天上午,我请客,就算是我尽地主之谊,你和腾龙拍卖公司之间、还有善后事宜没有处理完呢!咱就选一家在离你住的京西宾馆不远、就选在附近的饭店、我尽地主之谊,请你吃饭、给你送行、成吧?!”小灵通一想也对,自己和腾龙的委托拍卖和同还没有解约呢,就答应了唐莉吃饭的建议,“就明天上午吧!我等你的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唐莉先来到小灵通住的京西宾馆。唐莉一进包房的门就说,“我已联系好了吃饭的地方,吃了饭咱就一同去长安!”小灵通看着唐莉问道,“咱就一同。。。?”唐莉肯定地说,“是啊!我都和秦岭云的家属、你们长安城有名的未来大师秦巨江、联系好了,咱一同去你们长安城,请他出面给你这张画儿再做出最后的权威鉴定!”小灵通看出唐莉是代表腾龙拍卖公司出面处理《终南雪松》水墨立轴的善后事宜的,自己也不能反对,也只能别无选择地同意老女人唐莉要求了。小灵通最后说,“那就只能这样了,只是咱们各出各的费用。”唐莉一见小灵通答应了,神色立刻显得轻松了许多,“太好了,我这就去订飞机票,最好明天,或者今晚、咱就动身去你们长安城!”小灵通也掏出了钱包说,“那你订票吧,我机票钱先给你。。。”唐莉拉住小灵通的手说,“现在咱们去吃饭,机票钱以后再算,到时候,你一定还会有个惊喜呢!”小灵通被唐莉拽着出了包房的大门,等坐上了的士后就问唐莉,“有什么惊喜的,唐大姐能说说吗?”唐莉嘻嘻哈哈地应承着,“一会就一会儿,你自己就知道了。”等进了唐莉定好的饭店包房,小灵通见査仁轩早已在等候了,就不解地看着他问,“你咋在这屋里?这十几天你到哪里去了?”査仁轩有点尴尬地说,“我的委托人、临时打电话给我,说有点急事儿,我只好去见我的委托人去了。。。不过,你手里的那张秦岭云大师画的《终南雪松》水墨立轴,我还是志在必得的!”小灵通没好气地说,“这张画儿还在腾龙公司的库房里搁着呢!买家不付款,都沸沸扬扬地传出来、对这张画儿质疑的声音了!”说着小灵通就看唐莉,唐莉和査仁轩都一愣,互相对视一眼,他们似乎都没想到小灵通会这样说。査仁轩还是不知为什么地、热情高涨地说,“不管别人怎么质疑这张画儿,我査仁轩心中是有数的。”小灵通起初一听査仁轩这话还觉得听得进去,可是一回味,发现他这话里的味道不是味儿了。心想:什么叫“心中有数”、这是什么话?分明是耍滑头的话!就又愤愤不平地说,“这张画儿在收藏拍卖圈子里可成了‘撂跤货’了,你敢花一千二百多万买吗?”唐莉在一旁坐不住了,“呦!通灵弟弟,咱可没听过这样说话的,这分明是在自己砸自己嘛!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吗?你现在可把我给弄糊涂了!”小灵通还想说什么,査仁轩抢过话来,也顾不上避讳唐莉就说,“我不管什么撂跤不撂跤的,我还是按咱俩在齐白石纪念馆外面的约定。。。”小灵通心头一热,差点动情地答应査仁轩的请求了。。。但话都到了嘴边,又想到了长安书法名公的叮嘱,就把话又咽回去了。唐莉这时故作开玩笑地说,“小轩啊,跟我们一起去长安吧!”査仁轩一付不依不饶的面孔说,“我不用跟你们一起去,我自己也要去一趟长安呢!”唐莉惊讶地问,“真的,我们可最迟明天就走呢!”査仁轩这时很认真地说,“我的委托人,就是那个高干老干部,要让我代他购进一批长安书法名公的书法墨宝和未来大师秦巨江的绘画儿作品呢,准备长期收藏持有!”唐莉接着査仁轩的话说,“那不如咱仨同去长安城得了?我正定机票呢,也顺便给你订一张吧!”査仁轩兴高采烈地回应道,“好啊,那我可省事儿了,明天,就咱仨同机去长安城。通灵兄,等到了长安,你带我们去哪里玩呢?”小灵通还真没想到査仁轩会和自己一同回长安,只好随口答道,“那。。。就去兵马俑参观吧,那可是世界第八大奇迹呢!”
