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字号: 特大     
选择背景颜色:

变法的遗恨 第二十四章 宫闱贬爱女 殿堂立...

本章节来自于 变法的遗恨 http://www.lishu123.com/79/79736/
    第二天早朝,朝野果然议论纷纷,大臣们频频求对,谏官王陶不敢追究公主的责任,就说:“宫门夜开,不合朝规,皇上一定要惩治擅自开门的皇城护卫。(可爱公主闯校园)”

    司马光则毫不客气地指责福康公主“乳母不严谨,使公主不懂得人伦得失。想怎样就这样,肆意妄为,无所畏惮,多次违抗君父之命,轻视凌辱夫家,凡此种种都由梁怀吉而起,阉人不知自谨,过恶至大。罪孽山积,当伏重诛”。一时间,福康公主与梁怀吉的风流韵事成了皇宫内外广为流传的一大丑闻。

    赵祯是既爱女儿又畏谏臣,无奈之下便于二月二十五日发下一道滑稽的诏书——《皇女福康公主降封沂国公主制》,勒令福康公主从婆家回大内居住。这篇内制是一篇含糊其辞的妙文:“……福康公主、生来很聪明。朕对她非常钟爱。所以选了舅家的亲人。作为驸马婚配。但是乳母、内侍等人捣鬼,使他们夫妻闺门失欢。几年下来直到现在。已经生出事端。朕才知道这种情况。深感吃惊。但家庭恩义之常情。人所难断。对于赏罚方面。朕怎么敢有私心呢?现在朕告诉朝野:降低公主封号等级。责成公主认真悔过。只有严肃思考才能成就美德。只有柔顺才能取得美名。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可降封沂国公主。”

    同时赵祯派高居简来驸马府宣诏:“将驸马都尉李玮贬为安州观察使、知卫州,即日就出京城。将李玮生母杨氏撵到李玮哥哥殿前指挥使李璋处居住。”第二天,赵祯又改口:“前诏作废,李玮可免于降官,只罚铜三十斤,仍留京师。将公主的乳母韩氏逐出驸马府,公主的贴身内侍梁怀吉罚往西京洛阳宫中服苦役,其余原驸马府人员则一律遣散。”三诏一出,朝野为之错愕。宫廷内外闹得不亦乐乎。

    首先是福康公主就不服她父皇的处理,她无法忍受与梁怀吉的仳离之苦,狂怒之下几次喊:“父皇处理不公,我不活了!”接着悬梁自尽,被宫女救下后又纵火****,完全处于一种疯狂状态。(重生之失落神座)吓得她的生母苗贤妃整天守在她身边,生怕宝贝女儿丢了性命。

    爱女心切的赵祯见福康公主寻死觅活,只好悄悄地把梁怀吉从洛阳召了回来,但只命他仍回前省服役。赵祯又亲临福康公主住的柔仪殿西大院来凤轩,跟女儿好说歹说:“你不要再闹了,梁怀吉我给你调回来,不在外面受罪了。但你千万要顾及父皇的颜面,不能再接近梁怀吉。”也许是梁怀吉的回京令福康公主稍觉安慰,此后便没再闹出自尽纵火之类的戏码。

    到了三月份,赵祯又宣布:“安州观察使李玮改任建州观察使,去掉驸马都尉头衔。”他赏赐了李玮黄金二百两,并对李玮说:“人要富贵,也并不一定要做皇家的女婿呀!”李玮的哥哥李璋比李玮聪明,一听就明白了,当即说:“家门福运薄,弟弟李玮愚钝,不足以承天姻,一切谨遵皇上安排,请求将他们分开吧。”赵祯马上说:“朕可以准许他们各自重新婚嫁。”

    司马光闻讯出班奏道:“陛下不能这样做啊,一开始您是因为追念生母章懿太后,所以让李玮娶了公主,想通过联姻来优待亲戚,让他家常保富贵,现在李玮反而母子分离,家事流落,已经到了无法活下去的地步了,这难道是陛下您的初衷吗!过两天就是章懿太后的忌日了,陛下您看看箱奁中太后当年留给你的衣物,想想您幼时和母亲的相处,你还能没有难报三春晖的悲戚、凄怆吗!李玮既然遭受贬斥,公主也不能够无罪。”

