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医神
慕祁风当天晚上对我师傅的敬意似乎都要上升到了不可逾越的高度。(
尊贵庶女)我和顾朗心中很酸楚,毕竟我们跟着师傅那么多年什么都没得到。
我师傅果然如他晚上所说的那般第二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第二天醒了来到潜心堂发现这院子冷的厉害破口大骂问是谁偷了他的炉子。
慕祁风当即下山抱着炉子里的精魂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我即刻动身回家。
顾朗和我唏嘘,我们应该多留几天好套套师傅的话看着清灵宗还有什么好宝贝我们一并给拿走了。我心说清灵宗最大的宝贝就是你娘,现在还在镜湖养着呢你要么,可我不敢说。
我更加不敢和苏瑾说我要回家的事。
我从前骗苏瑾说我与顾朗家道中落如今生活困苦所以外出游历顺便赚些外快。并且家中都没什么亲人了。
可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往往砸的很疼,要圆一个谎总要费更多的脑细胞。
我在心里设想了很多我们即将分开这几天的生活,我很感概我这人年轻,想到的先是如何与他浓情蜜意的度过这剩下的几天而非开口告别。(
花豹突击队)但是我脑子里的想法一样都没实现苏瑾就先同我说:“我与你一道回去吧。”
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袖炉扔了出去。
苏瑾眼睛闪烁着光芒意味不明的望着我:“你似乎.....很不情愿?”
我慎重的答道:“怎么会,只是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进展的太快了点。其实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但如果你真的要去拜访我爹我还是很欢喜的。”
他更慎重的看着我道:“我只是说要同你一道回去,中途我还会回梁国的。”停顿片刻苏瑾才装作做了很大牺牲继续道:“倘若你如此心急让我去,我也是可以的。”
我:“......”
冬天下山赶路不比平常,苏瑾租了辆马车带着哆哆嗦嗦的我与顾朗往里钻之前我最后再看了眼清灵山。
清灵山走势延绵,冬天大雪冷风吹了几日将山外披了一层晶莹的冰渣,内里软的白雪与天上湛蓝的天空和山下的湖水相连接,倒影出皑皑的风景。那路走下印出一个个脚印,只听见两边树梢上不堪负重有雪打落的声音。(
重生之抽奖空间)
我师傅昨天下午手一挥说我们不孝顺这次来不仅没有把狼带走还白吃白喝了不少,因此他就不来送我们了。其实我很怀疑我师傅是很怕见到我和顾朗下山的,不知那种感觉有没有让他想到当年的事
我同顾朗都不说话,一前一后披着青凤裘与狐裘。等快上马车顾朗才低声同我说:“我总觉得这一次来,心里难受的厉害。”
我不知昨晚夜深在顾朗房门前看见的那个魅是否是师傅有意放出来的。
昨天夜里冷,我睡不着出来给炉子加竹炭见窗户没关走近才瞧见顾朗房门前师傅在那不动声色的站着,同样与我一般疑惑看着师傅的还有他旁边的魅。那魅隐隐可见人形,好奇的往房里张望了一眼,什么都没见到歪着头看着我师傅。我见我师傅似乎是叹口气,转身将魅收进了袖子里走了。
顾朗不知,昨天他亲娘就在门口瞧着他。虽然他们谁也不知对方是谁。
我突然觉得我和师傅这对旁观者太心酸了。
我眯着眼在车上打盹,忽然想到什么和苏瑾说:“你说,我应不应该学些女红什么的。(
她们的秘密)”
旁边假装熟睡的顾朗浑身抖了一下。我装作没有看到,继续问苏瑾。苏瑾皱皱眉很疑惑的望着我:“你学那个做什么。”
我抿抿嘴:“我什么都不会,只有一张脸还说的过去。可是顾朗说过女人不能只看长相要看内在气质。我自小没有娘亲,这内在气质是什么我琢磨不出来。”我很小心的看着苏瑾声音渐渐变小:“可我总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会,你以后......你以后若是嫌弃我怎么办。现在不学点什么以后就来不及了。”
苏瑾想想:“可是你现在学女工也来不及了,你小时候就不会,现在哪里能学好。何况你并不是什么都不会,抚琴作画你一样很厉害。”
我有些纠结的问他:“那你觉得我的画可以吗?我的画以前就是你让我学的,琴还没有你的长笛吹得好......”
他好笑的看我一眼:“我们俩有一个人会就可以了。”
这话听得我很是甜蜜。但顾朗终究忍受不住,假装刚睡醒对我们说:“啊,看来外面雪景不错呢。不然我出去看看?”苏瑾袖子一伸把他拽了回来严肃的看了他一眼:“你继续坐着,以后那些杂书我若是知道你再给顾嫣看......”苏瑾话没说完顾朗就慌忙往我旁边的位置挪了挪笑的很谄媚的接口:“再给她看我就自断手指。(
酷酷总裁你跑不掉)”
等苏瑾睡着的时候顾朗沉思一会小心和我说:“其实有一种女的只要长的好看就行了。厉不厉害无所谓的,苏瑾要娶的是媳妇又不是母老虎。你只要努力让自己长的更漂亮些就好了。”
于是我更加小声的回他:“可我已经十六了,还能再变吗?”
