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芽决定去李家马庄带李菡父母回听涛城,李家老夫妻老年得女,现在已经衰老的不成样子,估计早就听到了女儿的遭遇,两人是否健在还是个疑问。(
都市美女狩猎者)朱芽不敢一个人出城,害怕外面还有金兵,更害怕一个人穿过树林时的寂寞,她是个手脚和嘴都闲不住的人,需要一个忠实的听众,所以就去找赵汤央求着带她出去。
赵汤雕刻着的石头已经初具轮廓,看样子像是一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朱芽问过很多次他在雕刻的是什么,可每次都没有得到回答。
赵汤自顾自的敲着锤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去理会朱芽的央求,松鹤两兄弟在一边端茶倒水的伺候着,笑嘻嘻的看着朱芽又是作揖又是抱拳。住在这里很舒服,房屋宽敞明亮、有烧不尽的树桩树枝、还有吃不完的腊肉干肉,除了夜里被禁止外出这点小小的遗憾外,听涛城就是天堂。两兄弟私下里商量着怎样讨好赵汤允许他们留在这里,反正朱家马庄是回不去了。
朱芽扮可怜央求了半天还是没有得到应允,最后她一下跪倒在地,抱着赵汤的大腿呜呜哭起来。(
婚前婚后之大龄剩女)赵汤吓了一跳,怎么拉都拉不出自己的大腿,只好尴尬的同意了,一转身却发现朱芽其实一个眼泪都没掉。
赵汤仔细的叮嘱了松鹤两兄弟好好照顾李菡,一定不要出城,晚上不要出院子,万一看到了什么奇异的东西一定不要慌张,在家关好门窗就可以了。然后才和朱芽骑了野马一路小跑的过了独木桥。
朱芽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父亲了,想借此机会回村看看,赵汤同意了。
秦岭已经到了深冬季节,微风吹着树枝枯干发出轻微的颤抖声,天气虽然晴朗但是冷的可怕。树林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冷冷的反光,地上不时出现狼的脚印,也不知道是以前还是现在刚刚留下的。两个人都无暇顾及这些,只是催赶着马匹急急向村里赶去。
朱家马庄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守塚部队来村里巡视的次数多了起来,金兵还是偶尔进村征缴一些小东西,两边好像商量好了一样,你来我不来,我来你抓紧撤,所以狼皮事件后村里也没有起什么大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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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芽溜进自个家的时候朱矛正在吃早饭,一碗稠棒子粥、一块腊肉还有几片咸菜胡乱的放在炕头上,朱矛边吃边想着什么心事有些走神。
朱芽看到父亲一个月不见就憔悴的不成样子,心里有些酸楚,喊了一声就扑到父亲的怀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朱矛擦了擦眼睛,招呼着赵汤赶紧坐下,在屋子里转着圈不知道拿什么招待他们才好。
“爹,你跟我们一起去城里吧,那里有吃有喝的自在多了。”朱芽边说边眼巴巴的看着赵汤,眼角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
“嗯嗯,去吧。”赵汤硬着头皮邀请。
“谢谢你了赵老弟,只是我现在在村里顶着我三叔的位置,算是个村长吧,村里老老少少的都是一个祖宗,我怎么能不管他们一个人就走了呢?”
“那我们把全村都搬去吧,那里有的是现成的屋子院子。(
大文学)我们还是打猎跑马帮,行不行啊?”
“傻孩子,你以为别人都舍得离的开自己的家啊?你在那里住的好好的,好好照顾李菡和松鹤两个弟弟,以后有空我就去看你们。我现在担心会不会有人一直给金兵通风报信,要不然他们对村里发生的事知道的那么快。”
“要是那样的话金兵会不会知道我们两个也杀过他们?那你留在村里岂不是很危险?”
