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瓦和密支那的毛料场主们早就等在酒店门口，莫南也在，主动上前和苏小凡握手，这老小子在金鸡山整亏了，连养军队的钱都成了大问题，媚笑着和众人把苏小凡和武汉迎进了包间，他现在急需资金，没有资金注入，他这个所谓的将军就要被手下将军了。
由于是公盘期间，仰光酒店大多被华人入住，进进出出的多数是中国来的珠宝毛料商人，也有部分前来旅游的，这些年国人是越来越富裕了，旅游的人也多了起来。
果然是山珍海味，不过味道却不怎么样，真浪费了大好的原材料。
“莫南将军，生意兴隆啊，这届公盘带了多少份毛料前来啊？”苏小凡主动招呼。
“别提啦，阿凡，我这个将军是徒有虚名，都快揭不开锅了，之前的矿山开采差不多枯竭了，这次只能为公盘提供区区一千份毛料。”
“一千份，不少了，占整个公盘的三十分之一了，要知道整个矿区可是有上百家矿山的。”苏小凡豪爽地说。
“那比得上阿凡兄弟和洛瓦兄弟啊，你们两家的毛料就占到公盘的一半以上，有你阿凡兄弟，而且不怕流拍，我那一千份毛料成色不好，能有一半的成交量我就满足了，全部中标也不过三四百万美元，除去政府军的税收，怕是所剩无几了。”
看来莫南真的是山穷水尽了。
“对了，莫南将军，据我所知，金鸡山的矿山一年起码是要出五千份以上的毛料的，为何将军参加公盘的只有一千份，将军是在屯货啊！”
“别提了，阿凡兄弟，整个金鸡山都推平了，全部是普通的砾石，是一块毛料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老哥哥我是亏大发了，对了，我记得当初阿凡兄弟可是看好金鸡山的，不知现在还有没有兴趣。”
苏小凡打着哈哈应付，却是一副傻子才要的表情。
“阿凡兄弟，我们这次来是找你谈正事的，本届公盘由于前期打仗，毛料积压，政府军又堵住了东面的走私通道，这毛料出不去，政府军对公盘流拍的毛料又要矿主自己买下，我们是难以支撑啊。”
“唉！实话说吧，地主家也没有多少余粮啊，瑞凡矿业和洛瓦少将军的毛料我吃下去都困难啊。”
“阿凡兄弟，主要是开支太大，无以为继啊，这样吧，我们流拍的毛料你要是全吃下的话，我们以标底价九五折结算怎么样？”
一个矿主率先把之前商量好的政策抛了出来，他们的底价是九二折，这个是连洛瓦都不知道的。
“说实在的，你们提供到公盘的毛料可不怎么样啊？这样的价格小凡还真怕是有困难。”苏小凡这会儿不说资金困难了，反而说起了这些矿主的毛料。
“这样吧，如果苏董能吃下我们公盘上的毛料，我们矿山上的毛料可以让苏董优先挑选。”
“唉！这位大哥话就不对了，政府军规定了，只有在公盘上的交易才是合法的，其他的交易都算走私，我挑了毛料也运不出去呀。”
苏小凡为难地看着说这话的矿主。
“苏董，他有政策，我有对策，只要是你挑中的毛料，我们明面上在公盘交易，暗地里移花接木，报关时报成公盘上的交易的就行了，把你要的毛料换上去就成了。”
“阿凡兄弟，只要你吃下我的毛料，我把金鸡山的场口送你了。”莫南看来是急了，竟然当着众人单独谈起了自己的生意。
他的话引来其他毛料主的不满：“莫南将军，你的金鸡山场口现在可不是金鸡山了，那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
其他的矿主见莫南单独行动，很是不满，有人开口就讽刺。
此时，东南亚经济威机初现，自然地波及到翡翠行业，尤其是以华人居多的东南亚，香港、新加坡，日本、泰国等翡翠消费量大的国家。
这一年年底，韩国许多大财团先后陷入了破产倒闭的绝境，经济受到极大的冲击，加上东南亚金融动荡的影响，韩国经济负增长跌至多年来的最低点，进入11月，韩国金融形势继续急剧恶化，股市持续低迷。
而泰国货币危机早在1996年已经开始酝酿，泰国经常性贸易项目赤字高达国内生产总值的8.2%，为了弥补大量的经常项目赤字和满足国内过度投资的需要，外国短期资本大量流入房地产、股票市场，泡沫经济膨胀，银行呆账增加，泰国经济已显示出危机的征兆。
