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秋不富再也无法自持,有如一颗突然爆炸的气球,怒吼一声:“臭小子找死!”右手一晃,出现一把短剑,红芒厉闪,不由分说恶狠狠劈来。
姚然早有准备,全力运起辰星剑抵挡。双剑一交,剑鸣声闷如阴天雷响,姚然被那反劲震得退了两步。秋不富身子剧烈晃动两下,也退了一步。
姚然本以为秋不富至少也是个相仙,但从交手看来,她最多也只到了凡仙境而已。他刚进院子时已经连怎么逃走都计划好了,如今看来根本不需要逃。
秋不富瞪着姚然,咬牙道:“果然是个法士,我说一般的小子怎么敢提着一把破剑就闯入我门来。”
不等姚然说话,左手结个手印,使出“束手术”来。姚然曾经在这个仙术上吃了大亏,秋不富手印还没结完,他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避过迎面飞来的光束,纵身跳上法剑,一溜烟飞出墙外。
秋不富被姚然彻底激怒,誓要将他碎尸万段,哪容得他逃走。一见姚然御剑,她想也不想抛出法剑,纵身跳上,难为她身体膘肥,低头不见自家影子,居然也能跳上又短又细的短剑,姚然看在眼里,暗暗自奇。她许久没有御剑,乍一踩在法剑上,摇摇晃晃好似醉酒。好在那法剑极通灵性,忽左忽右随着她身子摆动,让她不至于摔下来。
姚然正打算出手偷袭,秋不富却已经找回御剑感觉,十指连动,向又使出一个印术。姚然也不和她缠斗,轻轻闪过,纵剑飞远,同时又向下方高叫道:“老母猪在天上飞啦,大家快来看看老母猪在天上飞!”
叫声很快引来好事者围观,大家抬头一看,果然见半空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掠过头顶上方,前头那人是个陌生的蓝衣少年,后面跟着个硕大的肉球,身着华丽衣服,由于身材胖大,从下方看不见面空,只见一双粗短双腿站在细细的短剑上,还真有些像一只穿着衣服的猪在天上飞,更似大象走钢丝。
众人看得大笑不止,秋不富则在空中恨得牙关险些咬出血来,心道:“你们这些笑话我的,来日我要你们好看。”欲要伸头看下方是谁笑话自己,转念一想,要是伸出头来,岂不就被人认出来了?这要是传了出去,她将来威信何在。心中激斗半天,终于没有伸头往下看。
姚然趁着秋不富出神的当儿,连施两个印术,险些就打中了她。秋不富不敢再大意,专心追击姚然。
二人一前一后飞出镇外,姚然一味闪躲,偶尔还击。见她飞得慢了,还会故意停下来等她,并调侃道:“我看你不该叫母老虎,你应该叫母猪才对……不对不对,母猪可没你那么凶,我看你叫母熊正好,又肥又吓人。”
秋不富气得七窍生烟,面容剧烈扭曲之下,脸皮竟然一块块剥落下来。姚然看得目瞪口呆,差点没从法剑上摔下去。定睛细看,原来秋不富为了遮丑,在脸上化了十分厚重的浓妆,此时天气炎热,她人又胖,出汗如雨,浓重脂粉经水一浸,加之她盛怒之下而面皮抽动,竟然龟裂开来。又被热风一刮,将她脸上脂粉吹落。
姚然又飞片刻,眼见时机成熟,蓦地停住去势,回过头来,笑吟吟立在剑上。
秋不富只当他在笑自己模样,骂道:“小畜生,你还笑,我一会就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姚然高声道:“在把我的舌头割下来之前,你先看看脚下有什么。”
秋不富不明就理,低头一看,登时吓得大叫一声,虎容失色。
原来她只顾着追姚然,不知不觉竟已飞到离地百米高的高空中,她人本就肥硕,站在法剑上已经有些勉强,能追着姚然到这里全凭一口怒气,现在往下一看,只觉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倒,哪里还有什么怒气可言,浑身哆哆嗦嗦,只盼能回到地面。但一想到要往下飞,又怕一不小心掉下去摔成个一摊肉饼,这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吓得舌头打结,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姚然知道但凡胖人多半怕高,他和秋不富一交手就知道她修为自己高出些许,多半是因为多年不用仙术,所以修为退步,一旦战得久了,被她找回往日感觉,他胜算更是大减。刚才一见秋不富身材,临时想出这么个主意来,本来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不料竟收获奇效。
“秋老虎,您老自己在这里吹着风,我可要先走了。”姚然笑眯眯的道。
秋不富早已吓破了胆,望着又高又远的地面不敢动弹,她惊惧之下忘了越看越怕的道理,双眼盯着下方,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此时姚然说什么她也听不到。姚然也不管她,笑眯眯绕过她庞大身躯,径直飞往段府。
段府一众仆人正围坐在庭院中讨论姚然被抓到以后该怎么折磨他,这个说要挖了他双眼,那个说要剁了他四肢。正说得不亦乐乎,忽见一人从天而降,悠悠然落在面前。再一看,不是姚然是谁?当时就吓得个个魂飞魄散,连滚带爬一哄而散。
姚然抓住其中一个跑得慢的,道:“带我去见你们抓来的那个女孩子。”
那人先前还说着等抓住姚然就要炮制他,一转眼的功夫却落到姚然手上,当真叫苦不迭。带着姚然穿过院子,绕过小楼,走到后面一座不甚显眼的小屋前,道:“我们把她关在这里了。”
姚然剑芒一闪,一剑劈开木门,但见小屋内堆满柴草杂物,昏暗无比。隐约可见有个人影背靠在墙上。姚然快步进屋道:“易凝,你没事吧?”
那人不发一言,也不动弹,姚然只道她心情不好,便去扶她,哪知走近一看,那坐在地上的女子却哪里是易凝。
“你是谁?”姚然大惊之余,脱口问道。
那女子怪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姚然想问那仆人是怎么回事,回头一看,身后哪里还有人影。大觉郁闷,便道:“你就是那个偷了‘段记轩’衣服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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