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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不报非君子 第十九章 我可是活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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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年以后当阮枫和我回想起当时康城的这群年轻人,他说高良是那种放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都不会吃亏的人;石刻骨一出生就是个老人;刘一明最沉稳但也是最能打的人;阮明是最聪明的人;向涛和嵇庆最有革命精神;唐柔最率真;山远最朴实;向微最亲和;刘璐和阮媚很单纯;嵇玉和王妃的性格很相似看似坚强但内心柔弱,山筱筱最懂得知足,陆茵最贤惠。(末世魔神游戏)阮彤让人难以理解。我问他“那你自己呢?”

    他哈哈笑着说:“我只有年龄最小了。”虽然他那时候已经六十多岁了,可笑起来还是带着小孩子的天真。

    我又问:“那王小八呢?”他想了很长时间说:“他这个人到哪里都会有朋友,但到哪里也都有仇人。”

    王小八离开康城已经快一年了,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哥哥一直在燕京,可到了燕京又打听到他去了海城。他又一路南下,今天才终于踏上了海城的土地。身为康城的前首富之子,王小八自然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以前总是听别人说这里多么繁华,今天看来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加上他之前从不知道省吃俭用和量入为出,现在的口袋也快见底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哥哥再说。

    可这么大的城市到哪里去找呢?他还是先找了一家便宜的店住了下来。躺在床上想,满大街漫无目的的打听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如果哥哥改了名字那他就更加不好办了。可是自己现在又不像在北平[应是“燕京”或“康城”吧?]的时候那样,有很多闲钱可以雇人帮忙,所以得让哥哥知道自己在这里,得想个办法让他来找自己才行。王小八翻来覆去也没什么好主意,又开始来来回回的走,最后只是伏在窗户上发呆,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们,有商家、警察、力工、知识分子、还有穿着性感卷曲着头发的女人。(豪门复仇四公主)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像这些人一样是为了生活忙碌而不是为了仇恨而奔波。但是他又赶紧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有仇不报非君子”他时刻提醒着自己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咬了咬牙,怒视着来往的人群,希望张泰就在下面的人流之中,那样杀了他或者被他杀了都能换一个清静。

    越是这样想越是如坐针毡,他还是决定出来碰碰运气。晚上的海城还是要比康城热闹的多了,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街道上更多的是一些穿着打扮非常讲究的上流人士。于是蹲在夜总会门口的一排排黄包车夫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与车夫一样格格不入的还有几个没要到晚饭的乞丐。王小八觉得此时的自己或者和这些乞丐更有共同语言,没有家、也没有钱,同样有些自欺欺人的等待着遥不可及的希望。

    他向一个乞丐走了过去,想知道他们和自己哪个更可怜一些。王小八印象中的乞丐都是很长很乱的头发,而这个乞丐竟然是一个光头。王小八想,看来他要比自己活的好一些,因为身为乞丐竟然还有钱剃头,显然他在乞丐届混得不错。而自己却几乎是首富这个圈子里最惨的一个了。想到这里王小八竟然对眼前的这个乞丐流露出了羡慕的眼光,可因为他眼睛太小,那个乞丐并不能看清楚他的眼神,而是想当然的以为这个人在[在]跟自己炫耀。

    “喂,在一个要饭的面前找成就感你心里很爽是么?”秃头乞丐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和自己前面的破碗说话。

    王小小说网听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穷的只剩下自尊了?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在你这里找成就感?”

    光头乞丐也冷笑着,“我都在这儿要上饭了我还有自尊?”说完抬起头看着王小八“我一只眼睛比你两只眼睛加起来都大,你想什么我还[删]看不出来?”

    王小八人生中最不能忍的三件事儿之一就是别人说他眼睛小,“你眼睛大有个屁用,要饭的时候别人多给你几个大子儿了?剃了个光头就以为自己是乞丐里的上流人士了?”

    秃子乞丐说:“剃头?还真有点儿想象力,你爸在家没教过你什么是谢顶是吧!”对方一提到他爸,王小八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劝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儿,要不是因为我不想和一个乞丐动手你现在早就废了。(亡国赋-妃常决情)”

    “啊呸!你个小赤佬,我还不想别人说我欺负一个外地的呢,你敢动动大爷试试?”那个乞丐说完就站起来往王小八面前逼近了一步。王小八还没等他站稳就赶紧上面一推脚下一带,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于是咣当一声又摔回了地上。这下着实感觉很没面子了,不禁闷吼一声,随之双手猛的一拍地面整个人就又弹了起来。王小八又要上去先发制人,可是就见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了七八个乞丐,这倒是让王小八觉得十分的惊讶,倒不是怕对面人多。只是没想到乞丐也会这么团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丐帮?可是见那个人攻上来也来不及细想赶忙招架,两个人立刻扭做一团,王小八隐约之中听到有人说“臭小子活够了吧,敢来欺负我们丐帮?”

