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位基金经理所言非虚。当时的石药集团靠傻大黑粗的原料药吃饭,生产大量的抗生素出口,并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含量,相比于那些长于创新、生产高科技药物的欧美药企,石药确实上不了台面。
“当时,中国的药主要都是原料药和仿制药,销售都是以‘吨’为单位,可利润却远远比不上辉瑞、默克等国际知名药企:在国外,立普妥(降血脂药物)一片的售价是几十美元,有些生物药、抗体药甚至能卖到2000美元,老外卖一片药,有时候能顶得上我们卖一吨瑚。
“从香港回来后,经过反复考虑,蔡东晨决意要做创新药。第二年,石药集团拿出前一年的几乎全部利润,从中国医科院药物研究所买下“恩必普”项目技术。
“这在当时看来是极为疯狂的事情,并不为人所看好。当时,石药集团净利润所剩无几,何况项目后续还要招人才、做临床、建厂房、跑市场……样样需要砸钱。
“更何况,如此大手笔地投向一个尚在临床阶段、产品未来完全不可预知的新化合物,没人敢担保,这个新药会不会有一天突然“胎死腹中”,这些人力财力投入会不会就此打了水漂?
“而且,之后的几年间,石药的利润一路看涨,并不是已经到了非拿恩必普赌一把的时候:2003年,石药的利润总额高达8。9亿元,以绝对优势成为医药企业行业利润第一。
“但蔡东晨心里清楚,利润的高增长有偶然性因素,如那一年维生素C原料药大幅涨价。“做企业,特别是要做百年老企,你必须高瞻远瞩,越是形势一片大好时,越要看到背后掩藏着危机。我意识到,一个制药企业光靠原料药,肯定撑不过几年的红火期,必须进行创新,研发新药。
“12年熬出头:没有创新药,石药可能死掉了。
“认真分析了脑血管疾病对于新药的巨大的潜在需求,恩必普项目走上了敢于投钱、敢于亏钱的道路。此后,石药几乎把每年的纯利润都投入到了研发之中,身居一线的工作人员也是逢山开路、过河搭桥。
“1998—2005年,产品未上市前,由于之前并没有此类药研发的先例,他们苦于没有领路者,只能自我摸索。一款新药要从试验室走到市场,要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流程:药物机理研究、药学放大研究、二期临床、三期临床、产品工艺和法规符合性的研究……一位曾经参与临床试验的研究人员向《中国经济周刊》介绍道:‘在临床的时候,我们要跟医生解释很久才能把问题说清楚,而且这种心脑血管类的药物,一般病患都不愿意实验,需要投入很多的时间和成本。铄’
“经过不懈的努力,2002年9月,石药最终取得了恩必普原料及软胶囊的新药证书及试生产批件。2003年3月,恩必普药业有限公司成立。从征地、做标准化设计,到建设原料车间、制剂车间以及软胶囊生产线,每项工作又是一番新的挑战。
“2005年,恩必普终于上市,但又遇到了销售难题,销售额迟迟打不开局面。对此,研发人员不得不亲自上阵,赶赴销售一线去卖药。实践证明,相比夹杂着灰色利益的传统销售业务员模式,研发人员通过学术交流和专业证明向医生推荐的销售方式更有效。
“‘恩必普’软胶囊上市的第一年,卖了300万元,亏损了3000万元。恩必普药业副总经理黄憗见到一个卖仿制药的代理,感觉抬不起头来。人家卖药卖得比我们好,赚了3000万元。”黄憗当时对这个代理人很是羡慕。
“时隔七八年,黄憗再次遇见了这个代理人。一打听,他还是卖了3000万。但现在,仅‘恩必普’一个创新药的年收入就超过10亿,相当于一个中小型企业年收入的总和,你说创新的威力大不大?”