    赵祯被他夹七夹八的一顿教训说得面红耳赤,觉得是对不起死去的母亲,于是声称:“朕也要再次责罚公主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概是担心女儿太孤单了,也可能是福康公主的气已经消了,自动请父皇说和,赵祯又宣布:“李玮仍为驸马都尉,公主仍回驸马府。(重生之过招御姐情敌)”把这对名存实亡的夫妻劝到了一起,到此为止,这出闹剧才算收场。

    女儿的事一落幕,赵祯就说:“司马光颇识人伦纲常,可为知制诰兼任侍讲,主持谏院。”司马光按惯例辞让:“臣不过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讲了些夫为妻纲的道理,不值得皇上如此垂青。”赵祯的态度却很坚决:“圣旨已降,不许辞让,着即受诰勅到任。”

    司马光主持谏院后,在大门内照壁上写了一篇《谏院题名记》以明志:“古者谏议无专官,从公卿大夫一直到士农工商,无人不可劝。汉兴以来,才置官。然而以天下之政、四海之众、得失利病,交付给一个专门官署来负责,其责任是很重的。做这种官的人,应该抓住大节,舍其细行,分清轻重缓急,专利国家而不为身谋。”

    公主的事刚了,大宗正司又向赵祯回报:“右卫大将军、岳州团练使宗实请求缴还朝廷授予他知宗正寺的告敕,已将秦州防御使、知宗正事的敕告放在宗正寺大堂公案上了。”赵祯不耐烦地说:“都是些不争气的东西!”他生气地吩咐王珪:“将敕告送到他家去,不允许他再退回。”

    王珪再次把敕告送到濮王府,并对宗实说:“十三爷,您不要再推辞了,我看皇上已经有点生气了。”宗实只是笑笑,前脚送走王珪,后脚又把敕告交到宗正寺大堂上。宗正司官员只好再次报告给皇帝。

    仲鍼不解地问父亲:“爹爹,皇上几次三番催你去领宗正寺,你为什么总是请辞?”宗实告诫仲鍼:“孩子,你记住!朝堂险恶,皇上将领宗正寺一职从赵允弼手中拿来给我,那赵允弼党羽遍布朝中,他能善甘罢休吗?再说,还有很多人盯着这个位置呢,爹爹要是去了宗正寺,恐怕什么时候被人算计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都市全能系统)”“有这么可怕吗?”仲鍼对父亲的话似信非信。

    福临殿里,任守忠对赵祯说:“皇上,不是奴才多嘴,我看十三团练是真不想进宫,前年,老王爷驾鹤归西,我奉皇上旨意,去濮王府帮着料理,就听到十三团练说过宫中的坏话,说‘那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去了。’”

    “十三娃竟然说过这样的话?”赵祯听了任守忠的话,心又凉了半截。这一天是真宗忌日,赵祯率群臣去拜庙,想到膝下无子,所求非人,不禁悲从中来,对着父亲灵位失声恸哭:“赵祯无后,愧对列祖列宗,父皇您说,找一个皇子怎么这么难呀,儿臣该怎么办呢?”说着又抽泣起来,在旁边的臣子无不落泪。跪在旁边的曹皇后说:“陛下切莫难过,十三是一时糊涂,他会醒悟过来的。”

    赵祯回头对跪在身后的韩琦说:“宗实既然坚持不奉诏,那就算了,再找别人吧。”韩琦答道:“这事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希望陛下赐给他亲笔手札,使他知道这是出自您的本意,他必定不敢再推辞。”

    等到派遣高居简拿着赵祯的手札召宗实去宗正寺时,宗实干脆在头上扎了块手帕装病:“请公公回复陛下,皇侄近日重病卧床,实难领命。”

    右正言王陶对赵祯说:“您选择宗实让他知宗正寺,本是安定天下人心的大好事。可是现在这个事情慢慢拖了下来,四面八方都在观望打听,有人在指责宗实矫情,有的又在传,‘事情由宫中嫔御、宦官姑息之言引起,皇上现在后悔了。’臣听说宗实自从知道有这项任命以来,昼夜恐惧,闭门不敢见人。臣担心天下之人,会说陛下施政不能始终如一,担心从现在开始,朝堂内外的奸诈之人又要伺机挑拨离间了。”

    时年四十二岁的王陶生得一表人才,须冉飘飘,眼睛里时时闪着狡黠的光。(泡妞低手)他的书法文辞也很上档次,此人工于心计,两只眼睛看着赵祯,总是滴溜溜直转,他是因宰相韩琦的引荐,才当上右正言的。

