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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赵小海的外公
说起赵小海的外公这个家族那真是人丁兴旺啊，赵小海外公叫张万三，家里兄弟六个，他排行老三，据说在民国时期，赵小海的外公就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据说赵小海的外公年轻的时候，曾经跟着杨露禅的传人学过“杨式太极拳”，以下的故事还是赵小海外公亲口跟我说的！
我们村经常会有一些会武功的大伯、大叔们会在自家的院子里翻个跟头、端个马步、打个沙袋、练个棍棒……，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赵小海的外公，每天一大早就在河边的竹林里自由自在地打他的太极拳，那种慢悠悠的感觉，就像电影回放时的慢动作，两只手在空气中慢慢地回旋翻转，好像在玩一只无形的皮球，看得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那种悠然自得的感觉，让我觉得赵小海外公一定是一位武林高手！
赵小海外公和我同一个村子，自然是认识我的，有一阵子，我经常跟赵小海去他外公家玩，赵小海外公和赵小海的几个舅舅都是会武功的，我曾经看到有几个十四五岁的小后生跟着赵小海的二舅舅学武功——那一次是在他家的院子里，赵小海外公家的院子里那时候已经浇上了水泥地，七八个小后生在院子里端着马步，两只手握着拳头，一左一右往前直直地挥舞着拳头，嘴里还“嘿哈！嘿哈！”地呼喊着，看得我激动的在水泥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
我喜欢听赵小海外公讲故事，讲古代有关打仗或练武功的故事，戚继光打倭寇的故事我都已经听他讲过好几次了，有一次，赵小海外公脸上红通通的，可能是喝了不少荞麦烧酒，心情一高兴就跟旁边的人谈起了他年轻时候的一些故事，当时我也在一旁凑这个热闹，我至今依然记得这些故事——我年轻的时候，那真有一身的好力气，两三百斤的稻谷挑在肩上，走起路来比空手的人还快，有一次，我把我老爹留给我的一条扁担竟然都跳断了，我老爹看看我叹了一口气，“看来改天要去山里给你去找一块好料来做扁担了，竹子扁担都吃不消你了！”
我老爹其实在心里是为我自豪的，当然我年轻的时候也没少让我爹操心，我从小就喜欢些腿脚功夫，村里老一辈的人，有些祖传功夫的，我就去向他学，他不教我，我就天天去他家坐着，给他挑水砍柴，时间一长，他就把功夫教我了，我年轻时候的功夫主要是从一个光棍汉那学来的，这个光棍汉精瘦精瘦的，两只眼睛特别有神，我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有几下子真功夫，果然，这光棍汉曾经去峨眉山学过功夫，他会一种叫“螳螂拳”的武功，出手看起来怪怪的，但一出手就能把你打倒，这“螳螂拳”练到一定程度，据说可以达到“点穴”的境界，随便用手在你身上轻轻一点，想叫你手动不了，就动不了，想让你腿抬不起来就抬不起来，如果他想取你性命，只需在你身体的致命穴位轻轻一点，你全身经脉就都被封住了，不出三五分钟，你就一命呜呼了，这点穴功夫，光棍汉他也不会，他在峨眉山学艺的时候也没见过这“点穴”功夫，只是听他师傅说起过，至于谁会这门功夫，没有人知道，这样的真功夫，它一般是不外传的，如果不小心传给那些心术不正的人，那将会祸害无穷，功夫练到一定境界的人，他就会讲究一个“武德”！
赵小海外公继续接着讲——不过，听那光棍汉讲，其实民间也藏龙卧虎，他曾经就在一次赶集的时候遇见过这样一件事情，一个身材魁梧、面露凶光的汉子和一个推车的老头不知道什么事情发生了拉扯，那个老头一脸的平静，被那个汉子退来退去的，他也不上火，可后来听人说，这个凶神恶煞的汉子第二天就死了，据光棍汉推测，那个老头可能对这恶汉下了“点穴”之类的重手，那个老头很可能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民间高手，这个老头狠了狠心，随便一抬手就把那个恶汉解决掉了！
旁边的人连连点头称是，赵小海外公越讲越有劲头——光棍汉看我为人还可以，再加上往他家跑得比较勤快，就把他学的“螳螂拳”教给了我一部分，我跟着光棍汉学了半年多的功夫，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的，再加上一身的好力气，一般十个八个普通人，我都不放在眼里的，那个时候，我尽管有了一身的本身，但也不会去随便闯祸，我最多去村里或附近村子找一些好拳脚功夫的人切磋一下，点到为止，附近的年轻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心高气傲的有点觉得自己了不起！
