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第6节：打赌
连队里哪个探亲回来，都要带上一些吃的喝的，让战友分享一下家庭的喜悦和快乐。战友探家归队时候，整个连队里就等于过了一个小节日。
“就你鼻子尖！”王兵说归队时走得匆忙，没有带什么家乡的土特产，只带了两条香烟和几瓶镇江香醋。
二更位长说香烟最对他的胃口，他要一盒整包烟。二更位长烟瘾大，那点津贴基本都贡献给了香烟。抽得牙齿都发了黑，手指发黄。
王兵甩给他两包说“抽死你！一包给你自己抽，一包上山时，劳你大驾派给大家抽。我还给你留下几包烟，每个星期你到我这里来拿一包。”
“真是脱裤子放屁没事找事做，一次给了得了，不劳您头为我这样费心。”二更位长说着要上前抢香烟。
王兵刚来中队时是跟着二更位长实习的，有点像地方工厂里的师徒关系。部队里有个老传统，老兵带新兵，必须可着心的带，只有这样，才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周而复始，战无不胜。
当初，王兵和二更位长俩人是住一个屋子里的，睡上下铺。中队长关照二更位长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监督王兵在二十岁前不许学会抽烟，如果看到王兵抽烟，拿他二更位长试问。站在一旁的指导员笑着对中队长说：你这是把肥鱼送到了馋猫的嘴边。要不了几个月，一个老烟枪不带出个小烟枪才怪哩！
中队长说这叫委以重任。指导员摇摇头不信。俩人打起赌。中队长说二更位长是个虚荣心很强的人，只要他肯答应下来的事肯定不会脱马。王兵肯定不会学会抽烟，我敢保证至少二年之内不会叼烟卷。
打赌是要代价的。指导员对中队长许愿说“如果你的话灵验，两年之后，我把当年的探亲假让给你，放你和弟媳妇过个长假，好好淹死你。如果你中队长输了，假期归我，让你好好的干渴一把。看着我和你嫂子下饭馆，逛商场，潇潇洒洒。”
中队长自信自己不会输。“指导员，到时谁去下饭馆，逛商场，潇潇洒洒还不一定哩。你别后悔就行。”
指导员说他才不后悔哩，无论输赢，只要二更位长能够少抽点香烟就行。免得身上没有了积蓄，到时两手空空的找老婆。
第二件事是女人们善长做的。中队长让二更位长每天夜里负责叫尿。
据说新兵连训练时，几个小兵都尿了床。一开始分给他的兵不是王兵，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那个兵会尿床，死活要换个兵。
中队长的理由十分充分。山头上雾多潮湿，很少能够见到太阳，所以尿了床的被子不容易干。总不能让他的中队像托儿所，整天笼罩在骚气味里。
大队政委依了他，让他在几个不来尿的小兵中选一个。他选了王兵。他希望王兵把这个优良传统发扬下去。以防万一，所以给他找了一个特别保姆。
二更位长说不让王兵学抽烟，他可以做得到。但那个东西长在人家身上，夜里来不来尿，这事他管不了。再说自己不是女人，不会伺候小孩子拉屎撒尿。
中队长眼一瞪，王兵不是小孩子，他是革命战士，是你的亲兄弟。我告诉你，他王兵要是来一次尿，我扣你一天探亲假。我让你的那个尿没有地方尿，憋死你个逑！
他见二更位长还想说什么，马上堵住道“别狡辩，我相信你有这个能耐，服从命令听指挥。”
军令如山。二更位长是个会动脑子的人。新兵到中队第一天入睡前，他把缝被子的白棉线割了几檤，在手掌心里搓成一根细棉绳，然后扔给王兵，让他把那个地方扎起来，免得把尿来在床上。王兵不肯，说自己从来不尿床。一夜到天亮都没有小便的习惯。二更位长不听解释。说当兵的就得执行命令，自己动手把王兵那里扎得结结实实的。就这样，夜里他也没有敢睡实，不一会儿爬起床查看一下是否有情况。
熄灯号吹过后，军营里是不能亮灯的。他借着月光跑到王兵的床铺前，把手伸进去摸一下，看那里有没有鼓起来，鼓起来就证明尿泡胀了，喊醒王兵上厕所。王兵不但那里没有鼓，睡梦中还在背他白天教给他的无线电频率代号。心里不由一喜，觉得这个兵素质不错，自己这一夜做女人，喊尿的苦没有白吃。没有几天他就解除了防备尿床的报警措施。
王兵不抽烟，不尿床，没有半年业务技术就冒了尖。后来，还做了他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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