    赵祯病怏怏地问:“他自己不愿就职,你怎么倒怪起朕来了?”王陶说:“臣以为:是宫嫔、宦官有人用居心叵测的话迷惑了圣听,使圣上意向不够坚决,宗实才畏避不敢前往就职的。”赵祯问他:“怎么样才叫意向坚决?要么朕另外给宗实一个名义,你看怎么样?”王陶立即领会了赵祯要立嗣的意图,连忙说:“这就不是只给一个差遣那么简单了,请求陛下与执政大臣们商讨吧。”赵祯拿定了主意:“看来,应当给他另外一个名义了。”

    赵祯把韩琦、曾公亮、欧阳修召上了紫宸殿密商:“你们说,究竟是让宗实先知宗正寺,还是直接宣布他为皇子?”韩琦字斟句酌地说:“臣在政事堂,与诸公谈起立嗣大计。认为宗实知宗正寺之命颁布以后,人们都认为他必定是皇子了,不如索性就给他正皇子之名。”欧阳修说:“宗室从来不随便领职事,今外人忽见有此任命,都知道陛下将要认宗实为子,不如就此正其名。判宗正寺的告敕付阁门,他可以不受;如果立为皇子的诏书告知天下,他岂敢推辞?”曾公亮说:“果真如此,就可以听任宗实辞掉现在委任的宗正寺之职了。”

    赵祯下决心似地对韩琦说:“不要再委令他其他职务了,现在就立他为皇子吧。让你们中书也好早日了却这一头心事。”三人同时下拜:“皇上圣明。”他俩退下来后,还没走到政事堂,任守忠已拿着赵祯的手札追到了。韩琦惊喜之余,立即喊道:“诸位执政快来通签御札。”

    执政依次签名后,韩琦立即召翰林学士王珪来到政事堂:“你立即草拟皇上立宗实为皇子的诏书。”王珪心里一惊,说:“前任文相也吩咐下官写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史上最强军宠:第一政要夫人)这等大事,下官不当面接受圣旨是再也不敢做了,容下官明日面圣后再草诏吧。”榜眼出身的王珪,字禹玉,成都华阳人,比王安石大两岁,其文章瑰丽渊博,自成一家,傲视群伦,但他为人胆小怕事,从不愿担责任。他从两次和赵曙的接触中,觉得赵曙无帝王的气概,但他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赵祯批了手札后,乘辇回到大内,两顿都没有吃饭,任守忠问:“皇上不舒服吗?”赵祯流下眼泪说:“你不知道朕今日认宗实做了皇子吗。”任守忠说:“新妃将入阁了,何必这么着急认养他人呢,要不奴才再把手札要回来?”赵祯烦躁地挥挥手:“算了,出去,都给朕出去!”

    第二天早朝,王珪当面请示赵祯说:“海内盼望立嗣这一决定已经很久了,昨日那个御札果真是出于圣意吗?外面都传说,立皇子的事情,是执政大臣们强迫陛下干的。这件事要真不是陛下的意思,将来就可能发生祸乱了,臣听说后宫有将要临产的人,姑且再等等好吗?”

    赵祯叹口气:“不等了,老天如果让朕有儿子,豫王他们就不会夭折了,况且,韩琦他们已催了很久了。”赵祯擦了一把眼泪,以手指心说:“认皇子当然是我和皇后的意思,不是大臣们逼迫的,立了好安定人心。你按中书的要求草诏吧。”王珪又问:“请皇上亲口告诉微臣选谁家儿子来立呢?”赵祯说:“天知地闻,是濮王十三子赵宗实。”

    王珪心想:既然皇帝和文彦博、韩琦他们都属意宗实,我还要瞎操什么心呢!他赶紧说:“宗实最好,陛下这个决定,真是天下之福。”

    王珪向赵祯跪拜祝贺后,便立即找出文彦博丁忧时退给他的那份诏书重誊了一遍,写上了新的日期,交到中书。欧阳修平素与王珪不睦,但对王珪这种严谨、认真的办事风格,也不得不赞叹说:“王珪真是学士啊,门槛很精。“

    初五日,赵祯把皇室宗亲都召到垂拱殿:“朕和中书商定,已正式立宗实为皇子,你们不要再有其他想法了。”韩琦展了出自王珪手笔的诏书:“人道亲亲,王者之所先务也。右卫大将军、岳州团练使宗实,皇兄濮安懿王之子,就如同朕的儿子一样,小时候曾在宫中抚养,聪明贤达,早就显露出来。前些日子朕让他领知宗正寺之事,颁诏的使者几次到他家门上,他却执意谦让,久不受命,朕心里暗暗称赞啊。夫立爱之道,自亲者始,这样可以厚天下之风俗,而维系宗庙社稷。朕现在定宗实为皇子。”