“市场变脸更证明了蔡东晨的‘疯狂选择’是对的:我国原料药、生化药价格下跌严重,不赚钱、亏损,成了靠它们生存的药企必然面临的结局。如果没有投入‘恩必普’,如果没有投入其他几个新药,现在石药说不定就死掉了。
“与此同时,石药和恩必普药业的人经常被业内的医药企业定向挖角,很多咨询公司都前来这个颇具神奇色彩的企业调研,并以调研过恩必普项目为炫耀的资本。现在,几乎每个在华外国药企的研发部门都有从石药过去的人,而且这些人里,十个有九个都是从恩必普药业出去的。
“今年5月17日,石药的恩必普获得被誉为中国工业奥斯卡的中国工业大奖,这也是该奖项创立9年来第一次颁发给制药企业。与之同时获奖的,还有蛟龙号载人潜水器项目、青藏电力联网工程等项目。
“答辩当天,很多评委和一起参选的人都忍不住问黄憗:你这只是一款投入不足10亿的创新药,而其他参选者则是像青藏电力联网等投入动辄上百亿的高大上项目,怎么比?
“黄憗激动地说,现在中国有1000多万的脑血栓病患,背后就是1000多万的家庭,而且很多家庭都是因病致穷。为了这个项目,我们前后几乎是不计成本、不见回报地投入了10多年,每一分钟都有可能因为走不下去而倒下,但是最后我们坚持了下来。”
“这些和你抢人家芹菜籽到底有没有关系,你不会是故意东扯西扯耍笑大伙吧?”贺雨洁又问贺海群。
“1999—2010年10余年时间里,石药为恩必普的研发投入了4。5亿元,却未见一点回响。作为中国人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创新药,恩必普上市之后不仅没有盈利,反而连年亏损,公司内部‘放弃’之声不绝于耳。
“一类新药怎么卖不出一类新药的钱呢?蔡东晨的困惑也是中国药企共同的苦恼:按国际经验,研发新药耗时一般在5~10年,花费动辄上亿;新药研发出来后,短时间内难见成效;我国的新药在医保、招标、定价等方面会受到很多壁垒性限制。与能短期获利的原料药、仿制药相比,创新药难言优势,这让一心致力于在新药研发领域为国争光的药企们很是尴尬。
“被逼到角落里的恩必普研发人员不得不一改传统的销售模式,赤膊上阵。最终,还是市场给了恩必普大大的肯定,让石药的创新之路看到了希望:2013年,恩必普的销售额达到10亿元人民币,比上市之初的2005年增长了200倍,在原料药不景气的时候挺身而出,成为石药集团最主要的利润来源。
“在蔡东晨看来,这是通过坚持创新尝到的甜头,虽然他和他的团队曾饱受挖苦和嘲讽。”
“你还没清楚回答我问的问题呢!”贺雨洁气愤地一抬脚。
“小狸猫你别又要倒上树,拿我当树爬,我可受不了你那爬法。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们答案吧:恩必普,学名‘丁苯酞’,这种来自于芹菜籽的有效成分,是石药集团研发的一种针对脑卒中的国家一类新药。”
“原来你是要偷芹菜籽吃了预防脑血栓啊?”“古人”问。
“我自己吃?我舍得吗?我是拿回家去,给我娘吃,她不是得过脑血栓,输液治疗过吗?”贺海群说。
“你还是个孝顺儿呢?”“古人不无挖苦地说。”
“他的确历来原本一直是教顺老人的。”贺雨洁给贺海群当证明人道。
“原来你是为了孝敬你老人啊,那我就不追究了。”“追杀”贺海群的人说道。
“为了3粒芹菜籽,你追了我30来里地,你也真是的!”贺海群这会儿反击道。
“你才抢了3粒呀?!”大家一齐捶足顿胸起来。
这时贺雨洁的爹进村来了。
“爹,你从天津回来啦?我小侄女长得帅吗?她挺乖吧?”贺雨洁急切地问道。
“我家来看看就回去。有你在家我真放心。看孩子真累,我真不想回去了,可是他们两口子上班,孩子没人看。”
“看孩子有啥累的,我没事还赶瓮练劲呢。”贺雨洁说。
“她那孩子不大听说,光让抱着。”贺雨洁的爹说,“她家在7楼,下去时还好点,上去可就费劲了。”
“有电梯吗?”大家问。
“有电梯还说啥呀?!”贺雨洁的爹说,“我家去了,赶紧去看看我娘,和17斤大婶。”
“哪个小孩儿不让抱着啊?光抱着不好,光仰面躺着也不好,背上易起热疙瘩。我该告辞了。”芹菜籽主人说,“不过,我还舍不得走。”
“你对啥产生留恋啦?”“古人”问道。
“刚才大侠小兄弟你的招式好奇妙,一下就把我给撂倒了嘛,那是啥拳法中的啥招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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