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三章：劫难]
第7节第7节：戏耍
人的一生无论怎么样都得疯狂一次，无论是为了一个人，一段情，还是一个梦想。..这一些男女来到这里，是为了一种信念：誓死捍卫无产阶级政权，保卫伟大领袖毛主席。
每天除了值勤，就是吃饭睡觉。没有几个月，这些男男女女身上都上了瞟。一些从乡下来的队员，两个月才能回一趟家，精力十分旺盛。于是每当轮到值内勤时，总是喜欢从隔离室里提出犯人来戏耍一番，一面熬熬时间，一面馋馋欲望。
上一次，有对钻在淮河堤岸上柳丛中谈恋爱的男女中学教师，被他们夜间巡逻时发现。一见那个女教师原来是过去打派仗时的对立面，是那个叫干到底造反组织的副司令。他们立即来了精神，把这对男女逮进了纠察队搞文攻武卫，罪名是搞资产阶级生活腐化。
女教师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她说“毛主席语录里，有哪条不准男女谈恋爱的？你们这是侵犯人身自由！”
巡逻归班的队员正好闲着无事，见这个女教师伶牙俐齿的，心里不由地上了火。“你说你们是谈恋爱？那好！你现在当着我们大家的面，让这个男人亲一口，证明他爱你。”
文革运动开始时，女教师积极响应上面的号召，投身于“破四旧，立四新”运动。后来见打砸抢愈演愈烈，心中害怕起来，退出了造反组织，当起了逍遥派。人一旦空下来，就想找点事做。于是，和学校里的教体育的那个男教师对上了眼，悄悄地搞起了对象。
这个男教师也是一个退缩份子，原来是学校里另一个观点对立造反组织的后勤部长。搞武斗时，他怕见到血，一见到血，就头晕腿软。于是，顿生退役的意念。现在也是一个逍遥派。
女教师怕原来所在的造反组织里的人看到，说她革命意志衰退，原来是为了作骚。这才偷偷摸摸的跑到学校外面谈起恋爱。他们谈的是革命恋爱，谈了好长时间的恋爱，还没有和男教师拉过手。现在为了证明她没有说谎，于是把脸送到男老师的嘴边让他亲。
有不花钱的热闹看，不看是呆子。一个文攻武卫的队员见女教师脸红到脖子根，于是学着样板戏里的台词问“脸红什么？”
旁边看热闹的其它队员们齐声的回答道“防冷涂的蜡！”
“怎么又黄啦？”另一个队员问。
“又涂了一层蜡！”队员们又一次齐声回答。
这是他们从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精选出来的台词，经过改编后，他们时常用在荤话上。黄和蜡在这里是暗指男人的精液。
挑头的队员觉得队友们回答的不过瘾，于是又问了一句。“怎么又黄啦？”
“又被他涂了一层王八油啦!”一个队员回答道。
王八油是指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不由地开怀大笑。
这个男教师别看他人高马大的，对付女人是不上场面的。在亲女教师脸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敢睁开。引得纠察队员们起哄。这个不行！轻描淡写的走过场，是对我们文化大革命的态度不端正，要加倍惩罚。
怎么个惩罚？有人提出让女教师在男教师身上刷大字报。大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于是，勒令男教师马上脱光上身的衣服。
男教师不肯。几个队员冲上前，三下五除二的把男教师摁倒在地。别看是搞体育的，身上肌肉块不小，但在七手八脚之间，占不上什么便宜。正是由于他的反抗，激起了纠察队队员们坚决镇压的念头。原准备脱了他上衣的主意，改成了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扒了个精光，像条刮了鳞的鲢头鱼在地上七扭八扭地挣扎着。
有人找来一瓶墨汁和一支毛笔，让女教师在男教师前胸上写：我是王八蛋。在后背上写：我是资产阶级腐化分子。
女教师不肯写。男教师身上马上挨了一阵拳打脚踢。女教师不忍心恋爱对象吃拳脚，于是拿起笔在恋爱对象胸脯上写起来。
到底是搞体育的，雄激素多。胸脯上的毛长势密集，字写不上去。女教师想拣没有毛的空处皮肤写。
旁边观者异口同声的喊起来：哪有这样写字的？东一个，西一个的，哪里成行成句的，你想糊弄我们啊。告诉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蒙混过关没有门。
“让她把这个男的胸脯毛给拔了，在他胸脯上画上一个大大的王八，在王八壳上再写上那几个字。”这个人的提议得到大家的赞同。
女教师是含着泪拔光恋爱对象的胸毛的。每拔一次，男教师像被宰的猪一样嚎叫着。画画好了，字也写完了，但还是没有脱得了身亅亅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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