    赵允弼听罢愤然退场。任守忠来报:“皇城司报,宗实听说自己被立为皇子,继续整天躺在床上称病不肯入宫。”

    赵祯在垂拱殿气愤地说:“这个宗实,真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墙!”司马光连忙对皇帝说:“大凡常人见到一丝一毫的利益,都要互相争夺。现在皇子却能如此推辞,三百多天了都不受命,可见他的贤良远远超过普通人。足见陛下的圣明,能为天下求得贤人。”王陶说:“臣以为父亲召儿子可以有不答应的,如果用君命召臣子恐怕等不及车驾他就得来,对诏皇子的使臣,请求陛下给他明确责任,并且用臣子大义晓谕皇子,他应该肯定就进宫了。”

    赵祯问辅臣:“你们以为呢?”韩琦说:“现在宗实既然是陛下的儿子,还有什问题呀!希望您派王族显贵前往规劝,再选亲信内侍去谕旨,他必定不敢再抗命。”

    赵祯说:“朕钦赐皇子名赵曙。命令任守忠前往宣召。”任守忠推托着不肯去:“奴才怕讨没趣,求陛下另选能臣宣诏。”赵祯说:“那就令赵曙二哥、陇州防御使,岐国公赵宗朴前往宣旨。”他对宗朴说:“你们就是拖也要从卧室内把宗实拖起来进宫见朕。”可宗实还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赵宗朴拉得气喘吁吁也拉不动。

    赵祯命令入内高班高居简、石全育:“建新皇子所来不及了,暂时用皇城司前的庆宁宫做皇子所吧。你们现在就发车到睦亲宅,搬宗实的行李家当进庆宁宫来。”宗实的家属不满三十人,行李非常简单,就像一介寒士,但书籍却有无数橱。直到此时,赵祯仍然留了一手,并没有让宗实直接搬进太子住的东宫,五十二岁的仁宗还在幻想着自己将来能再生个亲儿子。

    赵祯吩咐岐国公赵宗朴、虢国公赵宗谔:“赐赵曙成套的亲王服、金带,赐银一千两,绢一千匹。你们把这些都给赵曙,务必让他和你俩一同来见朕,皇子赵曙如果再称疾,你们就是用肩舆抬也要把他抬进宫来。”

    八月二十五日,赵宗朴、赵宗谔二人从宗实住的睦亲宅到朝堂往返四次,皇城留禁门到四更天才关,宗实也没有来。第二天,皇子虽然没有到场,仁宗仍然举行了告天地,告宗庙,告诸皇陵等隆重仪式。立皇子告天地宗庙诸陵文很短:

    “尧亲九族。以致万邦之和。顾以菲德。奉承圣绪。永念宗室之蕃庶。思所以广恩也。乃考于太宗。得濮安懿王允让之子为贤。今赐名叫赵曙。既以为皇子。不敢不告。”

    在知宗正寺和确立皇子的一年中,宗实共十八次上书推辞。每次上书都由记室周孟阳起草,宗实知道周孟阳上书的文字不温不火,言辞恳切,能让皇上和大臣们都满意,让人感到他谦让无野心。所以每次都请周孟阳捉刀,一份辞谢表章写成,宗实都酬谢周孟阳百两银子。这十八份辞谢表下来,工于词令的周孟阳竟得了一千多两银子。宗实还说:“这不算谢,等事情办好了,还有重赏。”

    八月二十八日,赵宗谔和宗实的二哥赵宗朴又来传诏,宗实仍然坚持称病。赵宗谔愤怒地责备宗实说:“十三弟不是我说你,你为人臣子,怎么能够坚拒君父之命而始终不接受呢?我并不是不能带领众人抓着你,将你强行放到肩舆上,只是怕这样会使你失掉臣子之义,陷到恶名中去!”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君姝筱的小说变法的遗恨仅代表作家本人的观点,不代表网站立场,内容如果含有不健康和低俗信息,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处理!
变法的遗恨最新章节变法的遗恨全文阅读变法的遗恨5200变法的遗恨无弹窗内容来源于互联网或由网友上传。版权归作者君姝筱所有。如果您发现有任何侵犯您版权的情况,请联系我们,我们将支付稿酬或者删除。谢谢!
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