顾朗纠结了一会看着我慎重道:“恐怕不行了......算了,不如你还是学女工吧。”
我咽口水觉得前路好坎坷。
我对未来和以后从来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划,总是拖一天是一天。觉得我活了一天就是从老天手里赚了一天。顾朗却同我说我这样是因为还没有找到真心牵挂的事,我辩解我有很多牵挂的事。他说吃的玩的都不算,我并没有什么想认真做的事。
可我现在却想认真的同苏瑾在一起。我不知道我从老天手里抢年月的仗能不能打得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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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能赢多少。
大约过了两天,我和顾朗终于意识到这马车似乎不是往云城的方向去的。两个人才想起来我们根本就没告诉苏瑾我们老家在哪。我与顾朗脸色煞白的看着越走越跑偏的路心里直念佛祖保佑,希望苏瑾回梁国之后我们为数不多的盘缠还够我们绕九州一圈回到云城。
我委实不敢告诉苏瑾我住在云城哪里。
第三日我与顾朗算算剩下的盘缠一狠心将要告诉他:“弗如我们把顾朗扔在这里就此别过,我同你一同走吧。”他却柔声告诉我们:“到了,你们下来吧。”
我很失望我同苏瑾浪迹天涯的行程到此结束。
扑面而来的雪花瞬间迷上了我的双眼。我踩在松软的雪地里才瞧见面前好气派的一个秦宅。
门外雪下得大连守门的都没有,苏瑾掸去我兔毛坎肩上的雪,撑了一把天青色的折股伞挡了面前的冷风。他瞧见我哆嗦的样子温声道:“这是我一个故人的宅子,我们先来此取几天暖。”我在心里唏嘘能省钱是最好了。
内里的花草我一样都没细眼瞧,虽说寒冬走于此看见素心梅花开得漂亮也会惊艳一番但奈何我实在太冷只能几步并入正堂中。
正堂前一榻上斜卧一男子,青衫薄褂手扣酒盏,见我们来了也不动响手腕一转入了一口酒,品了好几下才挑挑眼看向我们。颇有几分风流的味道。
后面的顾朗咦了一声,我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这男子看起来似乎有三十出头,和年轻稚嫩的顾朗有几分相似。可苏瑾总不会将我们魏国从前的太子如今的君上找来了。那男子也是愣了一愣,终于正眼看了我们正正身子看向身后的顾朗道:“你过来。”
顾朗下意识向后面躲。我下意识往苏瑾那里靠。
不怪我们,那男子给人的感觉太风流了,我脑子里第一反应是他要轻薄顾朗。
苏瑾却是见怪不怪的笑笑,冲我们点头小声道:“他是秦思远。”
我再次被吓到。
医神的名号我自小听过,我师傅曾称赞他为仙风道骨,年纪虽小但能从鬼差手里抢人且从容不迫。那时我和顾朗听的一愣一愣,尤其师傅说他救人只消一壶美酒。没有好酒再容易的病也不医治,向来风流快活喜欢聪明极致的女子时,顾朗跳在桌上和我说:“这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没有酒的人生不圆满,古往今来多少天才就是杯酒不离才创作出了脍炙人口的佳作,多少王侯将相又是喝酒误事上错了情人的床造就一段恩怨纠葛。风流快活多好,这样的人生才潇洒!”
那时顾朗很唏嘘的同我说:“我若是能师从于他,让我倒贴,不,下嫁我都愿意!”
此刻我很艰难的回过头看了眼依旧处于震惊与崇拜中无法自拔的顾朗,缓缓吐出了两字:下嫁。
顾朗一张脸憋的通红,不停地摆手:“我胡说的胡说的。”
我很八卦的觉得顾朗从小就有断袖的潜质。以致苏瑾问我见到秦思远真人是何感受时我更加八卦的说:看着很风流,应该惹得不少姑娘误了终生。苏瑾摇摇头,带着些许怅惋:实际上,是他被姑娘误了终生。
我惊讶的咦了一声,随即很内行的说:“大概被感情伤过的天才表现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你看我师傅这么胡子拉碴,怎么也想不到他曾经俊逸出神未卜先知。秦思远现在如此风流快活也不像是为情所困。可见传说大多不可信。”
苏瑾笑笑给我再倒了一杯热茶:“说到传说我想起来一件事,我没来魏国之前听说贺连将军的女儿才华魏国无双长相云城第一,很有风姿,不知这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瞬间有些起鸡皮疙瘩,哆哆嗦嗦端着杯子不知道夸我自己还是不夸。但我觉得苏瑾这个传说也太传说了。于是我思量片刻和他说:“没有那么厉害的。”说完我红着脸很不好意思的继续说:“其实,她也挺好的。很多东西都会的,不会的东西她也在努力学。传说虽然夸张但她还是很厉害的。”
苏瑾歪着头,眼里噙着丝笑打趣道:“那她到底是厉害还是不厉害。”
我一跺脚:“你管这些做什么,你看我就好了。”
苏瑾笑的更厉害:“是,既然都在我面前......既然你都在我面前,那传说里的人是怎样我也不用管了。”
我很受用的说:“对,你以后只要看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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