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西城‘门’处,此时城‘门’口处攘攘站满了身着棕‘色’盔甲的士兵。这些士兵横举着长枪,面对着赵然众人,一个个都在那‘交’头接耳,场面纷‘乱’嘈杂。
只听这些士兵在那互相讨论道:“这小子真的皇子?莫不是唬大伙的吧!”“我看**不离十,你看他这俊美至极的模样,貌比潘安啊!虽是男子,可这模样长得,渍渍!比‘春’‘花’楼的那‘花’魁都长得美百倍!不千倍!万倍!”“能生出这般俊美的娃,我看只有当今圣上或者高官贵人才能做到啊!”“这不是重点,你看他手中举的那‘玉’牌,那‘玉’料,我平生未见啊!”“岂止是‘玉’料,你们看到那‘玉’牌镶边的东西没有?”“看到了,紫‘色’的,还闪闪发亮,是什么东西啊?”“没见识!那是紫金!”“什么!紫金!”“连黄金我都没‘摸’过,现在竟然见到了紫金!”“我的亲娘哎!如果让我得到这‘玉’牌,那一辈子就吃穿不愁了!”“这‘玉’牌能用紫金镶边,那八成是真的了!”“……”
场面嘈闹了数十数息,赵然见这帮士兵竟然还在议论纷纷,根本不把自己之前说的话听进耳里,便怒喝道:“你们的领将是谁?告诉本王!或者让他滚出来!本王可还要赶时间!一群楞头兵!”
这时,从城楼上急急忙忙跑下来一个身着虎头雕纹亮银盔甲的将士,这将士一边跑下来还一边大声的呼喊道:“末将就是这西城‘门’的守将!末将就是这西城‘门’的守将!王爷,末将,末将在这呢!”这将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城楼跑到城下的,只十数息间这将士便跑到了城‘门’处。
这将士气喘吁吁的跑到这群士兵身后,只见城‘门’处攘攘站满了一大帮士兵,且场面十分拥挤吵闹。这将士见此,便即喝斥道:“统统给本将军让开!围在这干什么!见到了王爷还不下跪行礼!成何体统!滚开!”
这帮士兵听到这将士的喝斥后,连忙纷纷各自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一条道来。这将士遂即一脸谄媚笑容,卑躬屈膝的走到赵然身前,单膝下跪,抱拳道:“末将上骑都尉,宁远将军刘无虑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然道:“你不来看看本王的‘玉’牌是真是假?万一本王是冒充的,而你胡‘乱’参呼皇族,那你就是死罪!”刘无虑道:“末将不会胡‘乱’参呼的,末将还清楚的记得王爷。”
赵然惊讶道:“哦!本王记得可不曾与你见过,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你是何时见过本王的?”刘无虑道:“末将清楚的记得,两余年前,皇上授封王爷为赵王,王爷前往属地之时就是往这西城‘门’而出的。末将当时就是这西城‘门’的守将,王爷的身着样貌末将看得一清二楚,且王爷当时身着的就是这具衣甲,骑的也是正是这匹白马。末将三生有幸,如今能再次见到王爷的英容,那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见到赵王殿下,还不快快下跪行礼!”
周围的一众士兵听到后连忙纷纷下跪,朝赵然抱拳,齐道:“小人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赵然道:“都起身散了吧!各司其职。”刘无虑连忙附和道:“王爷说的对!你们还围在磨蹭什么?滚!统统散了!”
数息之间,一大帮士兵都已四散而去,大多数都回到了城墙上,只有少数依然在这城‘门’口两侧。守卫城‘门’的士卒中,就有那个被柳弑搧耳光搧得眼冒金星的士卒。赵然见人已散去,就扫了一眼城‘门’口那个被柳弑搧耳光的士卒,这士卒刚好看到赵然看向他,认为赵然这是‘欲’要报复自己,遂被吓得浑身直打哆嗦,背后直冒冷汗。
赵然道:“刘无虑。”刘无虑忙应道:“末将在!”赵然道:“守城‘门’的那个士卒是你的人?”赵然话刚说完,刘无虑刚‘欲’回答,城‘门’口那个士卒就慌忙的跪地‘摸’爬着朝赵然过来,还一边哭喊道:“小人错了!王爷就饶过小人这一次,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爷您,请饶小人一命啊!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一群孩儿在家中待哺啊!”