我们村上施医生的老爹那时候和我玩得不错，他经常去江西的深山里采药，有一次，我对他说——我也想见见外面的世界，要不你下次去江西采药的时候，叫上我，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我就跟着施医生的老爸一起去了江西婺源的一个老深山里，那个地方四周基本上见不到人家，要不是施医生老爸已经去过几次了，那地方真不太好找，山上确实有不少药材——“老虎刺”、“金丝吊葫芦”、一些很稀少的“蛇药”，还有一些效果特别好的治疗“跌打损伤”、“风湿关节炎”之类的药材，那天，我和施医生的老爸在半山腰见到一个老头在自家的门前打太极拳，我正好口渴了，想去老头家要碗水喝，那个老头对我们爱理不理的，让我很生气，于是，我就拿话来刺激他——你打得这玩意，慢吞吞的，既不能克敌制胜也不能用来防身，练这玩意有什么用！
老头还是挺有个性的，就是不搭理我，我看了看，觉得没意思，就打算下山走了，这个时候，老头说话了——先不急着走，屋里的水壶里有水，喝完水，我还有话对你说！
我当时楞了一下，但还是和施医生的老爹进去喝了一大碗水，从屋里出来后，老头一脸的严肃——你刚才说，我这玩意不管用，那你说什么才叫管用！
我一看这老头来劲了，我也豪不客气——武功讲究一个快、准、狠，讲究一个克敌制胜，像你这种慢悠悠的功夫，不练也罢！
——小伙子，我看你有一身的力气，但我看你未必能动得了我一根手指头！老头子一脸的平静，他接着说——不信的话，你过来用上你全身的力气，试试看，能不能把我的胳膊按住！
我当时觉得有点意思，我就不信这慢吞吞的功夫它能把我怎么样！
讲到这里，周围人的兴趣都被赵小海外公吊起来了，赵小海外公喝了一口水，接着讲——我看那老头个子倒有一点高，但身材比较单薄，我想这样的老头能有什么力气，我就过去用右手随便压了一下老头的胳膊，老头说“再用点力”，这个时候我突然一下子把力气加得很大，想把老头的胳膊死死地按在下面，可让我震惊的是，老头的手突然一下子就跑到我的胳膊上面来了，老头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你还不服气，你就把两只手一起都用上吧！”
我感到这老头确实有两下子，所以，这一次，我就用上了全力，我心想，我两只手上可是有上千斤的力气，我就不信按不住你的一只胳膊！
可当我用上全力想把老头胳膊死死按住的时候，老头的胳膊不知道怎么弄得，又跑到我的胳膊上面去了，我心想，这老头无非也只是一个巧劲，手脚比较快，要真正比力气未必能强过我，所以，我就说——你这个只是一个巧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老头笑了笑——那让我按一按你的胳膊试试看！
我心想——你一个老头力气能大到哪里去，我就不信你能按住我的胳膊！
我把右胳膊伸了出去，对老头说——那行，来吧！
老头不紧不慢地走到我跟前，嘴里说了一声——定！
说来真是奇了怪了，我的整条胳膊就像压了一座大山一样，一点也动不了，而且更让我惊讶的是，不管我往上、往下、往左、往右……的任意一个方向，尝试去移动我的胳膊，那种大山般的压力一直形影相随，根本就移动不了分文，我当时面红耳赤的，把我的左手都用上了，可依然不能撼动那老头压在我胳膊上的那一只修长修长的瘦手，这个时候，我才猛然间意识到——遇到高人了！
我扑通一下就向那老头跪了下去，当当当磕了好几个响头，眼泪都差点出来了，老头哈哈哈笑了三声——起来吧，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你有点功夫底子，力气也还不错，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有点“螳螂拳”的底子，小伙子，以后记住了，做什么事情都要心平气和的，不可目中无人，更不可招摇过市、欺负弱小，要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我当时起来后，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对老头崇拜的恨不得跪下来叫他一百声“师父”，我像看天神一般地看着老头，忍不住问了一声——老前辈，你这功夫走得那一家套路！
