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作假者,首先就能辨别真假,摊主知道,成山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句话。
“苏小凡将手里的黄釉青花大盘放在柜台上。”
成山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双白手套戴上,仔细观察起来。
“黄地青花瓷器是以低温黄釉彩铺衬青花的一种釉彩,即黄釉为地,用青花为纹饰,呈现一种素雅华美的效果。这种釉彩工艺自明宣德创烧,清康熙时继续烧造,并成为康雍乾三代的重要品种。其中尤以雍正青花点缀黄釉最为新颖,青花多仿明永、宣时的艺术效果。乾隆时期黄釉青花器物更为多见,这与督陶官唐英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唐英为乾隆盛世的陶瓷发展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包括如黄釉青花等器物的精工制作,使黄釉青花显现出黄色的尊贵与青花的清雅如此协调置于一器效果。”
“成兄不愧为一代瓷器大师,说得极是,不知成兄对这件黄釉青花大盘怎么看。”苏小凡感叹于成山对瓷器的了解。
“民国时有后加彩的伪作,所另黄釉中泛绿;后加淡绿釉者,绿釉施于碗边和底足边。所有后加彩器,釉面均可见黑色小星点杂斑,由此便可区分真伪,而此件器作却是没有作伪的表象,因此,成某斗胆断言,此件黄釉青花大盘为真品,且是由宫廷流出,不过因为没有使用过或是使用较少的原因,看起来如同刚出窖一般了。”
黄四在一边听得后悔不迭,一件乾隆真品居然就二百块钱给卖了。
“黄老板,别痛心疾首的样子了,想你之前坑了我外公多少银子,这只大盘就当之前的找补了。”苏小凡冲一脸菜绿的黄四说。
成山这会儿从店里抱出元青花梅瓶,硬要往苏小凡的怀里塞。
“老人家喜欢,这个就送给老人家了,拿着。”
“外公,您拿这个小的,我抱这个大的。”苏小凡只得将手里的黄釉青花大盘交给苏泰,自己抱着梅瓶。
“对了,成山,你刚才说你作假是无奈之举,有何困难,能否说与老夫听听,也许老夫能帮上一二。”一直没开口的苏泰这会儿发话了。
“苏老先生,是这样的,我从小痴迷于瓷器的制作与烧造,对各年代的古瓷器还算有些研究,不过仿古瓷器的烧造就是烧钱,这不祖传的房子烧没了,老婆也烧跑了,无奈之下请黄四帮忙钓凯子,钓凯子得来的钱又用于烧造古瓷器了,不过我所烧造的仿古瓷器均留下标志,不瞒老先生,每件瓷器除了我之外,别人是看不出来的,没想到被苏小哥给识破了,而且用的是其他的识别方法,成某对苏小哥是佩服得很。”
“仿古瓷器,对,仿古瓷器,不知成师傅有没有兴趣,老夫投资,帮你成立一个仿古瓷器研究所,把你的仿古瓷器发扬光大,让咱们中华的瓷器再放光芒,远销海外,赚他外国佬的银子,几百年以后,你成山的大名也可以和你的瓷器一样流传千古了。”
成山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说:“行!”
“也不着急,这是老夫的名片,你考虑好了,就到这个公司来,具体的事宜我会让人和你洽谈。”
成山看了一眼名片,不禁失声道:“您老居然就是苏泰。”
“我刚才不都告诉过你了吗?姥爷他老人家就叫苏泰。”苏小凡冲失神的成山说。
“我就说呢,四马路刘半仙命咋就算得这样准呢,说我要遇贵人,我今天真是遇贵人了。”成山傻呼呼自言自语。
“不就一有钱老头吗?一老傻冒,经常送钱给我花的傻老冒,不过今儿个全栽了,让他那孙子给全找补了。”黄四也冲成山自个儿自话。
“傻老冒,你知道个屁,看看这明片上写的什么?”
“写的什么?我看看。”
“天呐,这傻老冒居然是。”
经常在东台路淘宝送钱的苏老头在黄四的摊档上淘得一件乾隆真品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古玩市场。
由于苏小凡的到来,苏涵中午间早早就回家了。
“爸,你爷孙俩今儿乐呵什么呢?捡到宝贝了?”
“小涵,还真让你猜对了,今日我和凡小子就捡了一个宝贝,不,是两个宝贝。”
“在哪儿呢?也让我高兴高兴。”
“这第一个宝贝嘛就是这盘子,乾隆年间宫廷货。”
“第二件宝贝呢?不会就是那个大瓶吧?”
