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杨瑾脸上明显有些怀疑,泠嫣被他打量的有些窘迫,不满道,“本宫骗你做甚,再且本宫是帝姬,不是皇子,又不能与他争皇位,针对他作甚?”接着便把她之前护过泠然一事说了出来。(
陛下,洗洗睡吧)
“大概两三年以前,我死去的几个哥哥还在,泠然是众多皇子最不起眼的一个,他母妃早死,又不得父皇待见,日子过得极为不好,至少在我在遇见他的时候是这样的。我当时都觉得奇怪,小九弟怎么能那么乖,去到那里都安安静静的,即不与人搭话也不闹事。存在感却意外得强得不行,让人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我忘是为什么对他好的了,反正我作出决定要对他好开始,除了上课,无论做什么都与他在一起,让他少些孤寂。那时候他吃穿也都不好,也会时常带些东西来给他,各式点心,冬日里取暖的裘衣,护手之类的。小九弟自然是不搭理我不愿意收,然后我就各种耍赖,撒娇,闹得他最后不得不收下。
“你说吧,按理来说,我这般小心的呵着护着,是块冰也该被捂化了,小九弟却依旧是那样,甚至仍是怕我......有时候真觉得,他是否将我看进了心里。(
哑医)又或者,在他眼里,我所做的这些都是多余的。”
“然后,你就不再对他好了?”
帝姬冷笑,“我也是有心的啊,我也会难受,难道你从未感觉到你所做的有多多余吗?你为何与我为难,你为何在这池子里?他人呢?你敢说你不难受?”
“难受。”杨瑾如实道,说不难受那是假的,但兴许是小孩与自己在某方面太过的相似,杨瑾待他可以说是宽容得过了分,过分得他都有些不相信这是自己了。
杨瑾接着道,“我确实很不舒服,我不知道他是真性格如此,还是真冷血。但是我认了,就当我之前得的好处太多,如今来个现世报。反正我就是不乐意看见他独自待那里,干脆自己就跟他待在一起,烦他,吵他,闹他,这样就好。”
“你......”泠嫣想了好一会,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最终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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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瑾点头。再接着突然附近梅林内传来了人声。
两人大惊,互相对视了眼,迅速的走到池岸边躲了起来。
一人道,“此处可安全?”
那人答,“主子已经将人清走了。”
杨瑾暗道,怪不得他与泠嫣再次胡闹多时都未有人来,原来是早已被清走了。
“东西在此,还有这是给公公的,还望公公在主子面前多美言几句。”
“嗯.....近日皇上查得紧了,你让下面的人注意些。”
两人对话快结束了,杨瑾看了眼泠嫣,见她垂着头,脸色有些不好。不禁有些疑惑,可不等他开口。方才还离得远的两人,似发现了他们,脚步声正缓慢的朝他们方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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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躲起来。”泠嫣小声道。
杨瑾摇头,“你呢?”
“父皇就我这么女儿,他们不敢把我怎么,你不同。”
“可......”
