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规牵着夏沙的手走在林荫小道上,脚下的枯叶脆生生地响了一路,贺子规看着夏沙踩得欢快,便一路噙着笑,并不说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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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贺子,我们家的小规怎么变得怎么懒了?整天就玩玩毛球睡睡懒觉,不同我玩了。”
贺子规轻轻皱着眉头,依旧不说话。夏沙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继续开始她的演说。
至于小规嘛,也就是曾经他送给她的一只波斯猫,只记得当时她感动得不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整整在他身后嚎了一周,一边抹泪一边说要纪念一下,一定要给那只在他眼里丑的不行的猫叫小规,吓得他再不敢送她任何东西了。
贺子规失笑,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身后自言自语得无比欢快的夏沙,想想这样的她其实也不错。
无奈这一小动作还是被夏沙瞧见,她有些激动得晃了晃他的手说,“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说的是对的,你也觉得的,对不对?!”
额——她刚刚说了什么?!贺子规着实有些无语,但看她一脸希冀的样子,不忍心拒绝,便无奈点了点头,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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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到刚说完就见夏沙脸上透出古怪的严肃,连他自己都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贺子贺子,你肿么了!”她轻轻咬着下唇,很是紧张地样子。像是眼前的贺子规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额——他怎么了吗?贺子规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狐疑地对上夏沙的大眼,满头的雾水。
“贺子贺子,我说我们买只小狗叫小贺好不好?!”
额头青筋猛地一跳,果然,夏小沙的话不是随便能赞同,到叫他明白了她眼神的意味了。贺子规实在有些幽怨,默然地看着夏小沙同志,恨不能掰开她脑门瞧瞧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
许久,直到看到她一脸的不知所措,最后心虚地埋下头来,可怜兮兮的认错道,“贺子贺子,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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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无语,他都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了,这丫头是吃什么东西来养成这股子赖皮劲的?每次都这样,可怜真诚到不行,然后他不知哪来的无穷尽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不再责备她,任她胡作非为,就像那只叫小规的猫一样。
贺子规有些头痛地想着,却还是转回了头,拉着她的手继续走,只听满园又响起凌乱的脆响,细听下去,就能分辨得出一声很稳,一声杂乱且欢快。
夏沙向来快乐得没心没肺。
穿过阴凉的林荫树道,直到贺子规驻足,抬头看着医院高大的红十字架,身后的小人不安的摇晃着,小手掌心出了一层薄汗,想想往年要她进医院看病,没一次不是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么哭嚷着没钱,又说我又没嫁给你,我不花你的钱,天知道吃他的零食时还没见她这么正直不好意思过,皱着眉头转身看着她一脸委屈不甘的模样,眼泪都在眼眶蓄好了,像是只要他一发话就会落下来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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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额长叹,这还没让她进医院呢,就这副德行,要说了指不定她就开始撒丫子跑了,并且是边跑边嚎那种,他不被指认成强jian犯就对不起夏小沙同志的疯狂了。
所以,贺子规很明智地选择转身,拉着夏沙往回走。决定先把这丫头送回家再说。
烈日当空,却因着是深秋,一切都变得暖洋洋的,沐浴着阳光的夏沙都舒适地闭着眼,懒懒的在嘴边发出一丝满足的喟叹,被贺子规拉着的手一晃一晃的,好不调皮。
贺子规向来不会去夏沙家,以前也不过是送她到楼下,听她不停抱怨怎么还有几步路都懒得走,贺子好懒好懒哦~。他也不过一笑置之,由着他母亲对夏沙的怨恨程度,想来双方父母都不待见对方的孩子,就算是他出了院,想到他母亲极端的方式,他也就不曾去她家找过她。
穿过一条斑马线,走过一片快要荒废的公园,绿地都被附近的住户改造成菜园,已入深秋,大多菜品都已成熟,无端便生出一种充实感,连身边的夏沙都欢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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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贺子贺子,这里什么时候种了那么多的菜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看你看,有我最喜欢的葡萄耶!”
贺子规缓缓走在前面,时不时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不做任何评价。
直到进ru一栋黄色居民楼,行至二楼,转角的第二个住户,贺子规敲起门来,等待许久却也不见回复。
贺子规转头看向夏沙,有些奇怪,“你不是说你妈妈通常晚上上班的吗?今天例外?”
“咦——?!贺子。我有同你说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了?”说完瞪大着眼睛,像个好学的宝宝一样。“还是我做梦说的?!”
“夏小沙你......”
吱——
隔壁的门忽然打断了贺子规的话,刺耳的门音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只见倚着门口是一位花甲老太太,转头打量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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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是吧?!”好半天,老太太才辨识出夏沙来,却不认得贺子规,仔细打量起他来。
夏沙抿嘴偷笑,看着有些不自然的贺子规,大眼就滴流滴流地转,好半天才自豪地说,“王奶奶,这就是我经常和你说的贺子啊,你看,是不是很好看?!比你家儿子帅气多了吧!”说着还很沾沾自喜地抱住贺子规的手臂,一副‘这玩意儿是我的’的模样,逗得王老太老脸笑得皱成一团,好不可爱。
贺子规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对面笑得开怀的一老一小,哭笑不得,差点就要忘了此行的目的。
“对了,王太太,夏沙的妈妈出去了吗?”
王太太一愣,反而一脸迷茫,看着夏沙很是不解的样子。
“你们不是都搬走了么,小沙,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几天前的事吗。”
夏沙脸色一白,瞳孔忽然就变得呆滞,一动也不动。
一种奇怪的念想冲撞进脑里,逼得胸口直发疼。
贺子规不安地攥紧夏沙的手,紧接着问她们家搬到哪儿了,当听到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回复,身后的人已经能让他感受到轻微的颤抖,他静默良久,才谢过王老太。
当听到‘砰’的关门声,谁也没有动。时间像是凝固一般,连空气也变得异常沉重。人就像被吹散在空中的灰尘,飘摇而轻微,细小到连呼吸都不曾有人在意,活着,只有彼此的两粒挨着极近的同类知晓,相依着,告诉彼此活着的意义。
许久,贺子规转过头看着夏沙,不是泪水,却是更让他害怕去见的东西。
“沙,看着我。”
她像是很艰难一般调转过眼球,像是想要他告诉她什么似的,希冀充满她的大眼,美丽却生生像是碾碎他的心脏,纠结着他痛苦至极。
“你还有我,沙。”
美丽的桃花眼开始颤抖,一切希冀在她眼里破碎,化作泪水零星几点,像是所有的委屈,又像是一切生的束缚,一会儿就泪满两颊。
蓦地桃花眼猛地睁大,像是黑色的藤蔓囚锁起黑色的瞳孔,恐惧与绝望像是回到了昨日。
贺子规猛地将她抱入怀中,另一种绝望像钢爪一般要将他带入另一个世界,无端的恐惧让他像置身火海却呼救不得。害怕一切要将她从他身边带离。
“沙,答应我,别离开我。”
她的身体开始发冷,随之而来是一阵将过一阵的颤砾。
“贺......贺......
怀中的人儿忽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骤然瘫软在了他怀里,吓得贺子规连心跳都漏了一拍,低头看着夏沙苍白的睡颜。
许久,深深地将她揽入怀里,像是无奈。
良久的叹息慢慢消失在空旷的楼道了,惊不起一点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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