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雅看颜夕夜一脸的质疑,嘟了嘟嘴,又显得有些不自然:“你别多想,我只是对害她生病感冒这件事感到抱歉,这些药对感冒效果最好了。”
颜夕夜离开落地窗,坐到了老板椅上,好笑的一勾唇:“怎么?看样子还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宋媛雅一脸无辜的抗议道:“我又不是穷凶恶极的大恶人,干嘛这么看我?
“是吗?我从来不知道你有喜欢推人下水的癖好。”颜夕夜不动声色的盯着她,那如鹰隼般锋利的眸光,只对上宋媛雅故作无辜的眼神,似乎一眼就能把她看穿了。
她被盯得全身不舒服,连忙解释道:“我也不想的,我哪有那个癖好,是她先说我没有脑子,我才想给她一个教训的,再怎么说这么骂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么说,你觉得推人下水就对?”颜夕夜从宋媛雅递给他的袋子里把东西倒出来,仔细看着上面的说明,问道:“这些药是怎回事?”
“放心吧,又不是毒药。”宋媛雅翻了翻白眼,继而说道:“我是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准不会放过我,与其这样倒不如我主动上门承认错误,你昨天瞪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杀了似的,我怕小命不保啊。”
说完,又努努嘴,说:“她也够娇气的,不就是落水嘛,这个天又不冷,居然还生病了。”
颜夕夜的眼睛从药罐子上移开,打断了她的话:“你千里迢迢从洛杉矶到j市,不要告诉我仅仅是为了参加这个宴席。”
宋媛雅巧笑着站起来,走到了坐在老板椅的颜夕夜的身后,手从颜夕夜的肩膀,慢慢往颜夕夜的胸膛移动,极具挑逗的说:“当然不是,人家想你了嘛。”
“把手拿开!”
颜夕夜并没有动,任由她不安分的手指在他身上伟岸的身躯,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但其异常冷厉的声音把宋媛雅的动作僵住了,她一脸的受伤,说道:“为?
??么人家就不能想你?”
“你知道,就算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也提不起我的兴趣。”颜夕夜毫不留情的冷声说道。
“为什么?我有哪点比不过姐姐?为什么你爱她就不能爱我?”
“无可奉告。”颜夕夜漫不经心的答道。
看颜夕夜一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看了颜夕夜一眼,道:
“好嘛,人家是替姐姐拿药的,前阵子朋友给姐姐介绍了一位医生,虽然专业是西医,但是自学的中医很厉害,他给姐姐开了药方子,很有效,所以这次来自然是来替姐姐抓药,顺便来监督监督你有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所以呢?有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颜夕夜嘲讽的笑了笑,不慌也不乱。
“有!当然有!你说你和那个凌舒曼真的只是合作关系?我怎么看,好像都没那么简单,老实说,你是不是对她动了心?难道你忘了一一”
“我说过,私人的问题我无可奉告。”
宋媛雅开始变得有些不满,气鼓鼓的坐回沙发上:“这怎么是私人问题,关系到姐姐的事情我当然要问,我可不想有人介入你们之间。”
“我看想介入的是你。”颜夕夜好笑的看着她,接着说:“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我派专机送你回去。”
“不要嘛,人家想多呆几天。”宋媛雅心里肺腑着,怎么要都要参加完凌舒曼的订婚宴再走,不然岂不是白来了一遭!?
只是看颜夕夜脸色有些不悦,连忙起身往门口走,并说道:“好吧,好吧,我不要你送,我自己回去总行了吧?”