泰国金融形势开始恶化，政府未采取拯救措施。这一年5月，泰铢贬值到14年的最低点，政府仍坚持对汇率的控制。对应该倒闭的金融机构，政府仍实行注资的做法，白白花费了大量资金，9月外债余额771亿美元，占GDP的45%，另有国际直接投资200亿美元。
在这样的背景和公盘新规的打击之下，这一年的公盘成交惨淡，众多的中低端毛料流拍，公盘到了第五天，毛料虽然比上年上涨了很多，但成交量处于低迷状态。
众多的翡翠矿主们着急了，等米下锅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和各位说实话吧，东南亚国家经济危机已经显现，从瑞凡公司的翡翠制品销售情况来看，东南亚，日本、香港的低端玉石销量下降太多，现在把毛料积压在手里，风险太大，况且价格上是绝对承受不起的。”
苏小凡说的是实话，公司的中低端翡翠销量近来下滑十分厉害，而金融危机刚刚显现，预计未来几年将是翡翠业的冬天。
“苏董，九二折给你总可以吧？这是我们的底价了，低于这个价，我们连付开采成本都困难。”
“各位，九二折你们只是少赚，就是八五折你们都还有的赚，今年的毛料涨了多少，大家心里都清楚，八八折，这是我能承受的价，明年我的矿山开采量将大幅减产，但我又不忍心工人们失业，你们都知道，瑞凡矿业的成本支出最大的就是人员工资。”
苏小凡没有说实话，瑞凡矿业的工资支出确实比其他矿主大，但瑞凡矿业的机械化程度是最高的，这方面综合下来，每吨毛料的成本生产只是其他矿山的三分之一多一点。
“行，八八折就八八折，我们几家在本届公盘流拍的毛料就拜托苏董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八八折我是应下了，但是各位的毛料总是这样单个儿的出售也不是个事啊，你天你和一家公司谈，明天他和另一家公司谈，而且公盘定价也不统一，这家公司高，那家公司低，虽然大家不满意，都可以截标，但这利益还是受损了，总该有人统一的标准吧？”
苏小凡早就想整合这些大大小小的矿主了，形成与钻石大亨爱比公司的那样一种模式，如今，东南亚经济危机助上一臂之力，岂能放过这样的良机。
众人也知道，从此是要受制于瑞凡公司了，但形式经人强，不答应，怕是过不了这个难关的，况且算起来也不亏，于是大家讨论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阿凡兄弟，金鸡山的场口你要么？”八八折打下来，莫南的毛料收入少去了不少，手里的资金周转不过来了，但又没有毛料出售，只希望这座废矿能换点银子出来度日。
“莫南将军，金鸡山的场口证明了是一座废矿，你想的是母猪湾的富矿如果没有资金投入，怕也是要停产了吧？不过我可以考虑接下金鸡山场口，莫南将军也得表示表示诚意吧。”
“二十万美元，金鸡山场口就是你的了。”
莫南的要价确实不高，一百六七十万人民币，也是把山头推平的投资，能捡回一点算一点，就好比一块切垮的毛料，有人接手，收回一点是一点了。
“二十万美元，没有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母猪湾的毛料得由我先挑，价格不会亏你，就按行情来，你不得与第三方有来往。”
母猪湾是盛产优质毛料的地方，离金鸡山不远，苏小凡想要控制更多的毛料源头，就必须把母猪湾的毛料控制在自己手里。
“这多大的事啊，卖给谁不是卖？行，阿凡兄弟，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搞定了金鸡山场口，在坐的人都认为苏小凡亏大了，一文不值的毛料场口，众人哪里知道底下埋藏着十年也开采不完的毛料，伴毛料而生的还有大量的黄金。
“阿凡兄弟，这两个阿妹是我从密支那带过来的鲜货，一个叫阿梅，一个叫阿春，送给阿凡兄弟了。”
“算了，莫南将军，阿凡虽然喜美，但也不是色中饿狼，莫南将军的心意领了。”
苏小凡谢绝了莫南将军所送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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