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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斗,罪恶王冠 第二章(20)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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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太子居然不好女色而喜男色,一瞬间,朝廷哗然,侍卫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跟我说话都变少许多,我走在宫中,都能隐隐约约听到别人对我的称呼“龙阳郎君”。(玄影邪少)听韩匡奇说,外面朝臣上奏言“与上同卧,宠爱殊绝,以为祸患”。幸而此时契丹皇帝病重早已不理政事,全权交由萧皇后打点,皇后又发了话儿,言明朝臣不得再议论宫闱之事。我心中倒也存了心事,处处小心,生怕行差踏错。

    韩匡奇叹道“真是天命呐,这南北两国主君都病重,一朝天子一朝臣,免不得政事更迭,这契丹由萧皇后把持,兴王又驻守边关数十万大军,十分稳妥。但天朝恐怕不大妙。”我有些不解,韩大人何意呐?他一怔,徐徐笑道“是我的戏言罢了,做不得真的。”

    这时,有人走进来,却是耶律庆之,他一身朝服,带深紫白玉冠冕,青色绶带,显然是刚刚下朝,他一见我们,一怔,我与韩匡奇忙施礼,他一挥手,张口问道,太子呢?现在不是应该上朝课吗?我忙回他,刚刚到了望憩时候,太子便出去散心,待会儿才回来。

    他皱皱眉头,略显疲惫,韩匡奇甚为汉臣表率,为人办事十分得力,只见他上前对耶律庆之说道,若您有紧要事情找殿下,那我这就去给您叫太子,您看怎样。耶律庆之微一颔首,韩匡奇便领命而去。

    室内只剩我们二人,我有些心慌,给他倒杯水,他将冠冕不耐烦的解下,放在案几上,眉目有些疲倦,“我都听说了……”他的嗓音沙哑,我听得似懂非懂,“你真得出宫了,过几天,我会找人送你走。(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我一惊,只觉得这机遇来的过于快,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轻轻嗓子,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然看见他脸色渐渐暗下去,眼底里掠过一丝深深的伤痛,我不禁愣住了。

    他站起来,负手站在窗前……我并不害怕他的雷霆震怒,但却从没有见过他如此的疲惫和……孤独,我见过他意气风发的时刻,我见过他策马扬鞭的英姿,但……此刻疲倦似一只困兽,我忍不住走上前,来不及想什么,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他身子一颤,并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捉过我的手,手心冰凉一片。我愣愣的站在那里,从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这样蓬勃而繁茂。

    “殿下,外头冷,我给您拿了件貂裘披风,别受了凉……”耶律果嗫嚅的声音突然传来,我一惊,猛地回头,太子正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连手中《建武年鉴》也看不下去了,想起白天那一幕,真是寒天饮冰水,滴滴在心头。太子与兴王两人倒是高高兴兴的坐在一起喝喝茶聊天,压根就没我什么事儿,但我却如坐针毡,幸好韩匡奇以“与郎商议治学之事”为由解了我的围。

    我脸上又猎猎错错的烧了起来,想起来不久就可以出宫了,便生出无限感慨。决定出去走走。

    夜,有风呼啸,北境的秋风总带着漠漠尘意,从大漠上吹来,带来大漠沙石飞扬,黄土甘甘,叫人觉得这北疆就是大漠,就是黄沙漫漫。我想起阿妈,想起这里的每个人。同是蛮方塞外的身世,蹄声得得的戎马衣装。我有些开心,觉得像是一场梦,要从这关外踏春到烟雨江南去。

    这时,有个东西冲到我脚下,我定睛一看,竟是一只狗,不,应该是一头高大的白狼,我忙防备的向后退几步,横刀护在身前。(错上冷傲特工妻

    “大人!”熟悉的声音,我眼前一亮,大力招手“伯颜师傅!”

    伯颜海见到我是真的很喜悦,但他向来不善言辞,只告诉我,他们主上今日到宫中办差,他跟着前来。我惊讶的问,你们主上到现在还没有回去?