“我在村里那么长时间没人找上门来这说明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对了,你们这次不是单单为了看我才回来的吧。”
朱芽详细的说了李菡在城里的状况和她的想法。朱矛沉思了半刻说,金兵打听到了李菡父母的情况,李母惊吓过度已经离世,也不知道现在李父怎么样了,但是肯定的是李家四周应该偶尔还有金兵监视着,死了一个将领的金兵一时半会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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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矛建议两个人留在家里,等到天黑的时候再去李家探探风声,条件允许的话就把李父带去听涛城再也不要回来。赵汤同意了,朱芽则很开心的绕着两个人转了几圈后忙着刷锅做中午饭去了。
朱矛吃完早饭后背着手出去了,女儿回家让他很开心。他哼哼着小曲信步向跑马帮的几户走去,天越来越冷,他需要经常去那些只有孩子女人留守的人家看看是否还有足够的柴烧、还有什么力气活要做。
忙活了一个上午经过村头的时候有人骑马哒哒哒的跑过,朱矛瞥了一眼好像是李户长,他并没有在意,背着手又溜溜达达的回家了。以前基本不怎么做饭的女儿已经做好了饭菜,白花花的米饭、冒油的兔子肉、大白菜炖山菇,这些日常一直在吃的饭菜远离朱矛已经好久了,有女儿在身边他才感觉到家的真正温暖。
朱芽却一个劲的只顾给赵汤夹菜,还不时的嘟囔着,“多吃肉多吃菜,看你脸色惨白的需要多补补。(
极品大少在都市)”朱矛在一边看的心里酸酸的,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不过如果真的嫁给赵汤他也能接受的了,虽然这人有些木讷,表面看起来比女儿大了十多岁,但是两个人站在一起还是挺班配的。想着想着他又释然了。
吃了午饭朱矛没有出去,他想在家多陪陪女儿,说不定女儿再走又要个把月才能回来,再说正好在家把昨天刚刚猎到的几张山狸皮处理一下。他用竹条把皮子一张张的撑起来挂到屋外的墙上,然后又和了一些草木灰抹到已经晒干的一些皮子上,朱芽则在家里翻箱倒柜的说是找几张好皮子给赵汤做顶帽子,还说他发型很丑又没帽子戴。
朱矛很奇怪的问他们难道在听涛城不打猎吗,还有那只红狐狸到底是仙还是家养的?赵汤笑笑解释说一般他都是去打山鸡野兔吃的,最近这些日子倒是没有出去,不过城里的存货还有不少,至于那只狐狸,赵汤则说其实那不是狐狸,然后后面就没有言语了。朱矛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整个下午朱芽都在做那顶帽子,其实她的针线活很差,在赵汤头顶上比来比去的始终没弄出个帽子的形状,朱矛只好手把手的教她,还向赵汤解释,这孩子从小没了娘,所以女红方面确实差了些。
掌灯时分那顶帽子终于完工,朱芽围着赵汤转了又转感到非常满意。朱矛看着神采飞扬的女儿和尴尬的赵汤,只想等到半夜就立刻把他们赶出家门。院子里的两匹野马却焦躁起来,不时的用蹄子敲打着地面。
三个人走到院子,院子里的一切笼罩在皎洁的月光下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后山的方向似乎有一片乌云飘了过来。“乌鸦。”赵汤沉声说道。
“是狼群。”朱矛趴在地上听了听,一边说着一边走出院子,“把马赶进屋里关门堵窗别出来,我去通知大伙。”
没走出几步他却返回头跑了回来,狼群已经进村,黑压压的塞满了胡同。
村里已经吵闹了起来,狗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朱矛把女儿和赵汤推进屋里,抓了把钢叉跳到屋顶,一边呼喊大家进屋躲好不要出来,一边顺着屋顶一家一家的跳去。
朱芽趴在赵汤怀里微微的抖着,几匹狼已经跳进院子,阴森森的眼睛透过门缝向里张望。外面依稀传来人的呼救声,赵汤扶起朱芽,“关好门窗就不会有事,我出去看看。”他拿了一把朴刀从窗户跳了出去,院子里的狼立刻围了上来。赵汤迎面一脚踢向最近的狼头,朴刀向身后扫了一下,几匹狼应声倒地,人却跳出院墙向着呼救声跑去。
狼群在村子里已经全部散了开来,屋子外面的家畜家禽全部遭殃,牛羊还能用角抵挡一阵,可怜的是那群夜盲的母鸡公鸡,干嚎着被狼从鸡窝里掏了出来。
呼救声是来自一个女人,她站在屋里急促的跳来跳去,尖锐悠长的哭喊声冲破云霄。原来她家院子里跳进一匹狼,一口咬住了家里的山羊脖子,而她家的十岁的儿子一看不好从窗户里跳了出来一把抓住狼尾巴就想把狼拉开。结果狼咬住羊又不肯松口,半大小子也倔强着不肯松手,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只是可怜了屋里的母亲急的尿了裤子。
赵汤一刀砍下了狼尾巴,半大小子蹬蹬蹬的向后摔了个腚蹲,狼松开口跑掉了,山羊却翻着白眼死了过去。女人敞开屋门一把抓住儿子拖拉着拉进屋里迅速的关上门窗不见了。
赵汤跳上屋顶,好多人家已经在院子里升起火堆,猎人们守在火堆前朝着狼群一阵猛射。在朱矛的招呼下,村民逐渐占据了主动,狼群开始向后山退去。
整个村子亮如白昼,一堆堆篝火在大街小胡同里燃烧起来,木柴在火堆里啪啦啪啦的响着,有种过年的味道。等赵汤从屋顶跳进院子的时候,朱芽正在院子门口向外张望,他呼唤了一声,朱芽转身哇的扑了过来,嘤咛嘤咛的弄了他一身的眼泪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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