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剧烈挣扎,嘶喊了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手里尖锐的刀狠狠划了过去!
颜夕夜一个剧烈的踉跄,两人弹开,她娇弱的背猛然狠狠撞上了门,而他健硕的身躯却撑住了旁边的桌子才站稳,而俊逸地侧脸上,已经清晰划上了一道血痕!
刀口深入,热热的血流出,尖锐的剧痛随之而来。
颜夕夜歪过脸,清晰感受到了那种火辣辣的痛。
他没有用手去摸,也能知道那血顺着他的下颚流淌了下来,一滴滴,渗入到了衬衫里。
深邃如海的眸缓缓抬起,凝望着她。
“一一怎么没舍得刺进去?”猩红的血痕,让他苍白的侧脸添了一分邪气的俊美,他深邃的目光中带着压抑的剧痛,哑声问道。
凌舒曼的手在看那一抹在颜夕夜的脸上晕开出来的血红色,手一抖,刀掉落到了地上,在偌大的空间里,是一声决绝彻底的声音。
她斜眼找准了门的位置,一个转身,手快速的附在门把上,使劲一旋,却不想一个大手执着地朝她盖了上来。
她朝他横了一眼,他脸上的伤口在她面前放大,心没有来由的抽痛了一下,很快,又被她狠命地强压了下去,只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绝情的眼神瞪着他。
颜夕夜伸手触向了她的脸,大拇指在她晰白幼滑的皮肤上若有似无的摩擦着:“曼一一不要再躲我,哪怕你杀了我都可以,不要再躲我,至少让我知道你在某个地方还活着,就算不是我能得起的幸福,我只要知道你活着,就好。”
莫名的,凌舒曼的眼睛酸涩得有些睁不开,只是努力地,拼了命的将受重力作用而要往下滴的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他最擅长的就是假意猩猩,早在四年前,她对他已经没有信任。
所以,她用冷漠对上了他眼睛里一汪温柔的泉水,有种被湖水淹没的压迫感和窒息感。
“你就当我死了好了,颜夕夜,就在知道了你所做的一切后,凌舒曼已经死了。”她死命的将附在自己手上的大手扒开,手指被一根一根扒着。
颜夕夜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在她自己说自己已经死了之后,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强势。
他知道,强势,只能让她越辣越好远离,所以,他宁愿现在让她走,也不愿她永远躲起来,再也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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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般的夜晚,仿佛化不开一般。
凌舒曼将自己丢在床上,纤细的手腕搭在床畔之外,白色的裙摆与床单轻柔地纠缠着,有着脆弱至极的美丽,缱绻如丝。
凌晨轻轻地爬上来,先是拉住她的手,再自己的腿翘上去,费劲了半天才爬到床上,拱到她温暖的怀抱??怀抱里,凑到她脖子里与她呼吸相闻。
凌舒曼却没有醒。
她好像做了个很久远的梦,不想睁眼。
那个白衣少年,在樱花浪漫的时节,在她问他,可不可以去接她后,他眼睛里那一抹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的深邃。
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
却在很多年后,家道中落,家门不幸时温暖了她无数个夜晚。
她曾经认为他是个多么温暖的男孩,有着一种让人不可避免,也地挡不了的纯粹。
但是这一种纯粹终变成泡影时,她却沉醉在其中不愿苏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是被眼睛里的泪水润醒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满腔的冰冷怨恨与绝望,充溢着久久不肯散去。
她睁开了眼睛,一个人影在她面前晃动,渐渐转为清晰。
凌晨此时在用他粉嫩的小脸蛋磨蹭着她,一声声叫:“麻麻一一”
“恩一一”凌舒曼半晌才反应过来,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浅笑,触摸上他的脸,哑声道:“小晨是不是做噩梦了?来,麻麻抱抱。”
“麻麻,今天我碰到了一个怪蜀黍,和上次看到的好像是同一个人,麻麻认识那个怪蜀黍吗?”小晨天真地问道。
“不认识。”凌舒曼目光一凝,摇了摇头:“以后遇到怪蜀黍,小晨记得要躲得远一点。”
“可是他问起了麻麻,肖晴阿姨也认识他。”凌晨不死心的问。
“小晨只要记得,那个怪蜀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就可以了。”
凌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皮慢慢的关上,没有任何烦恼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凌舒曼去擎天娱乐之前去了一趟医院。
下车的时候走得太急,她险些不小心撞上一个人的车子!
“呀一一”宋婉清将头探出窗外:“有没有事?”
凌舒曼的小腿被蹭到了一些,隔着裙子的布料有些火辣辣的痛,也许是擦破了一层皮,她惊魂未定,退开了一些,将垂落下来的发丝绕到后面去:“还好,没事。”
宋婉清让司机停车,打开车门走下来,高傲的说了句:“我没问你,我问的是车——这车不是我的,划上一道痕就坏了!我说你是怎么走路的?”
凌舒曼陡然语塞,只觉得她一定是故意的,可她看了看司机,又将怒火压了下去。
她问的居然是车?!
清透的小脸闪过一丝光,她柔凉的目光看过眼前的宋婉清,轻声道:“宋小姐,就像你不知道我怎么走路一样,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开车的。这车不错,划伤了的确可惜,不过也没关系啊,反正距离医院这么近,你可以带你的车进去看看。”
“你一一”宋婉清陡然语塞,小脸涨红:“车子又不是人,怎么能进去。”
凌舒曼冷冷的笑了笑,脸上浮起一丝柔和的笑,眸子里亮光闪烁:“哦,原来你知道啊,我看你的车比人金贵多了,我还以为医院会收它呢。”
宋婉清顿时气得不行,握着墨镜的手都微微颤抖,随即瞪了一下凌舒曼,这个女人还是这样不讨喜。
可是又如何?就算她回来了,她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休想!
凌舒曼没有再理会她,径自走了进去,将宋婉清抛在身后,只能凝视着凌舒曼的背影,咬牙切齿。 梨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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