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麟爬上马背一溜烟的跑回去报信,后面则是赵胜沧陪着赵汤沿路向营地走去。(
别那么骄傲)虽然他们还不是很确定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人就是一百年前跳崖而死的王爷,或许一起回营让那些元老们辨认一下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树林上空笼罩着一层氤氲的黑雾,正午的阳光越过崖顶却照不进太多的光线,越往里走黑雾越浓重,羊肠崖石壁的颜色一路上逐渐的暗了下来,直到由土黄色的花岗石变为墨色的大理石。石壁上怪石嶙峋,暗红色的花纹像血管一样肆意的蔓延,小路另一侧的大树也变得不安分起来,树干东倒西歪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而向天空伸出求救的手臂。
树林与断崖的尽头是一片空地,守冢部队的老老少少已经站在那里等候着。赵汤放眼望去,这是一支特殊的部队,他们的营房依靠着断崖逐级搭建,足足有五层那么高,而在最顶端放置着的却是一口口的木棺,阴森与**的气息笼罩着整个营区,而站立在那里的每一个人虽然面露欢欣但是依旧散发出一种浓浓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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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爷。”一个衰老不堪的老人探着双手被人搀扶着迎了上来。
“枯海?”看着他左眼上那条长长的疤痕赵汤不由的喊出声。
这曾经是他近侍军中最年轻的一个,时隔一百年后竟然在这里重逢,看着他满脸的皱纹以及紧闭的双眼赵汤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他伸出双手拉住赵枯海,一股勃然生机瞬间传遍了赵枯海全身,他猛然张开双眼,浑身的骨节发出啪啪啪的响声,佝偻的躯体慢慢伸直,一个蜷缩成一团行将就木的老人瞬间变为一个强壮的热血汉子。他振臂一呼:“孩子们,这就是我们的王爷,他回来了!”说着就双膝着地深深的跪了下去。
“王爷。”赵枯海身后一百多名男女老少也呼喊着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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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能感觉到您的气息,您一进树林我就知道是您了。”赵枯海匍匐在赵汤脚下泣不成声,这还是那个杀人后要呕吐半天的孩子吗?赵汤迟迟转不过弯来。
“十几个老弟兄都死啦,最顶上的是雄关、接下来是破军、炎陌他们。”赵枯海指着崖壁上的木棺一一介绍着。“金王命令我们在这里给您守陵,您看,原来十几个人已经繁衍了一百多人啦,也算没有辱没您的威名和金王的命令。”
赵汤无言以对,他扶着赵枯海慢慢的站了起来,“王爷,几十年以来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原来上天让我活着等您回来啊,这下好了啦,我能死得安心了。这支队伍就交给您了。”说着,赵枯海化作一阵风沙划过赵汤的指缝在人群中盘旋了一周消失了。
“太爷爷!”守冢部队短短时间内经历了相聚与离别,大喜大悲之下没人能说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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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汤伸出双臂想要抓住什么,但所有的一切一切如同赵枯海一样就在他的眼前一点点消失。生命中有些东西迟早都会随着时间离去,没人能够阻拦,不管你是一个领兵百万的王爷还是一个马前马后的兵丁,赵枯海的出现和离去让张汤心中冲满了无奈和惆怅。
赵汤被请进营房,部队中除了赵枯海要算赵义胄年龄最大威望最高,所以他也是这支队伍的实际领军人物。既然老祖宗赵枯海承认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们的王爷,那他就是王爷,赵义胄没有什么疑义。
“王爷,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啊。太爷爷不到一百二十岁都老成那样了,按说你都一百三十多岁了怎么比我爹都年轻啊。”赵天麟忍不住从人缝里问道。
赵汤没有回答,在他的理解中,他的队伍应该被遣散或者编入其他队伍中去,那应该是一种较为正常的生活,而谁知道当初他最为亲近的嫡系尽然驻扎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沟底为他守灵,而且是守了一百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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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苦了你们了。”
“哪有啊,你看我们在这里安居乐业的,有子有孙。附近的村民对我们也非常尊敬,更主要的是我们守着自己的王爷,心里踏实啊。”
“你们有供给吗?”
“有,当时您跳崖后我们的祖先几个人不想离开,当年金王爷就赐给了这个守冢部队这个番号并且答应一直给我们供给。几个月前我们还派人去京城叙职顺便领取明年的供给呢。”
“金王也已经谢世了吧?”
“应该是,但是王府那边一直没有传出这个消息,也没说王陵在什么地方。(
权色官途)除了您,金王对我们最好了,他赐给我们‘忠义胜天长,一守越万年’的辈份,目前我们的孩子到了天字辈啦。”
“天字辈?你们这边有个胖胖的瘸子吗?”
“没有,我们这边瘦子不少,就是没有胖子。”
“当年留守关口的兄弟们有联系吗?”
“没有,金王当年叮嘱我们管好自己的,其他的一概不能打听。对了,金王府现在改名为顺王府,现在的王爷是金王的嫡孙顺王。”
“既然我没死,你们也就没有继续守下去的必要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赵义胄望了望围坐在身边的几个兄弟,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愿意追随王爷。”
“好,那我们现在就离开这个营地,我已经建好一座城,你们从此番号为听涛部队。过些日子我去拜访一下顺王,让他不用再供给我们,我们去耕种打猎自给自足。”
赵义胄吩咐所有人整理行囊准备开拔。大家一边收拾免不了相互嘀咕,谁也不知道将来的命运如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世代相传的救世主来了,他们已经不是人见人躲的守灵人。
赵汤站在平地中央盯着墨崖上的几排木棺久久不愿离去,那里躺着的是曾经最为熟悉的一些人。常年的风雨侵蚀,木棺已经和石壁融为一体,他们就是这样时时刻刻看着子孙世世代代的繁衍生息。
“为什么把木棺放在空中?”
“祖宗交代过,把他们安葬在空中才能看着我们一如既往的守护下去。”
赵汤回头看看身后的男女老少已经收拾妥当。他向前走了几步冲着石壁单膝跪下:“各位好兄弟,我赵汤回来了,你们的子孙我要带走,我会保护他们,让他们在一个有阳光的地方继续繁衍下去。你们安息吧。”
身后的阳光突然冲破头顶的黑雾一下在洒在人们的身上,空中的悬棺化成点点星光扶摇直上消失在天空,整个墨崖中的血色纹理点点枯萎收缩,崖壁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守冢部队的每个人一扫胸前的抑郁,感觉到了从为有过的轻松和快乐,是的,眼前的就是他们苦苦守候着的汤王爷。
赵汤回来的时候朱芽正无聊的站在城楼顶上等他,看着一下子涌进来一百多号人,她有些惊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跑下楼去挽着赵汤的胳膊问个究竟的时候,赵义胄等人识趣的跪下呼喊着“见过王妃”时,她彻底的慌乱了。
赵汤很快安排好了整个队伍,赵义胄为守城将军,统领全局,其他几个义字辈兄弟为副将,分管农务和打猎。既然是自给自足,就不得不去考虑吃喝住行的基本生活,好在听涛城有的是房子,城外则有带开垦的万亩良田和一望无际的大森林。
听涛部队有了新的番号和住处非常的雀跃,孩子们围着小广场的水池边不断的追逐戏水,年轻的一代则在松鹤兄弟的带领下参观听涛城的各个角落,年长的则在中意的新家里收拾个不停。
只有李菡父女扶着晕来晕去的朱芽等着赵汤回来给他们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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