    伯颜海腼腆的摇摇头,他弯下腰,揽过那头狼,说在神策营呆的久了,怕把阿乙亥憋坏了,才带它出来走走。

    我瞪着那头白狼,那幽幽的绿眼珠子甚是瘆人,伯颜海笑道“大人莫怕。这阿乙亥是主上亲手驯服**,有狼的血性,但没有命令从不咬人,何况,它十分聪明,大抵闻到你的气息知道你是故人,便更不会伤害你。”我这才放下心来,也弯下腰,那头巨大的狼果然很是乖顺,像只大狗。

    我冲伯颜海说,你自个儿歇会,我来带它溜溜好了。伯颜海面有喜色,谢道“多谢大人,这宫中今晚多了许多戒备,我没有令牌,在宫中走动多有不便,您若肯带阿乙亥,那自是好不过了。”

    他又再三交代叮嘱,我只一味答应下来。然后就一人,一狼闲闲的走在宫中,果然引起众多侍卫的侧目,哈,这阿乙亥果然给我长脸面。话说,若不是太子传出的什么龙阳之好,我长相又如此阴柔,我也不用这样招摇的带着巨狼在宫中大摇大摆的穿行以证明自己仍是那个契丹第一勇士。

    虽然手段是那样稚嫩和愚蠢。

    不知不觉走到御花园, 这前朝,许多故事都发生于花园,赠金,邂逅,蒙冤,不知今夜我可有奇遇。(重生之我为神兽

    夜凉如水,举头,但见一弯冷月挂于天边。

    一人,一狼,在这美丽的深影憧憧的花园,一点诗意也无。

    这时,脚下的白狼忽然发出呜咽低语之声,四肢开始不断划拉地面,我一点经验也无,伯颜海也没有交代这种情况,我只得蹲下来查看它。用手捋它颈间厚厚的白毛,白狼随着我的抚摸,渐渐安静下来,伏趴在地上,我对着这巨大白狼,开始华丽丽的流口水。这毛可真厚实,这皮肉可真健壮,他究竟是拿什么喂养的这白狼呐。

    忽然我听到有脚步声,伴随这隐隐人声,我一愣,就竖起耳朵去听,眼前的白狼也竖起尖尖的耳朵,我倒跟着畜生一样了,不禁有些好笑,但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也不知道是谁,竟好死不死的走到我左前方停了下来。

    “母后,您要不在这儿歇歇。这儿又偏僻,视野也不错,万一有人闯进来,也有个防备。”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大大的一愣!是耶律庆之!

    “嗯……庆之,你准备拿他怎么办?”一阵轻柔的声音飘来,“不怕跟你说实话,你父皇怕是就这两天了。这个节骨眼儿不可出差错。”

    “母后,我自会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沉重。

    “哼,我看你是被迷了心窍不成!什么两全其美!宁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现在朝廷谏言纷纷,正是好时候,你还等什么!我知道你的两全其美,不就是想偷偷放他走 !别做梦了!他那个贱人阿妈就是个鬼精灵!骗的我好苦哇!你怎么还想留他一个活口呢!我不许!”皇后压低声音发起脾气来。(嫡女谋:锦然倾城

    我动也不能动的僵在那里,只觉得连呼吸都停止了。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兄弟阋墙?

    脑子里乱转,只听得耳边尽是沉默,终于听到短促的声音“儿子明白。”

    皇后吁出一口气,声音放柔和“庆儿,你是成就霸业的人,何必此时陷入一时情长中”

    我的腿都蹲麻了,又不敢大声喘气,只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才脚一软瘫倒白狼身边。不敢多逗留,一走一瘸的带着阿乙亥走出御花园,心头纷乱不止,我不知道我撞见了什么,听见的是吉是凶,甚至,我都不知道他们欲除掉的人是谁,太子?抑或,是我?

    但是,为什么呢?

    我慢慢走,走在前面的阿乙亥时不时回头看我一下,似会通灵,它的身长如成人高,它的毛油实白亮,它的呼吸粗重而稳定……忽然耳畔传来一声呼哨,我只觉有微微眩晕,远远看到伯颜海笑着跑来,他嘬起嘴唇,发出短促而清脆的哨音,将那白狼拥进怀里。

    身边伫立着耶律庆之。

    他缓缓走近我,我躲闪一下,近在迟尺的面孔,竟然不能再相视,本是半信半疑,此时听到那声呼哨,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竭力自抑,努力挤出笑容,“你怎么在这儿?”一出口,声音却又冷又涩。www.loxow.com

    耶律庆之眯起眼睛打量我,我知他素来心思缜密,索性放弃掩饰,凑到他耳边,虚弱笑了下“可否送我回东宫,我来了月信。”他眉头微微一蹙,旋即搀扶起我。

    一路上,我都在听伯颜海跟耶律庆之汇报着军士训练情况,大抵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人,自己人……