第二天下午小灵通和唐莉还有査仁轩一起上了飞机,小灵通不知道和他们三个一同上飞机的还有《藏家》杂志社的女记者,就坐在正对着小灵通的后一排座位上,小灵通看了看两旁,一左一右分别坐着唐莉和査仁轩。唐莉手里攥着《终南雪松》水墨立轴,本来小灵通想自己拿着画轴,但看唐莉的神情,最后还是反放弃了。等飞机起飞了,唐莉就问査仁轩,“以你来看‘秦岭画派’的大师、秦岭云的画作真迹的价格是涨还是跌呢?”査仁轩说,“我看还会涨,不过这都是对大的投资人而言的,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兜里揣着现钱实在。”小灵通也搭话说,“书画买卖、要是光以单纯的投资动机为主要目、这是投机,我看不会长久,如果除了投资之外,买家买画儿是了为了欣赏和愉悦自己身心的话,这种以消费为目的购买动机,可以减少由于投机带来的风险,这样无论是对书画创作者,还是购买书画艺术品的消费者,都是双赢的好事儿!”唐莉听完小灵通的说辞,赞许地说,“这倒是一番不同的见解,我看通灵弟弟要是做书画经纪人的话,要比你査仁轩做得出色呢!”査仁轩说,“所以我称他为通灵兄呢!”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奉承着小灵通,又让小灵通感到不自在了,一想到《终南雪松》水墨立轴、眼下、被腾龙拍卖公司“运作”成了“撂跤货”的可怕局面,小灵通的心情又沉重起来,自己已经砸进去四百多万元人民币了!要是。。。小灵通不敢往下想了,同时也没心情再和身边这两个人继续闲扯下去了,他怎么想都接受不了这个结局!刚好、空乘又送来了饮料,小灵通谦让着让他们两位先喝,自己最后接过咖啡杯喝起来。
等三个人到了长安国际机场,天已经黑严实了。机场大巴士载着乘客到了钟楼,唐莉和査仁轩住在了东大街上的美好时光酒店,这是未来大师秦巨江早已订好的宾馆。小灵通见他们两人都安顿好了,就急着出了宾馆,他赶着回到自己的画廊,临和唐莉、査仁轩分手时,小灵通答应,只要唐莉联系好了未来大师秦巨江,他就得亲自来和唐莉一起、同时见证,未来大师秦巨江鉴定《终南雪松》水墨立轴的时刻。此时的小灵通此时对《中南雪松》水墨立轴这张画儿、还是有信心的,他还天真地认为未来大师秦巨江绝不会“指鹿为马”的。
小灵通一个人走回到书院门,等他到了正街的画廊门口,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身影在向自己招手,他认出来了,那是宫雪梅。小灵通紧赶几步跑了过去,宫雪梅也扑到了小灵通的身上,女孩儿所有的担心和害怕都好像不存在了一样,她靠在小灵通的怀里,这十几天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小灵通总算平安回来了!宫雪梅估计老男人秦巨江也会在这一两天内返回长安。宫雪梅先开口对小灵通说,“我这几天,天天来画廊门口等你呢!”小灵通很感动,抱住宫雪梅、心情似乎好转起来问怀里的女孩儿道,“画廊白天都不开门吗?”宫雪梅点着头说,“白天我看也不开门,我也觉得纳闷儿!”小灵通眉头锁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又用上心头,他咬着牙对怀里的女孩儿说道,“墙倒众人推。。。看来我这回是在劫难逃了!”两个人说着话,小灵通就开了大门的锁,和女孩儿一起进了画廊的门。画廊里空空如也,小灵通看着满墙的挂的、被老乡经理偷换了的高仿假字画儿,才如梦初醒地说了一句,“ 这伙狗日的老乡、早都把深坑挖好了,时时刻刻就等着活埋我呢!”宫雪梅也若有所指、一语双关地叹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依我看你这回子的亏、可就吃大了,你下一步咋办呢?”小灵通一把又把宫雪梅拉到怀里、下着决心、张口求女孩儿说,“你能不能在未来大师秦巨江面前先吹吹风,让他给我这张《终南雪松》水墨立轴,出一张、确认是他父亲秦岭云‘文艺革命’期间画的、真迹鉴定证书,我已经把店里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到这张画儿里、目前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了!