颜夕夜点点头,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回去好好照顾你姐姐,还有一一姐夫这个词我还没有给你叫的权力。”
宋媛雅有些骇然的看着颜夕夜,嘴巴一张一合,才想说话,自己已经走到门口,而门已经被颜夕夜毫不由于的关上了。
独自站自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颜夕夜的面对楼下眼前明明是繁光一片,他看在眼里却是一片黑白色。
突然想起了那些年。
二十岁出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在酒吧呆了半年,赚了几千块,与人合伙开了与人合伙开了个小型软件公司,说是公司,其实也就是一间平房,数台机器,还有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大吊扇。
很快他们投入的资金翻倍的赚回来,那是年少轻狂,涉世未深,以为这就是他的未来。
结果,结果被合伙出卖,被骗,失去了第一桶金不说,反而惹了一身债,险遭入狱,那些日子对他来说,就像做梦一样,梦化为泡影,他还是身无分文的穷小子。
舅舅和舅母对他如同己出,家里面却穷的揭不开锅,这一身债把舅舅舅母都累垮了,家里还有个弟弟,是舅舅舅母的亲生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孟霄,那时追债的人跑到了他们破旧的挡不住风的老房子里。
他跪在老房子天井潮湿的土地上,就这么跪着,看着舅母为了和讨债的人,讨价还价,看着落魄的房子,瓦盖不住屋顶,雨水从屋子中央漏下来,弟弟端来米汤,他喝着,竟不知入嘴的到底是那没有味道的米汤,还是他咸咸的眼泪。
自那以后,他几年没回家,只是家里原来的老房子慢慢的变成了三室一厅,四室两厅,然后是别墅。弟弟孟霄也从最烂的学校转进了最好的学校。
孟霄一直视自己为偶像,毕业后,一定要跟着他,看到孟啸,他仿佛看到了以前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
谁也不知道那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了。
他苦笑着摇头。
他拿起挂在办公椅上衣服,搭在手腕上,依然是那么高贵优雅,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是卑微到泥土里的穷小子。
有谁的成功容易?在这个浮躁,物欲横流的社会生存本来就不是一件易事,可是现在他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他有能力获得想要的一切,为什么唯独有那么一个人。
那么死心塌地的想嫁给另一个人?
他觉得他再成功,这一刻都是失败的。
可他却完全不在意的笑了笑,嫁吧,那样只会变得更有意思。
他下楼,电梯一层一层有些失重般落下,走到了停车场,开着他那辆黑色的布加迪,撞破了一路的夜色,把黑夜撞个粉碎。
车子,驶向别墅,意外的是,别墅门口停着另外一辆车,香槟色的别克。
凌舒曼靠在车身上,一只手拎着塑料袋,一边手拿着手机,她最终还是来了。
凌舒曼看到颜夕夜的车,看着一如往常鹰雅高贵的颜夕夜从车子里走出来,竟觉得如此晃眼。
她没办法不来找他,她今天跑了很多个地方,都找不到和那枚戒指一模一样的款式,后来给顾维泽打电话,旁敲侧推地从他口中套出,才知道,那个戒指是出于奥地利的一个名家之手。
奥地利,就算现在去,也赶不及了。
所以,她不得不来到这里。
“你还是来了,是不是忘了带钥匙?感冒好些了吗?”颜夕夜笑了笑,慢慢朝她走来。
“是,忘了带钥匙,而且,我的目的不是很显而易见吗?”凌舒曼点点头,站起身子也朝他走去,站立在她面前,四十五度角的仰视他,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把戒指还给我?”
“乖乖的听话。”在布满星光的夜色作为背景下,颜夕夜邪魅到骨子里的笑,就像那些星星,碎在了她的眸子里,让她一时竟睁不开眼。
凌舒曼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概念太宽泛,我想要的是具体的方案。”
“呵呵一一”颜夕夜低低的笑着,这个小女人,非要每次都要搞得像是谈判才觉得说话有意义?他想了想说道:“这几天回家,先把病养好。”
凌舒曼惊愕的瞧着她,答案出乎她的意料,他竟没有让她当他的床伴,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颜夕夜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朝里面看了看:“西红柿?”
“在路上看到,买了些。”凌舒曼其实想求人办事,总该带点东西,她记得他以前喜欢吃西红柿。
“看来还真是有所准备。”颜夕夜笑里带着些自我解嘲,牵着她一起进了别墅。 梨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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