刘无虑见此,便怒喝道:“有你说话的份吗?啊!滚开!不要说王爷只杀你一人,就算杀你全家,那你也是咎由自取,活该!长着这对眼珠子干什么吃的!竟不识尊人,别在这给本将军丢人现眼!来人啊!把他给我拖走!”城‘门’口的其他两个士卒忙应道:“是!”
此时,赵然开口阻止,道:“慢着!本王并不是让刘无虑报复于你!相反,本王要重用你。”刘无虑道:“王爷,此种有眼无珠之人,不必仁慈于他,送他上西天,早了早超生得了。”
赵然道:“本王确实是要重用于他,此人虽有眼无珠,不识贵贱,但这人有一点,此正是本王所看重的。本王进城,随行护卫百余人,乘骑骏马华车,且每人皆身着衣甲华服,手持利剑宝刀。本王想不通,如换做他人,远远看见本王一行百余人此种行装,不要说敢于拦下,恐怕躲之,避之还来不及,哪会像这士卒一般,不仅用长枪指着本王,还大呼小叫。哈哈哈哈!此人有眼无珠竟到了此种地步,有趣。此人本王‘欲’收之为麾下,让他守卫本王郑州城的城‘门’,如此,郑州安矣!刘无虑,本王此意,你有何异议?”
刘无虑忙应道:“末将怎敢有异议,这小子能做王爷的麾下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小子,还不快点叩谢王爷隆恩!”这士卒听到赵然不仅不杀自己,而且还收自己为麾下,悲喜两重天过后,这士卒竟傻愣在那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无虑见这士卒没反应,又道:“覃福泰!覃福泰!”刘无虑连唤了两声,这叫覃福泰的士卒才反应过来,忙应道:“谁叫我?什么?”刘无虑道:“王爷收你到麾下,还不快叩谢王爷隆恩!”
覃福泰醒悟过来,忙道:“是!小人覃福泰,叩谢王爷隆恩!”赵然道:“覃福泰,你现在尚且还是刘都尉的麾下,等本王回郑州之时,会派人通知你,那时你才是本王的属下。进城,驾!”赵然说完后遂驭马前行,领着车队和地煞十剑卫、天狼卫众人向汴梁城内而去。柳弑遂即翻身上马,驭马随着众人身后向城内而去。
一刻钟后,赵然一行百多人到达了皇城正南‘门’的宣德‘门’,那十余丈高的城墙巍峨的矗立在众人眼前。城墙上的城垛口肃立着一个个身着银甲,模样甚是威武的士兵,且城墙上还不时有身着黄‘色’锦衣劲袍的大内‘侍’卫来回巡查。
这时,城垛口旁的其中一个士兵,看到了正向皇城宣德‘门’缓行而来的赵然一行人,便赵然一行人大喝道:“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皇城三十丈内,你等速速退去,不然我就命人放箭将你们‘乱’箭‘射’死!”柳弑喝道:“大宋六皇子赵王殿下回宫!你等速速打开城‘门’!”
那士兵道:“可有何凭证?”赵然道:“速速去叫你们的将军过来参见本王!”那士兵见赵然众人有恃无恐的模样,便急忙道:“你们等等,我现在就去叫将军来!”说完这士兵就跑开了。
约半刻钟后,一个身着赤褐虎纹亮银盔甲的中年将士随着刚才那士兵疾步而来。这将士走到城垛口旁,对城下的赵然众人喊道:“末将轻车都尉,宣威将军施骋见过赵王殿下。”
赵然道:“既然认识本王,那就快开城‘门’。”施骋道:“王爷,您可有皇上召书?”赵然道:“久别两载,本王思亲,自行回宫,汝有异议?”
