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简陋的石质屋子,在那明灭不定的烛火之下,可以很明了的看清这屋子内的一切事物;说是屋子,倒不如用空洞来形容这个地方更为恰当,只拥有屋子的基本外形之外,其内没有任何与之相匹配的物件存在。(
盛世军婚)而一个已经破旧不堪的蒲团和那盘坐其上的人影,却是这间屋子中唯一的存在,人影浑身上下更是被一层层迷雾所遮挡,使人看不清其真正面目。与之周遭相比之下,这一人一物更让人感觉诡异无比。
“唉~”不知过了多久,盘坐在这蒲团之上的人影发出淡淡的叹息声,与此同时,那笼罩着的迷雾也渐渐消散在了空中,显现出了身影的脸庞,不正是杨乐还能有谁?
几次以为必死的局,最终却都平安渡过,期间的心路历程大起大落,也许许多人一生之中都不能体会到十之一二;而杨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更是如同经历了死生之间整整一个轮回一般,连那淡淡的叹息声,都带着些许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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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从出生过少年、步成年、踏中年、至老年,说是时间的流逝使之成长,倒不如说是其一生的经历使之成长。当你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当你所见识的东西越来越多,那么,你就已经开始成熟。随着所见所闻,形成了独有的主见,拥有了各自差异的思想和信仰。这是一条通向成熟的道路,而代价,往往便是孤独。
有那么一瞬间,杨乐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看淡了生死,似乎周遭一切都如同风轻云淡,一切外物都动摇不了自己的内心。(
超级时空军火商)随后杨乐便惊出了一身冷汗,那种漠然和孤寂,让自己觉得是那么的陌生与恐惧。或许,每个人最大的敌人,除了自己,还有那永生相伴的孤独。
“那,会是年老之后的自己吗?”杨乐扪心自问,却无法得到答案。
想起几日前的经历,杨乐神色间,更是变得有些黯淡,那个只当了自己不到半天的师傅,却心甘情愿的为助自己一臂之力,从此消散在了这个世间。那个慈祥而让人信任的身影,自心中再也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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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转动着那套在食指上平凡无奇的戒指,杨乐心中多了一份温暖,这是师尊留下的唯一一件物品,在这个世界上,有着一个特殊的称呼:空间指环。而指环内,并没有天材地宝,更没有神兵利器;空荡的空间之中,有的只是一颗灰不溜秋的圆形石头,和一个不起眼的小布包。
“如今,也算踏入仙路,想来还真是不容易。”那匪夷所思的曲折经历,杨乐觉得自己可以回去地球当导演了。
淡淡一笑,不再去想那些有些伤感的经历,杨乐闭上眼,保持着盘坐的姿势,再次进入了修行状态。(
萌军舰娘)闭目内视,初踏仙路的杨乐,只能模糊中感应到体内的丝丝灵力流动。淡薄的灵力,缓缓的在不可见的经脉之中,形成了一个循环,周而复始淬炼,直到被一丝丝剥离进下丹田关元穴,再从身体周遭继续吸收新的灵气。而丹田之中,似一个旋转的漩涡,将驳杂的灵力甩出,萃取其中精华部分存储于正中一点。将整整一个循环中的灵力吸收完毕便是一个周天。一个周天,以功法优劣而论,在这个世界中,最快也是需要需数个小时,而最差的功法更是需要数天至十数天不等。杨乐所修行的速度,此时已然超越了这个界限,快的让人不可思议,比起所谓的高深功法,仍要快上数十上百倍,仅仅需要十数个呼吸,便能够完成一个周天,这要是传到了外界,恐怕将会引起一场无与伦比的狂潮!可是,杨乐自身并不知晓这部功法的神奇之处。
www.loxow.com此时的杨乐,正如同享受一般运行着功法,掠夺一般搜刮着身旁空气中所蕴藏的灵气,一点一点累积力量。
而杨乐所修行的功法,正是师尊给与自己的唯一一部功法《踏天歌》。修炼中的杨乐,还不能压下心中那份悲痛,恍惚中不由得又想起那面带慈祥的身影立于虚无之间,指着那天地对着自己问道:“杨乐,你可信那天地?可信那道法?可信那仙神?”
“徒儿不知,回答不上。”
“罢了,若是你以后经历的多了,自然会明白其中缘由,可是我却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明白。吾再问你,若有一遭,你将因吾而受万般炼狱之苦,你可有悔?”
“一日为师,终生之父,纵然万般苦楚,此生无悔。”
“哈哈,好一句一日为师,终生之父;此话深得吾心,吾最后问你,不朽神力与人间挚情,二者只可得其一,你将作何选择。”
“徒儿选后者。”
“为何?”
“无情之人,如同行尸,徒儿不愿。”
“好!好!好!吾一生纵横数万载,待到终时,得此徒,此生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哈哈……”
慈祥的身影带着欣慰的大笑,化作成的漫天光雨,助杨乐筑下了修仙之路的基础。是这位老者存在在这世间最后的痕迹。
…………
想至此处,杨乐不由悲由心起,两行热泪从闭着的眼角划落而下。那连姓名都未曾表明的师傅,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留下了再也难以抹去的痕迹之后,突兀的逝去……
抹去眼角的泪痕,杨乐站起了身子。再看此时的杨乐,却有了不一般的变化,那三年中烈日风雪的所留下的痕迹,此时已然不可见,整个人变得白净了许多。而那原本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随着一阵骨骼噼啪响动,拔高了数厘米,使得穿在身上的衣服,被撑得有些鼓胀。
这些变化杨乐全然没有在意到,留恋般环顾了这石屋的周遭,缓步行至门口的杨乐屈膝而跪,凝望着那蒲团,隐约中,那蒲团之上隐约显现出先了那慈祥老人的身影,正含笑看着自己,再也忍不住那份悲痛的心情,眼泪再次奔涌而出,模糊了双眼;对着蒲团恭恭敬敬磕下九个头,毅然起身向着来时的路奔去。
留下的,只有那尘土中溅起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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