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海掂量着自己终究是斗不过苏小凡的，指望这个白痴儿子，能守住现在的家业都不错了，更别提发展了，于是无奈地说。
“珠宝生意虽说不会如饮食业一样受到致命打击，但市场的冷清是少不了的，现在进货，无疑是将资金压上，到时周转都会成问题的，何况这届公盘价格比上届又高了不止百分之二十。”
符森杰是草根，这会儿同样明白了苏小凡之前的意思，虽然普通老百姓还不知道萨氏是什么意思，但高层的人是明白萨氏的威力的，要不，苏小凡的母亲袁瑜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告知他萨氏的威力了，百分之十以上的死亡率和未知结果的后遗症，加上快捷的传播途径，是大家闻之色变的，这也是高层为了不引起民众恐慌而至今未公布的原因了。
“难怪今天一大早，广东就来电话说瑞凡珠宝及苏和的商场一夜之间全部关门了，只留下工厂和加工车间。而北京方面却是没有陆家和步家不好的消息，原来如此啊！”
一直想不通的艾山海见公盘上两日没苏小凡的身影，之前还一直胡乱地猜测着是不是陆家和步家的高层出了问题，他巴不得陆步两家就此倒下，艾家这些年来被陆步两家死死压制着，如不是大龙头为了平衡，艾家早就完蛋了。
关闭商场和卖场，这须要多大的勇气和气魄啊，艾山海到现在迟迟下不了决心，他不得不佩服苏小凡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勇气。
艾山海终究不是平庸之辈，否则当初也不会给苏小凡造成巨大的麻烦，在李氏兄弟决定关闭所有酒楼的同时，艾山海也作出了正确的决定。
但他的前瞻性却是差了很多。
这不怪艾氏，也不怪李家兄弟的眼光和决心，因为他们没有在股市上玩过，而苏小凡因为有了在香江和国际炒家索罗斯战斗的经历，明白割肉止损的道理，最重要的是作为佛门弟子的苏小凡明白生命的意义永远高于金钱。
而草包艾世吉终究是草包，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跟着苏小凡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关闭了不止珠宝生意的卖场，还连带着其它的产业一并缩减，每天得损失多少？他这会儿正扒拉着手指头计算着损失呢。
“老爸，不就是一个感冒传染吗？谁从小到大没感冒过几次呀？”艾世吉冲老爹艾山海道。
这回轮到艾山海无语了，作为普通民众，不理解萨氏的威力是可能原谅，但普通民众同样知道，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一场瘟疫会毁掉一个村子，造成十室九空，是会让数十万上百万人没命的，欧洲发生的黑死病差不多毁掉一个社会的文明，明朝时期，一场瘟疫让大明王朝失去了抵抗力量，也让李自成的军队迅速崩溃。
这当中，就有明知结果却被利益诱惑而下不了决心的，这是他们明明知道，也不忍作出最正确的决定，拖下去，不但救不了自己，反而将自己置于一个深重的泥潭，这也许就是企业家和暴发户的区别所在。
而符森杰就是这样的代表，他只是考虑到眼前，关闭了商场，关闭了毛料市场，意味着失去阵地，失去阵地，意味着失去了战斗，失去了生意，失去了金钱，却没想到有了人，一切都可以重来的道理。
说白了，这就是一种战略的眼光，而出身于将军家庭的苏小凡，骨子里就有远大的战略思维及眼光，不计较眼前的得失利益，用佛家的理论来说就是舍得，舍得才有得。
一场惨重的萨氏让商界重新洗牌，有的在这场天灾中随风而灭，有的巧借天机获得了成功和壮大，当然，发天灾财的也有，那些终究不是长远的，来得快，去得也快。
如今，苏小凡对一命、二运、三风水、四读书，五积德有了更新的认识，所谓一命，就是天时，天意，不只是说风调雨顺就是命好，天灾同样可以运用；二运就是把握机遇的能力；三风水，指的就是地理环境，适时地转移阵地就是风水的运用；读书指的就是运用知识的能力，并不是说光读书就行了；五积德，指的就是生命至上的原则，只要处处以人为本，机会自然会倾向你，人心可以凝聚。
把握和做到这五点，想不发达都难。
众人一番真诚或假意的应付之后，各自奔向了心仪已久的毛料，公盘上，毛料就是生命，翡翠就是金钱，才不管你萨氏不萨氏的，先把好毛料抢到手再说。