    王小八心想这下拖大了,自己肯定打不过这么多人的。没想到那秃头乞丐却说“不用你们管,都站远点儿!”看来这秃子是想和自己单挑,这倒是合了自己的心意。于是又来了精神继续和秃子厮打,两个人翻过来滚过去,王小八似乎稍占一些优势,可是想取胜还差得远。其他的乞丐见秃子说不用帮忙,就都站在旁边看热闹,有的还在边上呐喊助阵。(英灵君王

    又打了一阵两人衣服都差不多撕烂了,脸上又是血又是泥的,愈发不可开交,但看得出都已经很累了。而就在这时王小八听见还[竟然]有人替自己助威,原来几个乞丐已经开始在旁边开了盘口了。于是为了不辜负支持者的期望,王小八还是咬牙坚持,尽管支持者说到底也是自己的敌人。而秃子见自己方竟然有人支持王小八更要为自己争口气了,心下咬定是不会投降的。夜越打越深,两个人到最后实在是打不动了,都躺在地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于是就改成了骂战。但骂战不是骂娘而是互相嘲讽。

    秃子说:“要不是我晚上没要到饭肚子是空的,你以为你坚持得了这么久?”

    王小八:“这算球,我还赶了几个月的路了呢。”

    秃子:“有本事等我明天吃饱了再打。”

    王小八喘着粗气笑着说:“就你还好意思说吃饱了再打,你吃饱过么?”那秃子听后坏笑了一下:“以前没吃饱过,今天就不一定了。”哈哈笑了两声对其他几人说:“你们搜一搜他裤子里面肯定有钱,刚才硌了我好几次。”其他几个人赶紧上去搜,果然搜出了王小八剩下的几块大洋,立马哄抢了起来。

    虽然哄抢了好一会儿,可最后抢到钱的还是有些不自愿的全都交到了秃子手上,那秃子边笑边够着王小八的肩膀拍了拍说“走吧,小兄弟,今天我请客。”

    王小八都被气乐了,“你们这请客的方式还真不多见。”还没等他说完,几个乞丐已经把他抬了起来,那个秃子勉强站了起来跟在他们后面。(从零开始

    乞丐可以下馆子,可是丐帮是不可以的。几个人只是买了几只烧鸡,放到地上沾了些土就一口酒一口肉的在一个废旧的破屋里吃了起来。庆幸的是王小八分到是干净的。

    他这几个月一直在疲于奔走,心里又承受着丧亲的煎熬,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怨气。今天这一架虽然打的又痛又累,到现在脸上还是脏兮兮的,可是心情却突然好了许多,感受到了这几个月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一时间也胃口大开,足足吃了一只整鸡。看了看这间简陋屋子,基本上除了柱子和墙壁就剩下自己屁股下面的这堆稻草了。可他还是觉得这样的生活要幸福的多,这些人唯一的压力就是“面包”的压力,而这种压力在他看来是最轻的。

    王小八:你们真的是丐帮么?

    几个人一听他这么问,都哈哈大笑了两声,秃子:“你还真以为有丐帮啊?”

    王小八:“那你们刚才怎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丐帮的?”

    秃子:“看来你还不懂什么是江湖啊,我们这么说无非是用来吓唬对手的。乞丐最要紧的是把肚子填饱剩下的帮不帮派不派的都是用来唬人的。”

    王小八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以为真的有丐帮这个组织呢。”

    秃子:“好像多少年之前也是有的,不过我们这一伙人也算够团结的了,也多少有些自己的规矩,所以你要是硬往丐帮两个字上靠,也不是不可以的。”

    王小八:“那你们有多少人?”

    秃子:“你觉得这个时代会缺乞丐么?”王小小说网听秃子这么说,心里豁然开朗。(灭世武修)“那你们能帮我个忙么?”

    “能帮你什么?也不敢答应,你且说出来听听。不打不相识嘛,看在鸡的份儿上。”

    “帮我找到我哥哥,叫王大人。”

    秃子:“好的,那你叫什么名字?”

