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韵音对阮韵诗的憎恶可以说已经到了不思量自难忘的地步,哪怕是这个把自己迷得神魂颠倒贵亲王提起了那个人,她也立刻就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她眉头一皱玉手一推,推开贵亲王有些不高兴的说:“好端端的,王爷提她做什么!”
贵亲王虽然早听卢首辅说过阮府内嫡庶之间的激烈内斗,但也没有想到光只是提起一句这小妮子的反应就这么大。看着阮韵音眼睛里那藏都藏不住的憎恶,贵亲王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要怎样说服这个偏执又任性的草包美人在阮韵诗参与集体告御状的问题上帮助自己呢?贵亲王觉得自己应该谨慎一点。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贵亲王站起来走到窗口背对着阮韵音用一种带着深深忧愁的嗓音郁郁的对阮韵音说:
“你也不必觉得难堪,太子的所作所为在这京城中早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恐怕就是我那看似一无所知的父皇也不过是顾忌颇多才装作不知道而已。令姐的遭遇实也实在是太让人遗憾了。”
“哼,那等贱人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就是给那****直接弄死了才好呢,省的活在家里事事与我作对!”
阮韵音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也知道不能直接说出这种话来,在梦中****面前自毁形象。她装作不经意的理了理头发和衣领,压抑着自己心中的不乐意柔声说:“王爷的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我家的这些事情其实也,哎,一言难尽啊!王爷就莫要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看窗外的景色多美啊,奴家就陪着王爷出去赏雪散散心吧。”
说着也走到了窗口,从后面挽住贵亲王的手臂轻轻地蹭着贵亲王的肩膀。
贵亲王对阮韵音对自己的这幅如胶似漆的模样甚为满意,他看着窗外的漫天大雪继续用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忧郁的说:
“如今的形式让我如何会有心情去赏雪散心啊!你也知道太子的作为在朝堂之上激起了怎样的汹涌暗潮,现在父皇年事已高。朝中大臣又都厌恶太子,日后他登基之后定会有大量的社稷肱骨因不满其残暴无能而告老还乡,就算是留下的也只能堪堪自保,难以再为朝廷效命。我虽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但是这样的形势让我如何宽心啊!”
阮韵音看着梦中****一脸忧郁的望着窗外的风雪,她虽然并不懂朝政但也知道贵亲王现在心情不好。她想安慰贵亲王可又苦于不懂朝政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说辞。眼珠子灵活的转动了两下以后她忽然从身后保住了贵亲王,让自己发育的初具规模的两团玉峰贴到贵亲王的背上轻轻地蹭动,两只柔夷般的玉手在贵亲王的腰带和衣襟之间游动,脑袋也靠到贵亲王的脊柱上娇声轻劝道:
“朝堂之事我这个女流之辈并不甚了解,可是奴家也愿竭尽所能为王爷分忧。王爷就让奴家陪您出去好好玩赏一番,暂解忧愁吧!”
贵亲王身上感受着美人儿玉峰贴身的服务,心里却非常不屑的想。
“哼,果然只是个草包美人儿啊!我在为朝堂之事担忧她却只会游山玩水,亏得她还痴心妄想要做我的王妃。就她这样一个只有皮囊可取的草包也只配在床上玩玩,给她做个侍妾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想是这样想,但是他的行动却是另外一回事儿。只见他温柔的握住阮韵音在他身上惹火的玉手,用手指轻轻的抠着她的手心儿道:“忧愁暂解只能更愁,音儿你若是有心为本王分忧,倒也不是无计可施。只是本王不知道音儿愿不愿意为本王出这一份力。”
阮韵音现在正巴巴的指望着嫁给贵亲王呢,自然是想都没有多想的就一口应承下来了。
贵亲王见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儿阮韵音终于上钩了,连忙转过头来含情脉脉的对阮韵音问道:“音儿你觉得我比太子如何?”
“那哪里能比啊!他做你的足下泥都不配。”阮韵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那你觉得让这样一个****登上皇位,而我却要屈居其下,听其差遣受其前置,这,公平吗?”贵亲王目光灼灼的盯着阮韵音的眼睛,有些急切的追问。
阮韵音被贵亲王那锋利的眼神吓了一跳,同时她也觉得到谈话的内容已经变得越来越敏感危险了。她有些害怕的想往后退,但是一双有力的手立刻就抓住了她的肩膀,迫使她不得不面对这个超出自己预想的情况。
“这,这自然是不公平的,可是我一个女流之辈对此也只能是有心而无力啊!”阮韵音躲过贵亲王灼人的目光小声说。
贵亲王见她要躲便加重手上的力道,低声吼道:“不,你有能力帮助本王!你是爹是户部尚书是举足轻重的朝廷大员,本王若是能得到他的助力定可以废了那不学无术的****。等到父皇归天以后,荣登大宝的那个人就会是我!”
