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耍了,只能无力的坐在地上,而那个如人猿泰山一样的怪人早已经不知去向。【首发】我知道只要他躲进了层层密密的竹林中,我就不可能再找到他了,那就像游鱼回归了大海。
我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人挖出来,掘地三尺我也在所不惜。
婉楠他们还在头顶的悬崖上大声喊我,远远的手电光在竹林中闪闪烁烁,我知道他们在找我,于是我向着灯光闪烁的地方走了过去,并且拨通了我哥的电话。
我哥接了电话,说:“你没事吧?”
我说:“还好。”
我哥问:“人……追到了吗?”
我说:“太狡猾了,他用常可欣求救的录音撇开了我。”
我哥说:“回来,所有人在一起慢慢找。所有人都像你这么乱跑,要是碰上了陷阱,谁来救你?”
我说:“好,马上到。”
我挂了电话,想起我哥刚刚说的话,心里面多少有些歉疚。
我哥说的没错,我们必须走在一起,要是跑散了,我们可能自己就会迷路,然后碰到陷阱,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躲避陷阱的能力相对要差很多,如果婉楠或者其他人因此而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我的内心会永远不安的。
我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尽量让他们能看到我的手电光芒,然后快速向他们靠近。
走着走着,我的电话响了,是婉楠打过来的。
我接了电话,说:“婉楠,什么事?”
婉楠语气不好的说:“老警察出事了。”
我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警察出事了,那么这件事情就复杂了。我忙问:“他怎么了?”
婉楠说:“碰到了陷阱,他打电话给程静警察,听声音,已经不行了,但是我们又不知道他现在被困在什么地方。”
我无力的叹息一声,说:“告诉其他人,放慢搜说速度,尽量躲避陷阱,我马上过来。”
一边打电话一边跑,我饶了很大一个圈子才从悬崖下面爬上来。
婉楠他们的手电光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已经可以看得到竹林中他们闪烁的身影了。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就在不远处的竹林中说:“救……救我……”
是个男子的声音,难道是那个老警察吗?
我用手电筒往我左前方的密林里照过去,那边密密麻麻的全是竹子,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细微的喘息声,轻轻的重复着:“救我……救我……”
难道又是陷阱?我的空间之力立刻向着前方延伸过去,一草一木,甚至连一片叶子,一张蜘蛛网我都不愿意放过。
刚探查出去十多米,我的脑海中就反映出来一副恐怖的画面,一个人,双脚都被老虎钳夹住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竹签栏栅压在他身上,十几根手臂粗的竹签深深的****了他的全身各处。
我的脸一瞬间就变了,拨通婉楠的电话,说:“看到我的手电光了吗?”
婉楠说:“看到了。”
我说:“带着所有人下来,老警察在这里。”
婉楠“啊?”了一声,顿了顿问:“还能救吗?”
我说:“只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我挂了电话,向竹林中的那个陷阱走了过去,走过一棵一棵碧绿的竹树,我终于看到了老警察。
他躺在血泊中,嘴里、胸口、身上,全都是血,眼睛迷离的半睁半合,一部沾满鲜血的电话放在他的耳边,屏幕还在亮着。
他已经处在弥留之际了。
我用手电筒照着他的眼睛,然后说:“蔡警官,我是报案的龚晓林,你……”
蔡勇听到声音,睁大了眼睛看向我,我把手电光照向自己的脸让他看清楚。
蔡勇很激动,动了一下,不过立刻就浑身都抽搐起来。
我面色悲伤的说:“别动,你一动,血流的更快。”
蔡勇无力的说:“救……我……救……我……”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他说,如果我现在把他身上的竹签栏栅拿掉,那么他可能会在半分钟之内死亡,如果保持现状,他还可能坚持两三分钟的时间。
我只能说些没用的话来安慰他,刚刚我对这个警察的印象很是不好,但是现在我的感觉又变了。警察其实不好干,就拿今晚上这事情来说,我的朋友失踪了,这是我的事情,老龟山很危险,没有人愿意来找人,如果蔡勇不是警察,他现在也许正在老婆热炕头,不可能顶着冷风钻进竹林中,最后触动陷阱,无奈的等待着死神将自己的生命力从身体里抽走。
但是作为警察,我报警了,他们不得不来,现在死在了这里,这是其他任何付出都比不上的,他们本身就工作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岗位上,值得尊敬。
婉楠他们很快从上面的竹林中跑了下来。
程静看到躺在地上的老警察,失声痛哭起来,大声叫着:“蔡叔……蔡叔……”
蔡勇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会儿,双眼僵直的瞪着程静,喉咙中发出“嗬”的声音,终于是半个字没有吐出来,就这么断了气。
蔡勇断了气,程静哭得更凶了,也许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白天一起从警察局出来,本以为这次会像前面的无数次出勤一样平安无事,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蔡勇这一次居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婉楠强行把程静从蔡勇的尸体旁边拉开,我们几个大男人开始动手把蔡勇身上的竹签栅栏拿掉,还有夹在他腿上的两个大型老虎钳。
蔡勇浑身上下都是窟窿,血腥味钻入鼻孔,让人一阵眩晕。
场面太残忍了,我不禁想到了常可欣,如果我看到她躺在这样的竹签栅栏下面,我会是什么反应。
那是一个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多么漂亮,多么天真的一个女孩子,我真的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把蔡勇的尸体从竹林里抬上公路,折腾了一晚上,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了。东方的山顶泛起了鱼肚白,一转眼,已经到了第二天。
程静已经给竹山镇派出所中队报了案,他们的人正在赶来。
我们也没有继续找常可欣,全都坐在车子里,无奈的等待着,每一分钟都过的那么漫长。
某一刻,我听到了警笛声,呜呜啦啦的从半山腰响着爬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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