施骋道:“陛下授封王爷为赵王,此王爵乃属地藩王。王爷没有陛下召书而自行回京,此乃藩王‘私’自回京的大罪。莫说要放王爷进这宣德‘门’,末将没有下令让士兵捉拿王爷,此就已是大幸了!”
柳弑直接破口大骂道:“你‘奶’‘奶’!别你娘给脸不要脸!还蹬鼻子上脸了!王爷脾气好,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一个小小的将军,轻车都尉就敢怎么横,让我进去我非砍……”赵然打断柳弑的谩骂,道:“行了,就凭此人,本王还不放在眼里!施骋,你之意可是不让本王进去?”
施骋道:“王爷武功盖世,当世之内已罕有敌手,皇城之内更是无人能阻王爷左右。如末将让王爷进了这皇城,恐怕陛下的安危……那就,王爷还是打道回府吧!返回郑州吧!”赵然听此,轻叹一声,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赵然双手轻轻一拍马鞍,双脚即刻脱离马镫,身体遂即腾空而起,如雄鹰翱翔一般向城墙飞掠而去。施骋大瞪双目,见赵然竟可以如仙人一般凌空翱翔。
施骋见此,便知宫中之人所传赵然武功盖世并非虚言,遂慌忙喊道:“弓箭手放箭!放箭!快放箭啊!赵王这是要造反了!他‘欲’进宫谋害皇上,想自己当皇帝!死活不论!‘乱’箭‘射’死他!快!”“嗖嗖嗖嗖……”城墙上的百多个弓箭手听到命令后连忙搭弓‘射’箭,依靠着城垛慌张的向赵然‘射’出阵阵尖锋箭雨。
霎时间,箭雨如骤雨飞蝗般向赵然蜂拥而来。赵然见此,遂内气外放,运转三分归元气于周身。登时,四‘色’的归元真气立即在赵然周身形成一四‘色’的圆形护体罡气。
“嗖嗖嗖嗖……”“嗒嗒嗒嗒……”阵阵尖锋箭雨不断‘射’击在赵然的护体罡气上。只见箭雨足足齐‘射’了六‘波’,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一支利箭能穿透赵然的四‘色’护体罡气。每支利箭‘射’击在赵然的护体罡气上只能‘荡’起阵阵玄光之纹,遂即一支支利箭宛若飞蛾扑火一般从空中掉落下来。
赵然身轻如燕,与城墙相隔十数丈远,且其脚尖中途只着地了一次,仅三四息间便已飞临城下。赵然遂即双手握拳,低声闷喝道:“霜绝天下!”只见赵然双拳齐挥,双臂之上归元真气所化的寒霜气劲相缠环绕,猛然就朝这矗立在身前的巍峨城墙两拳齐击而去。
城墙上的施骋见此,嘲‘弄’的大笑道:“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竟然用手去击打城墙,真是傻……”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赵然双拳同时击中城墙的一刹那,森冷的冰霜以城墙被双拳击中处为中心,急速的向城墙四周冰封扩散而去。
“唰……咝……”仅两息之间,皇城南城的宣德‘门’整段城墙已全被冰封,整个皇城宣德‘门’已成为一座冰墙,城墙上的上数千士兵和施骋在内已被冰封成为一具具冰雕。看着眼前这座已成为冰雕的宣德‘门’城段,赵然轻哼一声,遂脚尖轻轻一点,双脚连踏冰墙,如履平地一般凌空飞上城墙。
一二息间,赵然便登上了城墙,傲立城头。忽然,一具具甲士冰雕瞬间俱碎,霎时间化为了一堆堆血‘肉’冰屑。一阵清风徐徐吹过,但犹如腊月寒风一般。赵然蔑视的扫了一眼城垛旁和过道上的这一堆堆血‘肉’冰屑,冷声道:“霜封城垣俱成雕,冰锁千甲皆化屑。清风徐过寒如腊,朽墙妄挡霸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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