收进这张画儿、我总共花四百多万元、目前我还欠着鸡娃儿王一百万元没付。画廊现在又遭了如此大难,在北京时,我已和腾龙拍卖公司约定,要让未来大师秦巨江亲自鉴定这张画儿呢。。。”宫雪梅听到小灵通这番说辞,忽地就从小灵通怀里挣脱出来,小灵通带着祈求的口吻、充满忧虑地说,“我眼下已经输不起了!”宫雪梅此时也是出于万般无奈之中,漩涡中的女人、又不能、也无法说明自己目前所处的尴尬境地,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小灵通的请求。她进退维谷、这都是老男人秦巨江和自己造的孽!女孩儿想不明白,人为什么就这样贪婪和脆弱?贪婪得像老男人秦巨江一样,想一口吞下世界上、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女人和小灵通这样的男人;脆弱得又还是像面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小灵通一样那样可怜,无助和弱不经风!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动力是什么,一个人的精神又在哪里?面前这个男人真是自己以前感觉得那样:不惧风浪、敢闯、敢折腾的南方生生虎吗?宫雪梅开始怀疑自己对小灵通个性之前的判断和评价了!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模糊的,遥远的,甚至是自己从未见过一面的陌生男人。女孩儿崇拜英雄好汉,本能地厌恶弱者,今天小灵通的困顿状态,让宫雪梅的内心也恓惶起来。两个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宫雪梅试探着说道,“我可以在老男人秦巨江面前张这个嘴,。。。但很难保证秦巨江肯答应你的要求!”小灵通听宫雪梅妹如此一说,赶紧追问了一句,“他总不能‘指鹿为马’吧!” 宫雪梅的脸色、不知为什么已变得煞白,她喘着粗气,显得很紧张的样子,回答不出小灵通的问话 。屋子里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最后还是宫雪梅厚着脸皮说,“你也不想想,老男人秦巨江、是多么聪明的人,我要是在他面前为你说话,他一定能猜出咱俩之间有瓜葛,不但你的四百多万会最终一定会打了水漂,我以后。。。”小灵通听到这里,示意宫雪梅不要把话再说下去了,“我以后见机行事,或许你的困境还会有解,只是,只是。。。?”宫雪梅继续坚持着,想把心里的话说完,但还是说不下去了。“只是什么?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小灵通突然逼问了女孩儿一句,宫雪梅一听这话,就打了个冷颤,但还是镇定自若地回答小灵通,“只是需要很漫长的时间,我是恐怕你渡不过眼下的难关呢!”小灵通一听也就泄了气。但在心里、他又在给自己鼓劲打气:办法总比困难多,自己也不能被面前的失败和困难所打倒!小灵通此时又想到自己的忘年交朋友、广东富翁!他一定能帮到自己的忙。小灵通突然抬起头来,身子仿佛又燃起了一股力量,两眼发着光,看了看门外黑洞洞街道说,“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回皇族御园了,回去晚了,老男人秦巨江会不开心的!”宫雪梅见小灵通这会儿又恢复一些精气神来,女孩儿自身的压力也舒缓了一些,又听小灵通这话里又带着酸味,心一热、似笑非笑地说,“去他妈的秦巨江吧,我巴不得他快点去死呢!”小灵通听到这里,已看见女孩儿眼里噙满了泪水,小灵通重新搂住了女孩的身子、喃喃自语道,“我的广东朋友会帮助我在香港或是广东的拍卖会上把这张画儿拍出去的。。。”宫雪梅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但双眼又迅速显得暗淡起来,她觉得喘不上来气,女孩儿还想对男人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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