“这第二件宝贝是个人。”
“什么?爸,买卖人口可是犯法的哦。”苏涵故作吃惊的样子。
“看你吓得,这第二个宝贝是人不假,但却是奇人,我给你说啊,这人的仿古瓷烧造技艺那叫一个精湛,可以说超出了历代瓷器烧造,你看这件梅瓶,就是这人仿古的。”
苏泰将准备投资瓷器的事告诉了苏涵,让苏涵安排人员跟进古瓷器项目。
“小凡,咱爷儿俩下午再去弄一两件宝贝?”
“爸,这一件都不容易了,古玩市场哪有那么多宝贝等着您去捡啊,不行的,下午我得带小凡去逛街,晚上有一个PARTY,小凡快大学毕业了,他得加强这么面的学习,可惜他不在上海上学,现在上海上学的那些个名流子弟们经常举行PARTY呢,这可是人脉交流的重要场所和途径。”
“我说小涵你也是的,凡小子来一回上海不容易,你还和我抢,不行,今天小凡得陪我。”
“爸,小凡不是一早上都陪你了吗?下午和晚上都归我了,再说了,今天的晚会非常重要,那个姓喻的家伙近来得到风声,觉得步家和苏和没什么关系了,就处处设置障碍,他不是想要钱吗?我到要看看,咱凡儿的钱他敢不敢要。”
这两父女为苏小凡争得面红耳赤,小凡没在意苏涵提到了一个姓喻的人。
“姥爷,妈咪,你们玩剪子、石头、布得了,谁赢了,下午我跟谁,不过,输家也有奖励,明天全天三陪,不过后天我可要回北京了。”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三陪?你当你是鸭子?”苏涵佯装发怒。
“嘿嘿!”苏小凡在苏涵面前只有傻笑的份。
“臭小子,后天不许走,后天香港的张氏及众多名流来泸举办慈善义卖,你得参加。”苏涵马上安排了后天的日程。
“妈咪,学校都开学了,再不去就拉课了。”
“少装,我还不知道,这学期基本是实习,你就当在苏和集团实习得了,回去交毕业论文就行了。”苏涵直接把苏小凡回京的念头给灭了。
苏泰争不过苏涵,假装气呼呼的找老花匠寿伯唠叨去了。
见没有其他人在场,苏小凡把心里的好奇说了出来:“妈咪!之前我听外公说过,您是和干爹离了婚的,这是为啥呀?”
这些天来,苏小凡一直就想着这个问题,一是因为将来是要继承苏和集团的,不搞清这方面的关系,还真不好应对,二是上次来上海时,在崇明,激情之下,和苏涵似乎是乱伦了,也给了步四叔一顶大大的绿帽,心里始终有着负罪感。
而苏老爷子及苏涵都没有提及,实在忍不住了苏小凡才有此一问,却没想苏涵沉下脸来。
“记住,你只有干妈,不,是妈,你没有干爹,是你姥爷到缅甸认你为外孙的,不是他步长春跑去认你的。”苏涵一听到提起那个人,就有些激动。
“妈咪,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问了,苏小凡也不想就这样闭嘴。
“其实我和你干爹,不,我和步长春早在五年前就离婚了,就是你在去缅甸之前离的。”
“步爷爷知道吗?”苏小凡问。
“当时不知道,现在步家的人都知道了,凡儿,你想知道原因吗?”
苏小凡点点头问:“步乐也不知道吗?”
“步乐之前也不知道,但这丫头聪明,是我告诉她的,自从你弟弟没了以后,步长春一直闷闷不乐,他是一个家族观念极强的人,非常传统,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妈妈我却是再不能生育了,你弟弟也是和你一年生的,如果在的话,也是你这般模样了,你弟弟是六岁时没了的,步长春忍了十年,我也理解他的丧子之痛,但妈妈何尝不痛,十月怀胎,养育六年,妈妈至今还记得你弟弟的音容笑貌,是那么可爱,就如小苏乐现在的这般模样。”
苏小凡静静地听着。
“五年前的一天,步长春告诉我,他和他的一个学生好上了,那个学生怀了他的孩子,他提出离婚,我理解他,二话没说,同意了,他提出保密,不要告诉步老爷子及步家的人,所以那次进京看你,他是和我一起去的,目的就是做给步老爷子看的,和步长春离婚的消息到底还是让外界所知道,现在一些人认为苏和失去了靠山,在处处设置障碍呢。”苏涵将喻良成为难苏和的事说了。
“妈咪,弟弟是怎么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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