泠嫣打断他,“没时间了。”说着突然一手猛的往他头上一按,将他按到了水里,另一手放在他的颈边,似是写了个字。
“帝帝......帝姬?”明显其中有一人是认识泠嫣的。
泠嫣缓缓睁开眼,她与杨瑾在水里泡了有些时候了,嘴唇有些泛白,声音也极其的微弱,“救我,救我。”
再接着泠嫣就被慌乱的两人给拉上岸扶走了,待再听不到任何声响,杨瑾才慢慢从水里爬了出来。(
总裁专属·宝贝,嫁我吧)坐在岸边,仔细看他的脚仍在不住的打颤。
“莫辜负了我。”
这话太过熟悉,让他一时间没办法从不安的心情中缓来。
他不知道他坐了多久,直到身上被披上了外衣,他才晃过神来。“世子。”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福来哭的稀里哗啦“小的,小的几乎以为您再回不来了。”说完哭得更厉害,他不过发个呆,怎么弄得他即将驾鹤西去似的。
待安抚好福来,杨瑾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才看见躲在福来身后的小孩,小孩依旧是垂着头,不知是不是发现他看着他,才抬起头偷偷的看了他眼,又立刻低下头,似犯了什么错似的。杨瑾的心情顿时的好了许多,至少,小孩并没有因为见他落水感到害怕而独自离开。
泠嫣只让两人将她送到延喜宫外,然后自己独自走了进去。躲过几个宫人,泠嫣才溜到房间内,衣服还未换下。(
我叫布里茨)惠贵妃便带着乳娘走了进来。
见她一身狼狈,脸色顿时变了,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泠嫣想,先前她与杨瑾不和,母妃不高兴。这次她与杨瑾只算玩闹,应该无碍。于是将她与杨瑾在池子内嬉戏一事道了出来。至于两个宫人的谈话,她想了下还是没说出来。
惠贵妃听她说到杨瑾后,脸色越发的不好,先前因泠嫣冒犯杨瑾而惹恼太后,她被禁足几乎两月。她对那个平西王世子实在生不起半分好感。如今又闻女儿与他在池子里嬉闹,心中更是不安,泠嫣生性单纯,哪里会懂得那些个算计。若是杨瑾仍记着上次一掌,故意引她入水,再到太后跟前告状,说是泠嫣推他入水......再往后,惠贵妃已是不敢想。
她看向跟前的女儿,她正伏在奶娘怀里撒娇,完全不知自己犯下了多大的事。如此的天真,无知。她缓缓垂了下眼,曾经她也以为,泠嫣是帝姬,许多东西如若能避开,她断不想她去接触,可如今似乎是不能再纵着她了。
待她再睁开眼时候,眼里常带的宠溺已不再,她喝道,“泠嫣,跪下。”
泠嫣看向她,被她面上不常见的严肃惊了个激灵,不过她自认无错,自然是不肯跪,偏过头不搭理她。
惠贵妃面色更为严峻,呵斥道,“未出嫁的姑娘与一男子厮混在池子内,若是传出去,你当如何。”
“传出去便传出去呗…大不了,我嫁他便是。”泠嫣一脸的不在乎。
惠贵妃气得直打颤,“不知廉耻。”
泠嫣眼睛瞬间红了,嚷道:“母妃不疼我,女儿落到池子内险些淹死了,母妃竟还骂我……我,我要告诉父皇,母妃不疼我……”
惠贵妃本就在气头上,被她这么一嚷嚷,更是恼火,喝道,“你去,你去,我是不疼你,就是将你当作讨好你父皇的工具,可我还是你母妃,你是我生的,这是你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泠嫣从未听过如此重的话,泪水哗的就落了下来。
同时,门“啪”的一下被人打开,“谁说的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
看见渊帝走进屋子,惠贵妃脸顿时就变得煞白,身子也软了下去,跪坐到了地上。渊帝并未管她,而是看向了泠嫣。
见她满脸泪水站在那,哭得分外伤心。不由得一阵心疼,走过去,不顾她衣服仍是湿的,揽住她肩膀,宽慰道,“母妃不疼你,父皇疼你,先随父皇到你白母妃那可好?”
泠嫣摇头,白母妃便是宸妃,宸妃虽疼她,但她自然更喜自己的母妃,她偷偷看向她的母妃,希望她来抱抱自己,安慰下自己也好。
可惜惠贵妃丝毫未感觉到自己女儿的意愿,她仍是垂着头,不停地恼着自己,方才对泠嫣说了那样重的话,而且还被渊帝听到了。而后,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果,不是禁足便是降品,索性不再去做什么,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待着渊帝的发落。
泠嫣看了她好久,她依旧未搭理她,不禁哭得更凶,渊帝又如何不懂女儿的心思,他想,惠贵妃呵斥泠嫣亦是担心她,不过是话说得重了些。血浓于水,亲生的母女哪会有什么仇?若是惠贵妃此时起来服个软,安慰下女儿,今日的事就作罢,可看女儿眼泪越流越多,地上人仍是无动于衷,终是失去了耐性,道了句,“从今往后,帝姬由宸妃抚育。”揽着泠嫣头也不回的走了。
惠贵妃仍是跪在地上,精致的护甲下手指被她捏的惨白。乳娘跟着跪在一边,直到见渊帝已经走远,才慢慢爬过去抚她起来,却在碰到她的一瞬,被她用力甩开。
“滚……”
她低吼着,乳娘这才看见,贵妃娘娘面上竟满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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