这话可把阮韵音给吓坏了,她不过是贪念贵亲王的容貌和富贵而已,哪里能想到贵亲王的心里却有着这样的惊天大谋划啊!她挣脱贵亲王的钳制躲到墙边儿,慌张的摇头道:“王爷是要我去说服我爹爹?那不行啊,我爹爹不会听我的,若是我去游说他,他一定会打死我的。不行,我不能,我不能!”
贵亲王见阮韵音这就吓得半死了,心里对她也就看得更轻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语气之后,他一把抱住有些不知所措的阮韵音用充满诱惑力的口吻蛊惑道:
“音儿别怕,本王是不会让你受到威胁的。你只消说服你爹爹答应让你姐姐出面指正太子就行了,那算是什么难事儿?就算你没法说服你爹爹,能说动你的母亲、哥哥甚至是阮韵诗本人那也是算是帮了本王的大忙了。做到这一点也很难吗?”
阮韵音被贵亲王紧紧地搂在怀里,嗅闻着贵亲王身上同样惑人的香味儿,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但她仍旧有些迟疑的说:
“王爷,音儿一介女流生于大宅之内,长在深闺之中。哪有那个能耐承担如此重任啊!王爷不知道,我家爹爹他可凶了,要是让他知道我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的话,他,他会打死我的!”
阮韵音越是这样的推辞,贵亲王在心里就越看不起她。一番推搡之后贵亲王无奈只好向阮韵音抛出最后的王牌,他抓住阮韵音的一双玉手深情款款的说:
“音儿,你就连为了本王冒一次险的心意也没有吗?难道本王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无足轻重吗?你可知道本王今日一见着你就知道你就是那个与本王缘定三生的那个人,本王来到这人间就是为了与你做三生三世的夫妻。我们不但生要同床共枕,死后还要葬在一处。本王本想在此事之后与你结为夫妻,让你成为我的正妃乃至于未来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可没想到你却对我如此无意。”
“真的?王爷真的要娶我为王妃?”阮韵音果然被这杀手锏给吃住了,她惊喜的尖叫起来,刚才的恐惧和犹疑都被能做王妃的兴奋给打飞到了天边儿。她立马就改口一口应承道:“王爷不用忧虑,奴家这就回家去为您说服我爹爹!”
贵亲王见她总算是答应下来了心里也十分高兴,他解下自己腰间的羊脂白玉坠子交给阮韵音做定情信物,而阮韵音也在兴奋中解下了自己系在腰间的汗巾送给贵亲王。贵亲王接过汗巾看到上面还用金丝绣有“阮氏韵音”的字样,心更是大为满意,当着阮韵音的面儿就把汗巾收进了怀里。
阮韵音看到贵亲王把自己送给他的信物如此贴身的收藏着,心里更加坚信贵亲王对自己的那个娶为王妃的许诺。欢喜的扑到贵亲王的怀里,娇嗔着和他重新说起情话来。
贵亲王见自己目的已成也乐得消受这位草包美人的投怀送抱,两个人把厢房的门窗一关。守在门口的朝露很快就心惊肉跳的听到了从房内传出的一阵阵令人浮想联翩的动静。
直到傍晚阮韵音才恋恋不舍得惜别了贵亲王,带着他所授意的任务走出来安国寺的大门。
“王爷此事能成么?”卢首辅肥胖的身躯悄悄地从角落里钻出来问道。
“哼哼,本王今日下了这么多功夫,这小妮子定然会倾尽全力!”贵亲王对自己把握女人的本事有着相当的信心。
跟阮尚书打了几十年交到的卢首辅却仍旧不太放心,他皱着眉头对贵亲王说:“王爷有所不知,这阮淼可是狡猾得很啊!”
贵亲王成竹在胸的说:“不怕,只要他还在乎自己的名声就不得不答应!”
他说着从怀里取出那条汗巾来,只见那汗巾上不但绣着金闪闪的“阮氏韵音”四字而且还多了手掌那么大一团红色的印记。
卢首辅一见这团红痕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心里不由得暗暗惊呼贵亲王行事真是卑鄙。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卑鄙才能吃死阮尚书那种虚伪又狡诈的老狐狸吧。
这世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当晚,入夜之后阮韵诗迎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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