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那个无所不能的父神有没有算到自己会有一劫。(
魔都·半世烟华)
他会爱慕上一个姑娘,而那个姑娘已有心上人。
她热情活泼,还有善良,却知晓这世间所有的黑暗,因为她自身就是最为黑暗的化身,所以她理解他无法宣泄的阴暗,却可以全部化成阳光来照耀他。
在她面前,他终于可以说出自己的秘密。
他爱自己的父亲,恨自己的弟弟,或者说是羡慕到嫉妒,嫉妒到恨。
他如是告诉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生么?因为父神一脉,若承神体出生便会继承父神的血统,一出生血液里便会开满无欲之花。(
涅槃重生:嫡女毒妃)这花不仅可以滋生无上的力量,更会中和人的**,所以只要那花还在,你即使爱上一个人自己也不会发现,那样便可以心无旁骛地处理协和之事。
父神之血便是这般荒唐的东西,明明是这世间最强大的人,却根本是作为工具而诞生。
工具只需要能力强大,不需要感情。
那个人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再遭受这种命运,宁愿他如正常人一般长大,再经历情爱,否则便会如他一般一旦身体里的无欲之花枯萎,动了**,会有不正常而且也不可能圆满的爱情。(
角落里的妖孽)所以他想跟其他女人生下能够继承他血统的孩子。
但是命运多么荒唐。
原来无欲之花只能是父神所爱的女子的孩子才能继承。
创世之神真是跟所有人开了个巨大无比的玩笑,才能做出这种荒唐的安排。
所以,易水寒也痛恨自己的出生。
他不过是替别人出生的,但是就是这点事情他都没有完成,所以他的父亲为了发挥他最大的价值将他发配到了幽冥界。(
我是宇智波斑)
他不过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父神的私生子,而已。
他无数次诅咒尊上去死,那样那个人是不是会看他一眼。
但是就是这样,沙罗却说:“水寒,你还是疼爱尊上的,因为最后那个命运还是落在了他的头上。你虽然怨恨他,也恨父神,但是他把尊上交给你,你虽然愤懑,却也有开心,因为父神承认了你。他说你是尊上的哥哥,他说让你照顾他,即是承认了你是他的孩子,你跟尊上是一样的。无论你为何而出生,你比尊上幸运是事实,所以你在心底早就打算好了,如果有什么可以为他做,你还是会做的。(
道藏美利坚)”
是的,那个时候他离开神界,各种感情糅杂在一起,以至于看不清,他竟然是疼爱尊上的。
他打听着他所有的事情,尊上出生,他就开始幼稚地诅咒他去死,但是尊上一天天长大,变成了另一个版本的父神,活着也像是死了,死了估计也仿佛没活过,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竟然撕扯着他。他体内没有无欲之花,所以他有感情。
他竟然心疼自己的弟弟。
一个人竟然连喜怒哀乐都只是来源于知识体系,而不是感觉,那是多么的悲哀。(
哑医)
所以他下手设计尊上的时候,虽然无数次说服自己尊上迟早有此一劫,早一点发生说不定不会有父神那么心理扭曲,但是心还是会非常痛。
那个是他弟弟啊,是他最亲的亲人。他让他这个怪物一样的人苏醒了感情,也许真的只是早一天将他推入万丈深渊。
这到底是不是好事?
易水寒自己也在反复问着自己,反复害怕着。
他害怕尊上来找他,他其实也想逃避来着,希望自己有生之年都不会有照顾尊上的机会。
易水寒面具下的脸是一张跟尊上很像的脸,所以他常年来带着面具。
“吹雪。”
那个时候易水寒第一次听到尊上的名字,他跑去雪山,燃起最烈的地狱烈火。
雪化作冰冷的秋水一路向北,易水寒突然便有种荒凉的顿悟,风吹起雪花,雪花融化,不就是他么?
水寒,他便是父神所期待的能够摆脱束缚的尊上的替代品。
“你欠我的,而现在你还清了。”
易水寒手心一朵曼陀罗,他轻轻抚摸着花儿:“所以,以后吹雪的愿望,而不是尊上的愿望我都会替你实现。你安心地去做尊上吧。”
尊上只是冷淡地站着:“父神应该交代了你不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吧,现在该告诉我了。”
易水寒将花朵藏到了衣袖里,风扬起他的长发。
面具下的他该是怎样的表情呢?
易水寒:“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尊上默默跟在易水寒身后,突然尊上说了一句。
“你以后可以不用戴面具了。”
易水寒猛地一停:“我与尊上长得极像,我可不想给父神抹黑。”
“兄弟长得很像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尊上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易水寒竟然突然有了一种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仿佛这世间他终于有了亲人。
只是被承认而已。原来他只是想要被承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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