    王小八:“你就叫我小八好了。”

    秃子想了想,开玩笑着说:“那你这名字听起来很长寿啊,哈哈,我无名无姓,你就叫我秃子好了。”

    王小小说网直听其他的几个人叫他秃子哥,仔细一看这人才发现他不单单没有头发,连眉毛和胡子也没有。

    秃子也知道每个人都好奇这个,没等王小八问就自嘲着说:“我从小到大浑身上下没长过一根毛,可能爹妈当我是个怪物于是就没敢要我。天生就是当乞丐的命,也怨不得人。”

    王小八:“一无所有也挺好的,你一有点儿什么就有遭别人惦记的可能,越是富有惦记的人就越多,潜在的危险自然也多。所以我现在还真是羡慕你们的一无所有。”

    此时已经过了半夜,其他的人都睡着了那秃子躺在稻草上摆了一个大字说,“你不用羡慕,早晚你也会一无所有的。不过你说的也是,只有一无所有的时候交的朋友才是最可靠的,就像这几个。”

    王小八也是困得睁不开眼睛“那是你要求的太多,朋友自然就少,我交朋友的原则就是宁滥勿缺。

    秃子:“嗯,对了,你哥哥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么?”

    一想到哥哥,王小八得意的微笑着说:“他是一个知识分子。”说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二天他就从宾馆搬了过去,原因有两个,一是和秃子志趣相投,二是因为他确实没钱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王小八的心思全在寻找哥哥的事情上。秃子没有欺骗王小八,他确实认识很多人,只是大多数都是乞丐。可是乞丐认识的也都是乞丐,没有几个会结识有钱人的,再要认识王大人这种有钱又先进的人就显得更加的不切实际了。可王小八觉得,海城[海城]就算再大,人口也是有个数量的,自己问一个就少一个总有一天可以问完,因此心中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直到有一天秃子的一个手下和当地势力很大的一个帮派起了冲突。

    那天的下午雨很大,一个乞丐看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就准备回家,当然所谓的家就是指那间破屋子而已,可是就在他刚准备要走的时候,自己的破碗却被一个人踩翻了,一共要到的两个铜板都滚出了老远。虽然有些气愤但是这样的事情作为一个乞丐已经早就见的多了,于是只顾着去捡那两个钱,可是那个踩翻了碗的人回头看了一下,见是一个乞丐突然发起怒来,“我说今天怎么输了那么多的钱,原来是要碰见你这个丧气鬼!”说着伸手就上来踹了他一脚。于是刚捡起来的铜板又从手里飞了出去。

    丐帮有个规矩,如果钱从自己的手里或者碗里掉到地上两次,那说明这个钱就不属于你的,无论多少都不能再捡了。这个乞丐一气之下就起身和他理论,但那个人不容分说上来又踹了一脚,这次乞丐直接趴到了一个台阶上,摔得生疼。抓起一块石头就朝他砸了过来,没想到那人还是带着枪的,直接砰砰两枪打死了这个乞丐。

    远处刚好看到这一幕的乞丐赶紧找秃子报告。而此时秃子正在和王小八吹牛,听见自己的兄弟被人杀了,当时就急了,抠起一块地砖从里面拿了把枪出来就要去找人报仇。王小八理解秃子此时的心情赶忙叫住了他。

    “秃子哥,留步!”秃子回头看了看他说,“你去不去,不去就不用说话了。”

    王小八:“我一定去,不过现在我们谁都不能去。”

    秃子问,“为什么现在不能去?”

    “你现在又不知道对方是谁,去了找谁报仇?”

    秃子也是被愤怒冲昏头脑了,一时间只想着和人拼命竟然连对面是谁都不知道,于是又问报信的那个乞丐,你知道那人是谁么?那个乞丐当然说不认识。于是秃子又看着王小八。王小八也不用他问,想了想说:“这样,这个人身上有枪必定是有一些来头的人,他杀的是一个乞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既然是输了钱自然是怨天尤人,人的怨气他撒在了我们死去的那个兄弟身上,可是天的怨气他没法撒,只能是等天晴了再回来翻本。我们天一晴就去那条路上等着,就一定能等得到他。”

    秃子一听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就又[又]拿出一把枪来给他,说“就按照你说的办!”王小八接过枪仔细看了看。

    秃子又问“开过枪么?”王小八说“开过,以前我家也有带枪的打手,不过你们这里的枪看上去更精致些。”

    秃子说“会打么,杀过人么?”王小八说“打的也不准”若有所思的说“人,我早晚要杀的,不过你怎么会有枪?”

    秃子说“如今这光景如果自己的人不团结那你的命在别人眼里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就像如今中国人的不团结就会被日本人轻易的残害一样。枪是用来报仇的,也用来捍卫我们这群人本应该拥有的生存权力。如果今天不报这个仇那么以后整个海城的乞丐都会被那些所谓的名流不当人看,所以无论付出多大代价,这个仇都必须要报,此仇不报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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