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第3节：独卵
王兵连甩了几下都接不住，不得要领。
部长得意的问“想不想拜师？”
王兵说“怎么个拜法？”
部长说“你把床铺从食堂搬到办公室里和我一起睡，我就教你甩石锁的绝招。”
“这个容易。搬到办公室里睡，最起码冬天要比食堂间暖和。”和部长相处的时间一长，才晓得这个男人是个爱干净的男人。
办公室文件厨后面的一个行军床，每天都收拾的平平整整，干干净净。被子内衣隔几天就有一个女人来拿走，过几天这个女人再送来洗干净的衣服。
可这外面的衣服为什么不脱下来一并洗洗哩？王兵心存疑问。
部长要王兵搬来和自己一起住，是贪图王兵有一个手掌大的半导体。他常年一个人生活怕静，喜欢有事无事时听半导体广播。
原先他有一个，是回城插队青年不要仍掉的。他捡了回来。这个半导体是电子管的，前几天不响了。拿到电器铺子里去修，人家不肯修。说种老掉牙的东西早该扔了，里面的烧坏的电子管现在不生产了，没有配件换。
部长骂了一句“败家子！吃不穷，穿不穷，过日子不算才叫穷。”
公社是有广播站的，办公室里也是装上有线广播的，除了早中晚固定的三趟转播外，其他时间都是用作临时广播县里或者公社什么通知的。
白天还好熬，反正手里有事情做。到了晚上，一个人趟在床上时，部长感到太寂寞了。比在朝鲜战场上睡在死人堆里还可怕。那天，到了半夜他还睡不着。起床到王兵住的那里转悠。
他想王兵如果还没有睡，就拽他陪自己下盘棋。王兵棋下得不丑，公社大院里吃皇粮的干部都和他交过手，个个都是输得脱裤子回去。除了公社书记赢过这个家伙几盘棋，总盘数算起来还是输多赢少。
部长和王兵下过三盘棋，没一盘赢。他想平时自己这个水平下公社书记绰绰有余，每次都是公社书记输棋后掏烟请客。现在看这个棋力，公社书记那个臭棋篓子怎么可能赢期？肯定是王兵那个小子为了拍马屁，故意输的。
现官不如现管。书记的马屁你拍了，难道我这个顶头上司的马屁就不要拍好吗？部长走到食堂门外，见王兵正光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一边看着手中捧的书，一边听着床档头放着的半导体。
半导体里传来的是上海台节目，好像是越剧。在这里的老百姓心里，对上海的崇拜有时比对北京的崇拜要大。一提到吃穿用就是马上想到上海货。北京只有到了政治问题时，脑子里云里雾里时才会想到。北京怎么说了？**、党中央说了什么？
部长推门进去，见王兵换下来的衣裳团在床脚下的一个搪瓷盆里，散发着阵阵汗臭。“你小子，衣裳不洗，倒看起来闲书来。”
见部长来了，王兵忙要往身上三角裤头上套条长裤。公社里有几个从农村刚提拔上来的年轻干部，很少出公社的地界，有的当了一年多的干部连县城也没有去过。所以王兵的到来让他们很稀奇。他的言行举止都成了这些土生土长的农村干部的议论话题。没几天，他们就成了王兵的好朋友。
在生活中，王兵成了他们学习的榜样。他们不明白王兵睡觉时为什么要穿个三角裤，把那里包得紧绷绷的不透气。哪有他们在家里光着屁股睡得适意？也不及穿个大裆裤头睡的舒服方便，想抠就抠，想挠就挠，自由自在的。不过有一点他们还是认可的，王兵的那个地方让三角裤一绷，显得更加威武雄壮。
看到王兵要穿长裤，部长说“我又不是女人，看了你那里又有什么说相？”
他现在不想下棋打发时间了。“小王，你这个半导体蛮小巧精致的吗？阿能够借给我听一个晚上？”
“你拿去听吧！反正我在看书，听不听也没有多大关系。”王兵把半导体递给了部长。
“乖乖！还带天线的吗？信号肯定好！”部长说着捧着半导体出了门。
出了门后，他又转过身对王兵说“你要是不怕难为情的话，我建议你好把那个小帽子扒下来，全身光溜溜的才凉快。如果怕人家长眼偷看了去，睡觉时灯一灭，精打光身子睡得觉那才叫个痛快。现在全公社的人都下班了，除了鬼，就剩你和我，有什么怕难为情的。你看我不就光着身子跑到你这里来了吗？”
王兵这才注意部长身上除了披了那件军装，里面什么也没有穿。浑身精瘦精瘦的，腹部有几道粗黑的伤疤。两条大腿上爆着青筋，左腿的膝盖往下是假肢。腿根处光溜溜的，不见毛发。那个东西倒是又长又大的垂挂在那里，可旁边只有一个软塌塌的蛋蛋相随着。“你不怕过组织生活会时，人家提你生活作风不捡点的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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