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德萨罗人鱼)
几座精致的画舫拟泛在无尽河畔之上,层层茜色绛纱后传出的是娇笑欢语,铮铮古琴声。烛光照倩影,婀娜身姿映上窗纱,满室妖娆,浓妆艳抹,半掩酥胸,玉瓒螺髻,浮翠流丹。
夜澜城的暮色,纸醉金迷,奢华无度。
绘于船身的皎皎白兰嫣然,似生长于水中央,以碧水供养,道不尽的纤尘不染。(
三国之四世三公)
有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九方青芜倚在窗棂旁,犹记得,昔年里亦有画舫如此。她运内力而起,衣摆随风翩跹,秀足未点河中轻水,倩影转瞬便落在了甲板之上。
她上前掀起薄纱,有些失笑。
只见醉卧在玉簟上的俊逸男子紫袍微敞,墨发半解,松散的搭在白皙的胸膛前。(
带着农场混异界)他阖着眼帘,掩去了眸中的潋滟,他如美玉之颜,般般入画,有女子之阴柔,男子之刚阳,眉宇间尽显妖娆之色。
“殆之岚。”她红唇微启,唇舌上扬。
阖上的眼眸缓缓睁开,乌黑的瞳孔彷如漩涡。殆之岚恍若仍在睡梦之中,却仍是勾起薄唇,轻笑道:“阿芜,你归来了。(
嫡女谋:锦然倾城)”
九方青芜走进画舫内,弯腰细细打量他的俊颜,低笑道:“梦该醒了。”
“梦醒便知皆为空幻,便是没了你。”他嗓音微哑,似乎极其疲累,半阖的眼又继而闭上。“若是如此,为何要醒?”
九方青芜直起身子,伸手执起桌上的玉觞,看了他一眼,对着他的头顶倒下。(
归元乾坤)一股泛着浓郁酒香的水柱缓缓流出,顺着额头蜿蜓的漫过殆之岚高挺的鼻梁,染湿了如蝶翼般的睫毛,结成水珠,自下颚滴落,划过他微鼓起的胸膛。
“两年多不见你人影,还以为你羽化成仙了。”玳之岚从怀中拿出手帕,优雅地拭去脸上的酒水,恢复了以往放荡不羁的贵公子模样。
“你就是巴不得我死,只是祸害遗千年,你注定要失望了。(
风流神仙混官场)”九方青芜随手打开桌上的锦盒,拿起凹槽中一只莹白的羊脂玉笛,眼眸凝视着雕刻上的繁复花纹,问道:“何处搜罗来的?”
玳之岚挑眉,用妩媚的凤眸斜睨她。“你怎知不是我的?”
“你若为爱笛者,早就鸣曲蛊惑那些良家妇女了。”她轻哼,将玉笛放回凹槽之中,转身对他道:“你莫不如拿上好的羊脂白玉,给我做一个面具。”
玳之岚轻笑出声,随即眯着眼打量着她的容颜,若有所思道:“确实变了丑了些。”
九方青芜柔声:“你若想试试,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殆之岚莞尔,抬指划过眼角,由手轻撑着脑袋,侧目看她。“你怎舍得?”
九方青芜挑眉。“你说呢?”
“我说……”殆之岚顿了顿嗓音,话锋一转,正了神色道:“近来弑帝神教又再崛起,兴起便杀,无欢便屠人满门,搅得江湖无宁。比之当年的你,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恩。”九方青芜手中把玩着珠帘,索然无味。
“弑帝神教教主重渊已败九霄山庄韩竹生,列入高手榜第八。昔日圣女,今日四大护法之首浊髅拾也居榜第九。他武功一日千里,有传言……他身上有‘凰琊’。”
九方青芜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来夜澜之前已见过断尘楼楼主了。”
殆之岚眉梢轻挑,目光落在她空无一物的左手腕上,白皙的肌肤残留着凹凸不平的疤痕,那一圈都是新长出来的粉嫩色,被她平时极好的掩藏在长袖下。她曾说过,有瑕疵的东西就不该存在尘世之中。
可惜,无瑕之人世上从来就没有。
“再过几日便是万俟庄主寿辰,届时,天下所有江湖人士将会聚集于九霄山庄。重渊,也会赴宴。”殆之岚轻点玉案,出声打破了沉寂。
“也许吧。”九方青芜起身,从远去的思绪里魂归,懒声道:“不给万俟老头子使点绊子,我就浑身不舒坦。既然是天下第一高手,那么,且会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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