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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第五十九章2
第五十九章2
这天，卯生正伏案疾书时，仲甫忽然为他抱回来六、七本厚薄不一的书。（
婚宠诱妻成瘾）虽多是文学作品，名人名篇之类，卯生仍如获至宝。一个生**书而又写书的人，对什么书都情有独钟。（
绝世界王）他推开案头书稿，一本一本地翻看，后来发现每本都盖有某图书室的印章。但他只稍稍愣了一下，便以为儿子是托人从该图书室借来的书。
“请谁借的，一次能借这么多？”他问儿子。
“这书，我们可以买下来。”仲甫显得十分高兴，“除了这几本，还有不少呢。”
卯生莫名其妙：“图书室卖书？”
仲甫摇头，说这些书不是图书室的，是他中学时同学家中的书。（
武者在洪荒）同学姓牛，现在高中读书。牛同学在学校图书室借书时，由于同该室管理员熟悉，所以借书和还书时都不太认真，每借三、五本，还的时候便悄悄留下一、二本，因此他家的书很多。如需要，可以选好的，按书的定价买一些。
卯生无声地看了儿子一眼，重新翻书。书全是十多年前出版的，定价极低，二三十万字的大本头，定价只是几毛钱，最贵的也只是一、二元。（
重生之冥妻逆天）一位酷爱书籍的人，一见如此便宜的书，自然很心动。他想了想，又深觉不妥。这些书虽是别人于借读中隐瞒下来的，算不得光明正大，但也——似乎不能全然定性为偷吧。犹豫一会，他又觉得这书毕竟来路不正，担心买下之后会出麻烦。
于是他对仲甫说：“这书，我们不能买。”
仲甫看出了父亲的担心，他说：“其实没有事儿。这些书，在哪娃子家里已经放了一年多、两年了，哪个还去追究呀？再说，我们是用钱买，怕啥呢。（
豪门权妇）”
“买，也要买来路正当的东西。”卯生纠正道。
但就在这瞬间，他忽然想到，图书室失落书籍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原第三建筑公司偌大一个工会图书室，初始藏书一万五千册，随后逐年减少，最终竟然阴消罄尽，残本未留，也从不见人去追究。想到此，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
“那就这样吧，你问问，他那书要是有好的，有我们所需的资料一类的，就买个两本、三本的。（
超极品狂少）不要多。像借来的这类文学作品一本也不要。嗯？”
仲甫点头说：“那就这样，我再见那娃子时，叫他抽功夫把书背过来，我们选。用得上的就买两本，用不上的全让他背回去。”
事情就这么轻飘飘的，轻描淡写说到此，后来再也没有提起过。然而，卯生这种犹豫中的推推就就的态度，这种错误的不负责任的默认，最终铸成大错，最终造成了一桩终身无法弥补的千古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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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中旬，卯生书稿的后半部终于寄走了。这部长达三十八万字的作品，他整整赶写了四个半月才完成。三异其稿，字字手书，其速度也算是惊人的，算得一气呵成。也充分显示了他“拼命三郎”式的工作作风。
腊月二十二日，卯生带着妻子与小儿提前回老家，做些收拾清洗工作，筹划过年。黎明寒假回家后，顺便留在城关协助仲甫卖豆芽。
每年老规律，年关最后几天，豆芽生意特别好，仲甫和黎明都忙得十分高兴。一直忙到大年三十，兄弟俩上午抢着时间卖完豆芽后，收拾回到老家时，邻里团年鞭炮早已是此起彼伏。兄弟俩汗水未干，便忙着打扫卫生，忙着贴春联、放鞭炮。卯生袖手在二楼走廊上，看着一双儿子们的忙碌，享受着人父的幸福，也感受着年的喜庆氛围。
他心甜甜的。
团年饭前即请来了老爷爷，一家团聚，团年饭吃得很愉快。可是卯生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他高堂在座、三个儿子绕膝承欢的，三世同堂的最后一个年，完整欢聚的最后一个除夕夜。这团聚，为他留下了一片美好而又十分心酸的记忆。
这种团聚，永远不再有了。
若干年后，每忆到此，他的心都在沉重中怀念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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