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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斯里尔斯作为名闻遐迩的学院之都,每年都吸引成千上万的学生前来就读。。作为招生季节,七月份可谓是比斯里尔斯的年度盛会,持续一个月的时间里,各大学院纷纷在城区设置招生点,各展神通手段,费尽心思招纳具备潜力的优质学生,从而壮大学院门楣。
四年前我初到比斯里尔斯的时候,就深刻见识到了学院的招生手段,除了传统的发传单介绍以外,还会举办各种各样的兴趣大赛,以便能够吸引家长和学生们的眼球,借机再打响学院的名声。当然开展这些活动的主要是规模中等的学院,这次层次的学院大概有40座的样子,竞争尤为激烈。
像传统的三大学院就不会耗费心力来布置这些,兴许在他们看来这还有哗众取宠的嫌疑,不屑参与其中。乍看起来态度显得有些傲慢,可人家有傲慢的资本。凭借着联邦十大学院响当当的名号,不需要再进行什么宣传,自然有优秀的学生主动上门去请求参加入学测试。
达官贵人们也颇为青睐这些名气大的学院,不遗余力的将子女送去就读。因为教学理念的不同,各大学院对待贵胄子弟的态度也并不一样。像无与伦比贵族学院入学标准主要是家世,院内学生绝大多数都是名门子弟,极少有破格录取寒门学子的事情发生。
而千奇百怪学院则在招生上保持着平衡的姿态,一半的名额通过入学测试获取,另一半的名额则是内定,据齐维所说,千奇百怪内部就分为“名门”,“寒门”两个派系,分别与无与伦比和力拔山兮交好,这个现象非常的奇怪。最奇怪的当然是力拔山兮战士学院了,这座学院的院长是个铁面无私的老头,无数备着厚礼,想要给自己孩子走个后门的大人物们都在他手里吃过闭门羹。。
据说这个老头曾扬言只要他一天还在院长的职位上,力拔山兮的招生录取规则就不会变。无论是寒门子弟还是名门贵胄,想要入学统统去参加测试。曾有一位大人物恼怒老院长驳了他颜面,准备做些小动作给力拔山兮下个绊子。
但这件事被老院长一名位居普鲁土军方统帅部高层的学生得知,那名学生一怒之下亲自带兵在大白天的将那位大人物给逮捕入狱,弄得那位大人物误以为是得罪了普鲁土的普约尔大公,使尽了浑身解数也在被关押半个月后才得以出狱。当时还是普约尔公爵亲自去接的他,为了安抚这位大人物,普约尔公爵大义凛然的说事后必定严肃处分,但口头批评一番后,还不是就此不了了之。
那位大人物自知理亏在先,也不愿因此得罪普鲁土军方,事后备礼到力拔山兮学院亲自道歉,原本对他冷言冷语的老院长不仅和颜悦色的接待了他,还将他那位学生叫过来,指着那位全力可在普鲁土军方跻身前五的将军鼻子大骂如今做了官儿出息了,不好好的为民众谋求福祉,却仗着手里有权去为非作歹?当初我是这样教导你的?滚吧,我索吉尔没你这样的学生!
仅仅是想给自己恩师出口气,位高权重的青年将军扑通跪倒在地恳求恩师原谅。连那位表面上不计前嫌,其实心里非常记恨将军的大人物也看不下去,帮着说了通好话。混迹贵族圈子擅长察言观色的他当然瞧出老院长不是在演戏,那是货真价实的恨铁不成钢。好说歹说,最后在将军给大人物诚恳道歉后,老院长这才作罢,但也表明,事情一码归一码,大人物的子女想要入学,仍然需要参加入学测试,其疾恶如仇程度可见一斑。。
三大学院从来就不缺乏优质生源,不需要在比斯里尔斯的街头摆下阵势。而规模小的学院则苦于自身的条件,每年的招生季上几乎都没什么斩获,仅能沦为这场盛宴的看客。就比如我们学院最初时候,不仅学院环境空空荡荡,连栋像样的教学楼都没有,院长和讲师都是些年纪不过十岁的小孩儿。三年前的那场招生工作让我真切体会到了招生工作的困难。
要不是阿米莉娅和一毛不拔商会的帮助,我们连个像样的招生点都没有,通过大家的努力这才招收了第一批15名学生,好看的小说:。之后两年的招生季我都被困在古沃德的黄金城里,并未参与,我不在的那段时间,聆音、罗特他们努力维持着学院的运转,并一步步的将学院导入新的气象。刚回来的时候都险些没认出这是那栋又破又烂的学院。
身为院长,要是不在学院里添上自己努力的痕迹,那就太不像话了。与最初的那几个人相比,多出了修斯、深冬姐妹、螣蛇、端木、鲁菲、伪科学、斯潘诺等等一大堆人,学院的条件比三年前要好太多,只是少了阿米莉娅,终归存在着那么一丁点儿的遗憾。仅仅是一丁点儿?
