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23
杜衡望着滔滔江水若有所思。如今正是汛期,若是这样追去定是赶不上的,此番该如何是好呢?
玄参看到他那愁苦的模样,心道不好,这家伙准又会找自己麻烦,下意思地想脚底抹油。可惜,就他那小身板和小心思如何斗得过杜衡?这不,还没迈出一步就被逮住了。
“玄参大师,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杜衡笑眯眯的,甚是和蔼可亲。
“嘿嘿~那个,我内急~失陪一会儿~”玄参晃着他那自以为是的小脑袋讨好道。
“哦~内急啊~那就麻烦玄参大师就地解决,跑远了鄙人担心~”
恶魔!恶魔!绝对是恶魔!
玄参在心里怒吼,但无可奈何,只好自觉地拿出一张画面卦象的图,默默干活。
杜衡对某人这种反应很是满意,他冲一旁心疼的山奈笑笑,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
“于此地东南方有一条生路,羊肠小径一条,知之者甚少,若是快马加鞭许三日内能赶上船行。”
杜衡点点头,拉了郁闷的某人就走,山奈赶紧跟上悄悄安慰。有些人,虽然毛病一大堆,关键时候还是很好用的嘛。
三人行动力非常,果然在山林间穿行三日后,杜衡在山坡上看到了江上一艘大船正在缓缓而行,船头划桨人穿着那身熟悉的黑衣行头。
“走!我们去前面的渡口等他们!驾!”杜衡手指向那船,对身旁忙着照顾玄参的山奈道。
“啊!还要走?!我……要吐……呕……”某人已经没有精力抗争了。
杜衡见识过黑衣人的手段,所以没打算正面交锋,只是躲在暗处细细观察。
只见那帮黑衣人将船停在码头,人都是轮流上岸休息,看着船上的货物丝毫不放松的样子。杜衡的鼻子很灵,一闻便知这穿上运载的都是苗疆的毒物。不过,具体是哪几味呢?还是得混上船才行。于是,杜衡让山奈于暗处将正准备解手的三个黑衣人放倒,换上他们的衣服,所幸他们一直蒙着面,此番也用不着易容了。杜衡想到那帮黑衣人中有点是药师高手,害怕身上的味道不同让人起来疑心,于是忍着恶心弄了些尿液在身上,这一举动直接上玄参晕了过去。
“他怎么了?”领头的黑衣人指着山奈背上晕着的玄参问。
杜衡生怕露出马脚,赶紧哑铃嗓子回道:“许是有些晕船,上岸就吐,吐完就倒了。”
“真没用!……你们!”黑衣人突然掩了鼻子,“你们几个笨蛋不是把尿拉身上了吧?!”
杜衡赶紧装作惭愧地陪笑,“那个……憋久了,一不小心,一不小心……”
“呃……离我远点……还杵这儿干嘛?!赶紧上船换身衣服去!”药师的嗅觉较平常人敏锐,很多时候一点味道都会被放大,所以三人现在的状况实在是让黑衣人忍不了,连连摆手让他们上船。
“是是是……”杜衡陪着笑,快步上船,心里舒了一口气。
三人到了船上并不急于立刻行动,想到这船看样子真是如渔夫所说是去往江南的长途,夜里做事恐怕要稳妥些,于是索性休息养精蓄锐。
每一个黑衣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身上挂有门牌,杜衡一行可谓是非常顺利。山奈将玄参背到房里,看他还是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只好叹了口气帮着换衣服。
“咦~这是什么?”山奈摸到玄参的腰间靠带内侧有一个小布包,甚至奇怪的样子,于是摸摸自己身上发现也有,赶紧拿给杜衡看。
谁知杜衡一见到那布包脸色突变,“这东西你从哪里找来的?!”
“呃……就在腰间,刚才忙着换衣服没发现。”山奈有点无奈,一个两个都这么容易激动。
杜衡一模腰间,果然有!他赶紧拿出来细细查看,手指摩挲着上面那个独特的花纹——蓝色五叶草。
“怎么会?!怎么会……”此刻的杜衡有点神情恍惚,双唇苍白,全身发抖,吓得山奈赶紧将他扶到凳子旁坐着。
“怎么会……怎么会是蓝色草?……师父……是你吗?”
“啊!师父!”刚醒的玄参听到山奈的描述差点又晕过去。
“你是说杜衡在这帮贼人的身上发现了他师父的信物?!”玄参激动地爬到山奈身上逼问。
山奈被他搞得很无语,赶紧扶住。“准确点说是我发现了拿给杜衡看,他恰好认得。”
玄参一听,又开始妄想。“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杜衡的师父是杀人魔……赶紧的!死山药,你不是会游泳吗?走!带着我跳江游到岸边去!我才不要呆在魔鬼师徒身边!快!快……”
山奈翻了白眼,将某个激动到上串下跳的胆小鬼制住。心中嘀咕:早知道你又要犯病就不告诉你了!哎……
“你别急,我看杜衡那样子也颇为震惊,再说了他师父失踪了那么多年,有人盗了他的信物仿制作乱并不奇怪。稍安毋躁啊稍安毋躁……”
“不可能!”杜衡不知何时回过神来,“这蓝色五叶草最初是我师母绣出,师父见其别致可爱就用奇法复制,交予阁中诸人作为信物。其复制之法很是玄妙,所出之物带有天然药香,千年不散,除了师父一人无人懂得。”
山奈二人一听,脸也跟着煞白,完全说不出话。
杜衡转头,目光落在滔滔不息的江面上,心中苦楚,满腹疑问。
师父,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为何不回来看看徒儿?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事呢?
子夜,山奈观察了守卫,又让玄参算了一卦,带着迫不及待的杜衡探查。三人找到货舱,因为都是草药,所以不敢指明火,只能让杜衡一味一味摸索着舔尝。杜衡一直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脸色越来越白,直到最后甚至开始颤抖。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哎呀!你倒是说说话呀!”玄参是个急性子,受不了他的沉默不语,催促道。
“……没错……就是这几味……”
“哪几味?”
“……十多年前……害我须发皆白,害飘飘命丧黄泉,害师父疯魔跳崖的几味毒药……”
玄参这次直接吓得叫都叫不出来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杜衡服了一粒“百草丹”,又以金针放了几处穴位之血,接着道:“不光有这几味救药,还有几个月前东君给我的那副里新增的几味。看来……我终于找到凶手了!”
此时,云遮月暗,无风无雨。杜衡的眼中有一抹狠厉之色,他紧握着手中的草药,青筋突起,甚是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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