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七,獬豸一周岁。晴儿告诉我,这日晚上,会永琪会在永和宫为獬豸举行周岁宴。老佛爷,皇上,皇后都会到场。 我提前一天进宫,忐忑地等永琪下朝。 这天下大雪,我在大雪里站了一个时辰,冻得瑟瑟发抖,见他下了朝,往永和宫方向走,便拦住他。“明天是獬豸的生日,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生日宴我这个额娘不去,老佛爷和皇阿玛会怪罪,宫里也会议论纷纷的。如果周岁生日额娘不在场,獬豸长大了会好遗憾的。你。。让我去看看他吧”我一口气说了好多理由,生怕他说不。 他听到最后一句,眼里有些不舍,轻声道“好。” “谢谢你!”我几乎是哽咽得说出来,“那我明天去永和宫。”正要离去。 他拉住我的胳膊,“你不需要谢我,獬豸是你儿子,你这样,我会很内疚。” 我擦了眼泪,转身疾步离开。心里默默念着“跟过来,求你跟我过来。” 埋着头在寒风中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雪往漱芳斋的方向去,不敢往身后看,就怕看过去,只会看见白茫茫的雪地和深深的宫墙,却看不见永琪的身影。 漱芳斋依然空着,这个最初相遇的地方,绿苑红墙,一树树的红梅在墙边嫣然绽放,地上落花一片,铺在满满雪花之上,红白相间甚是好看,我兀自躺进一寸深的雪地,地面冰冷,寒气穿透心的凉,雪很大,不一会儿便落白了头发。 片片红梅卷着银白雪花在天空中打着转儿,迷迷糊糊看得我有些眼花。昔年一起把酒言欢,嬉闹打雪仗的情形在眼前一幕幕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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