从湮灭在地底的机械之都顺利逃脱,回到学院吃饱喝足美美睡上了一觉,直到日上三竿这才揉着朦胧睡眼起来。虽说只在地下待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可那一连番的折腾太消耗体力,踹了修斯和螣蛇一脚,宿舍里齐维了罗特都不在,显然已经醒了,就只剩下我们仨迷蒙大睡。
但踹向螣蛇的时候,我又发现那头雷兽和他挤在那身小床上,他们背靠着背,睡相惊人的一致。瞧着他们有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架势,我也不急着去叫他们,怎么也得穿好衣服,把睡意驱散,装出一副已经醒了很久的样子来,要不然我可没资格对他们的懒惰指手画脚。
不知道是深冬还是浅夏缝制的那身校服在挂在飞行装置下边逃生的过程中被爆炸溅起的火花和能量光束弄得破破烂烂,正寻思着究竟是找到针线自己缝补,还是就穿件普通的运动装出去,随手打开装衣服的箱子想要找找有些什么可穿的,赫然发现在衣服最上层整齐放着一套崭新的校服。
用手蹭了蹭,面料挺新的,又嗅了嗅,的确是才做好的崭新衣服。心头一喜该不会是给我做的吧?回头瞅了瞅修斯和螣蛇他们,确认他们没醒后,这才跑到一边美滋滋的把衣服换上,尺寸刚好。做工精巧连一丝线脚都找不到,比之前那套还要更细致些。
意气风发的换上这身新衣服,感觉整个人都要神气几分。正在咧嘴偷笑,冷不防的修斯从后边扑了过来,扯着我的衣服大声嚷嚷,这谁做的?该不会是偷了大爷我的新衣服吧?脱下来让大爷试试验明正身!
我生怕他把这身衣服给扯烂了,一脚将他踹开让他别动手动脚。修斯大怒林克,别以为你是院长就有特权,你都动脚了凭什么大爷我不可以动?我漫不经心的穿上鞋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鞋子抓住就往外仍,说行啊,你可以动脚,你出来踹我呗。
本以为修斯会被我这招给唬住,不敢赤着脚出来。谁料修斯就这么穿这条大裤衩,光着脚追了出来,就这么一直追到了宿舍楼大门口。瞅到站在大门口和罗特说话的那人,我顿住脚步,修斯冲了过来一把从后边勒住我脖子,得意大喊,跑不掉了吧?林克,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
光着膀子的修斯跳起来推搡了我两下,见我没有反应这才好奇向前看去,待他看到和罗特说话的那个人后,一时间惊怔当场,几秒钟后他回过神来,瞬间面红耳赤,大喊一声后跑回了宿舍,而后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生怕被人发现他的举动。
修斯显露出这等反应显然不是被吓着,我也木讷了好几秒钟,直到那个人将平静的目光轻移过来,我这才神经质的挠了挠头道,好久不见啊。
我不知道在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究竟怀着怎样的情绪,或者情绪用在这里显得有些徒劳。罗特笑了笑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回宿舍去了。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大概有十秒钟,她始终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而我也贴着笑脸,即便旁边没人提醒,我也觉得自己笑得有点儿傻,还是她先打破沉默,问我回来了怎么不写信告诉她?
这让我觉得莫名其妙,就答年初那会儿不是给你写过么?难道没有收到?她摇头否认,蹙眉稍微想了想,似乎有了头绪,但她却说兴许是邮局方面出了问题,没有收到信虽然有点遗憾,可我们现在不是又见面了么?
我摇头笑了笑,对啊,这种时候想那些多余的事情做什么?最初的那些人终于又重聚一处,再加上新的伙伴,就算不去闹腾那些惊心动魄的大事,这样平平淡淡,也算不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