    他说“我要你跟我一起去上京“

    他说“我会带你走。”

    他说“等我。”

    “……阿娜罗?”我蓦地一震,才发现已经到东宫门口,我稳住心神,望着他,他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身子太弱了,明天就不要当值了,免得出事。”他抬头看看殿前探头探脑的宦奴,“太子估计又要事情派给你,能推掉就推掉。”我点点头。他看了看我,目光深邃似隐隐衷情。

    我艰难扭过头,弯下腰,去抚摸那白狼,冲他一笑,娇柔绵绵道“阿乙亥我很喜欢,回头你也送我一只,好不好?”像孩童般扯着他的袍袖撒娇。果然他眼底浮现一丝迷乱的朦胧,不由的说道“阿乙亥乃天山雪狼的头狼,世上罕见,极难猎捕,若你想要,我把阿乙亥给你。”

    伯颜海失笑道“大人好大的面子,阿乙亥这名字代表着神明所授。天山雪狼是将军花了五年时间才猎获的幼崽,又花了数年去驯服……。”

    ……

    这尚衣监可曾织过着天山雪狼的皮袍子么?

    郎君此言甚是荒唐。这天山雪狼乃我契丹神命化身,它常出没雪山陡崖之间,凡人很难捕捉到它,乃我契丹的吉祥之神物,怎么会有人拿它的皮做袍子。

    阿乙亥乃天山雪狼,世上罕见……我把阿乙亥给你

    ……

    我心中思潮起伏,本有最后一分怀疑,却也消失殆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四个字翻来覆去,直如千钧重。

    燕飞儿曾说契丹国有贵人要救我。

    燕飞儿自杀死的很惨。

    阿妈忽染疫死的很惨。

    他千方百计把我弄到契丹,也是怕落入他人之手,掩藏他的大秘密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心中沉甸甸的,步入东宫,目光扫过面前御案,案几上笔墨纸砚皆在,在御案一侧,有兵器铛,皆用明黄锦缎裹与枪端,御案后面坐着年轻而面容模糊的皇太子。

    这位皇太子活得隆重而肆意,并且时刻都在动员一切热情来呈现一个帝国太子所应有的骄傲与风采。然而在这样一刻,我突然看到了,他张狂而高贵的眼神深处的一丝浓浓的尴尬和忐忑。权力,他若张开双手,可以看到空空如也,一个没有权力的皇太子,不知何时他会突然失声痛哭。

    我忽然笑起来,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起白天从侍卫那儿听来的故事,我谈到冬天到了国内粮食紧缺蒙古人更惨似乎已经在向我朝求救了,我谈到韩匡奇那老儿今天讲的《庄子》中开篇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其实是那老庄没有那么玄乎他只是个白日做梦的无用文人罢了,我说兴王殿下有只天山雪狼,体健貌端,比您的汗血宝马好看多了,也实用的多了。我说您今天瞧见了吧,其实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是个女人,是个汉家女子……说到这时,我突然没话了。

    有时候你一定会常常经历这种时刻,一个人在夸夸其谈中已经丢掉了所有的听众,当你闭上嘴巴就发现死寂的大门立刻紧闭,把你关在了门外,你千万别指望再妄图敲开这沉重如宫墙的门扉。

    我站在契丹国皇太子面前,竭力自持,仍不住簌簌发抖,他一动不动的望着我,那目光却是尖锐的,仿佛穿透了我,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全世界都尖锐的望着我,冷冷的,望着我,像无数条利箭直射入身体,千疮百孔。

    我直直的跪下来,腰里的弯刀磕在地上发出“啌啷”一声,像一颗心碎掉,除却天边月,无人知。

    我伏在地上,开始饮泣,继而号啕大哭。把所有伤心绝望几乎都在这一刻哭尽。来吧,在我没有擦干眼泪之前,将你的长枪刺进来,一了百了。再不会痛苦。

    泪眼朦胧中,有一双温暖的臂膀抱起我,将我放在滚烫似火的暖炕上。

    “你想我救你吗?”

    “想,我想活下来,好好活下去”

    “如果我帮了你,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吗?”

    “你想要什么……”

    “……你,赵承欢。”

    温暖的手擦拭去我脸上的眼泪,太子只俯视着我,像是从来不认识我一般,那目光里竟似是沉沦的痛楚,夹杂着奇异的狂喜。我身上一阵热,一阵冷,不知陷到何种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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