老头犹豫了一下——今天我和你遇上也算是有缘，我一个人在深山里住久了，有时也会觉得闷，我刚才练的这套功夫是“杨氏太极拳”，它“柔中带刚，绵里藏针”，能规避并牵制强硬之力，以柔克刚，“杨氏太极拳”讲究一个“松”和“沉”，所谓“松”，是指全身放松，让体内之气流通全身，所谓“沉”，是“下沉”，要把体内的“气”和意念沉下去，集中到腹部这个位置，练武和做人一个道理，讲究一个“精、气、神”，这三样东西有了，不只能克敌制胜，还能延年益寿！
老头接着讲——“杨露禅”这名字你听说过没有？我当时摇了摇头，老头笑了笑——“杨露禅”乃“杨氏太极拳”的开山鼻祖，清朝道光年间人氏，河北永年县人，幼年家贫，10岁到大户人家陈德瑚家为僮，著名武师陈长兴每晚会到陈德瑚家教授族中弟子习武，杨露禅端茶倒水，伺候殷勤，耳濡目染些许腿脚拳艺，竟然武功大进，一日，陈家师兄弟多人与他较量，皆败于他的手下，陈长兴喜其敏惠，正式收其为徒，尽传己术！数年后，杨露禅武功精进，无人能敌，故有“杨无敌”之称，后经人举荐，到北京教拳，清代王公、贝勒从学者颇多，后任旗营武术教师，晚年返回家乡河北永年，悉心研究，开创了“杨氏太极拳”！
赵小海外公接着讲——我当时听这老头对这个“杨氏太极拳”的开山鼻祖杨露禅如数家珍般地这么熟悉，我就问了他一句——老前辈，那你跟这“杨氏太极拳”的开山鼻祖杨露禅是什么关系，莫非你也姓杨，是杨露禅的后代传人？
老头子摸着胡须微微笑了笑——你小伙子挺机灵啊，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老头这么一说，我当时就又扑通一声跪下了——杨师傅，你就教教我吧，你这“杨式太极拳”这么厉害，随便教我几招，就够我受用一辈子的了！
老头看看我，点了点头——收你为徒就免了，那样太麻烦，你以后要有空就来我这里转转，我可以给你指点一二！
我兴奋地“通通通”磕了三个响头，起来后，跟徐医生的老爹回了山脚下一户熟悉人家借宿，第二天大清早我就去了老头那里跟他学功夫，老头教了我一些练“杨式太极拳”的武功心得和最基本的招式，老头还教给我把气沉下去的方法，气沉丹田，然后再沉到腹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其实挺难得，我跟着老头练了一个多星期，那户借宿给我们的人家看我们两个大男人天天骗吃骗喝的也没给几个钱，就下了逐客令，临走之前，我去老头那里告别，老头深吸了一口气说——今天我让你见识一下“杨式太极拳”的真正境界！
老头带我到半山腰的一处空地，两手慢慢自面门往下徐徐运气，然后嘴里说了一声“走”，老头的两掌就徐徐地向我推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闪躲，身子已经垂直飞出去好几米了，奇怪的是身上没有任何的痛感，飞出去两三米之后，竟然还稳稳地站住了，这种功夫实在是太神了，我当时就只想趴在地上哇哇痛哭一场，老头看我这一副痴痴的傻劲，又哈哈地笑了笑——注意了，这次我要让你仰面朝天摔出去！
老头的两只手就又向我推了过来，这次我的身体是斜着飞出去的，这次飞出去的距离更远，差不多飞出去有五米，摔出去之后，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竟然一点都没有受伤，我当时整个人都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这老头的功夫，想叫我站着就站着，想叫我躺着就躺着，而且连这躺着的姿势都事先设计好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那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老头的功力实在是太那个深不可测了，这“杨式太极拳”也确实是真功夫！
那天在院子里听赵小海外公讲故事的大人小孩，个个眼里都充满了向往之情，都对赵小海外公年轻时候的这段经历羡慕的不得了，我那时也在一旁焦急地问个不停——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赵小海外公看了看我，摸摸我的头说——后来嘛？我就回村了，后来，我就经常练这个“太极拳”了，你经常在竹林里看到我练得这个，就是“杨氏太极拳”！
我当时崇拜的也想跪下来，给赵小海外公磕几个响头，让他把“杨式太极拳”教给我，等我练成这么厉害的武功，就可以出去闯荡江湖了，但那天周围的人太多，我觉得这样有点显得不好意思，所以，就忍住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梨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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