苏小凡不急，这公盘上的毛料，只要属于瑞凡公司的就不用看了，老翡翠王早就安排好一切，精品的毛料是没人抢得去的，高价拦截之后运到广东或云南就行了。
他只须要对其它矿山提供的毛料进行研究就行了，他此行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找到那个相玉高手，苏小凡相信，平州公盘上那块砂眼毛料绝对不是巧合的切出来的，一定是相玉师有意为之，这样的相玉术是没说的，但相玉师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是必须要弄清楚的。
在暗标区，苏小凡逐个的察看那些表现不错的毛料，这当中有全赌的，半赌的。
半赌的和全赌的都没有挑战性，苏小凡就挑那些全赌的毛料来看。
即使是那些半赌的料，苏小凡也不去看开窗的部分，这样会影响他的判断，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他所要做的，就是在未开窗的地方进行观察，等心底有数之后再结合窗口表现，这样的相玉方法恐怕是整个公盘独一无二的。
在一块木那料面前，他停下了脚步，标签上标重14.5公斤，毛料表现出种老水足的样子，红沙皮，有脱沙现象，松花，莽带均有表现，一条蟒带缠绕在毛料的中部，有秧苗绿表现。
第一眼的感觉是惊艳，如此十足的表现，会令众多的珠宝商家垂涎三尺的。第二眼，由惊艳到失落，这块毛料居然布满了砂眼，这种砂眼不是那种凹凸不平的假砂眼，而是如安全玻璃破碎后的那种状况，一旦切开，将如同安全玻璃受到撞击一样散落一地。
苏小凡感觉到进入了一种状态，一种和毛料、和玉石对话的状态，这种状态稍纵即逝，必须及时抓住，获得相玉术最高境界的突破。
当即，苏小凡跌坐在地，清除杂念，念起的师父所授的紫芒心经，脑子一片空明，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感悟这相玉术之中所介绍的望闻到切问中最高之术“问”。
之前相玉所使用的“望”，就是相玉的基本之功，意即观察；断产地，判场口，直观上的好坏及可赌性都用得上。这也是公盘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相玉师所具备的基本功。
中等相玉术为“切”，中医称把脉，玉经之种同样介绍了切功，这可不是切割毛料的功夫，而是根据毛料在形成过程中的形态变化得出其生长过程中是健康生成还是遇到变故，就如各种庄稼果实、水果等一样，生成环境好，就颗粒饱满结实，皮光玉滑，色艳水足，玉石毛料的生成过程同样有这些条件和结果。而判断这些结果的方法就是入手试重，入手试重法能判断皮壳的厚薄，翡翠玉肉的净重。
这中等的相玉术有百分之五十的人用上，而精于计算的人却是不足百分之十。
上等之术为“闻”。之前介绍过，可以嗅出不同毛料质地所渗进的致色物质等，大自然中的各种矿物质都是有味道的，从而判断玉肉的颜色。
红翡、绿翠、黄翡、紫罗兰不同色彩浸入的元素味道不同；就是一种色彩来说，帝王绿和阳绿所发出的致色元素的味轻味重同样不同。
这也是赌色的相玉师所具备的相玉术之一，但由于人类嗅觉的限制，掌握此项相玉术的相玉师还没有听说过，就连星海也只摸出了一点门道。
“问”是最高境界的相玉术，之前苏小凡一直不甚理解，玉石是死物，不象动物一样能发出声音，他看过记载，高明如训兽师者，可以用兽语直接和动物进行对话勾通。
但这玉石，他会回答自己吗？自己能和玉石对话吗？十多年来，苏小凡苦思突破之法。
今天，他如老僧般禅定，五个虎贲保镖紧张地围在他的周围，不准公盘上的其他珠宝商接近和打扰。
和毛料对话，和玉石对话，苏小凡反复领悟和氏玉经之中所介绍的大成之术。
突然，清明的耳边传来一个毛料商翻看毛料时发出撞击的声音。
“毛料说话了，真的说话了。”原来毛料真的会说话，古人不欺我，祖师爷不欺我。
苏小凡可以用狂喜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他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突破玄机，把入行以来各种毛料发出的声音牢牢的记在了心里，汇集成了语言，切毛料、搬运毛料时撞击发出的声音，雕刻各种不同种玉石所产生的声音。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