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城的地理位置虽好,可是,我更想去的,是哥哥所在的边防。”花檀听了慕忺的话,沉思了良久开口道。她理想的的地方,便是边防。不是她太过自大不知道自己几分几两重,以一介女子身份便要上战场。而是,她是真的有这个资本。
可以不自夸的说,即使是花盏在某些方面也是比不上花檀的。这样也不能代表花盏不行,能够护卫一个国家的人,定然是良将之才。只是,花戈最宠爱的便是他这个女儿,所以在教导上自然是更加用心,体贴,花檀又天资聪颖学什么自然能举一反三。而且花盏对于他这个妹子也是疼到了骨子里,凡是自己会的,无一不教给妹妹用作防身。
所以,花家那两个男人的宠爱再加上花檀自身的优势,便是花檀可以自信的说上战场的理由。她又自小在军营长大,对于行军打仗也是在熟悉不过的。
睿国的虽然不似莒国民风那般开放女子也可在朝为官,但是,对于女子出仕之事也没有别的国家那般抗拒。这也是日后花檀能够带军打仗的原因之一。
听花檀说要去边防战场的慕忺微微皱眉。那么危险的地方,娘子怎么可以去呢?并不是不信娘子的实力,而是习惯性的担忧。
“我不同意。”一向淡漠冷清的慕忺何时有过如此霸道的姿态?
花檀看着毫不留情拒绝的吗慕忺眼神微暗,却什么都没说。半响,转而笑道:“又不是让我真的上战场,夫君不必如此认真。只是,说说而已。”嗯,只是说说而已,说说她心中的梦想。
“娘子,我……”慕忺抿了抿唇,轻声道:“我并不是否决你,只是觉得太过危险,我不放心。”是了,并不是不知道花檀心中所想,他只是很担心她。怕她适应不了战场的艰难的生存环境。怕她在战场杀敌时受伤。他怕很多,更多的是,再也见不到她。
“嗯,我懂得,夫君是担心我。”花檀笑,明媚灿烂。虽然一开始不解,可是转念一想便明白慕忺是在担心她。
花戈端着茶碗遮住笑的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那,对于他家姑爷目前为止的表现,他还是很满意的。没有虚情假意,没有因为他在场而阿谀奉承,故意宠着花檀给他看。这样真心待女儿的男子,除却他的一身命不久矣的病。确实是能够令他满意。
“好了,你们小两口过会在互讼衷肠吧。现在回你们的院子收拾东西,随我前去将军府小住几日。”花爹爹找了个机会插嘴,慢悠悠地道。
“好吧。”既然爹爹说要回将军府,那么,肯定是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了。
慕忺也点头应允,娘子嫁过来这么长时间,除了第三天的回门,他还从未到访,确实是失礼了。而且,他很早就想仔细看看他家娘子自小生活的地方。此次正是良机。
花戈看着花檀习惯性的走过去搀着慕忺,慕忺习惯性的冲她微笑。心底便觉担忧,他很了解自家女儿的性格,那就是认死理认到底。凡是认定的事情就绝对要做下去,认定的人就绝对不会放手。看她这般在乎慕忺,若是日后慕忺出现不测,那么,他要怎么做呢?他只有这一个女儿,难道要顺着她,让她陪慕忺去死吗?
城东的将军府,其规模是绝对不亚于丞相府的,在某些方面甚至更甚。
虽不至于白玉为墙琉璃为瓦,但建造府邸的材料也是数一数二的,其中庭院布局更是典雅,几乎连茶具的配置都细致到了极点。
慕忺下车时就见府门口站着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没有过份华丽的服饰,一袭简单的青衣便越发衬得此人气质非凡。不过,美中不足的便是此人生了一张平凡的样貌。完全和周身的气质不搭,不过他的眸子深邃幽暗,到是让人忽视了样貌的平凡。
花檀跳下马车,注意到站着的男子,笑着扑了过去,“青衣叔叔~你怎么在这里等候?”被称作青衣的青衣男子(-_-||)稳稳接住花檀。虽然面上没有表情。可是眸子里也是溢满了喜悦。“老爷早晨说要去丞相府寻你,我就猜到你会回家,所以便早早前来等候了。檀儿在丞相府一切可好?”
“丞相府待我是不错的,叔叔,这是我家夫君~对我可好可好了~”从青衣怀中出来,拉着慕忺对他介绍道:“夫君,这是青衣叔叔~”
青衣看着慕忺微微点头:“姑爷。”
慕忺拱手:“青衣先生。”既然是娘子敬爱又如此不加防备的人,自然当得起他这一声先生。
青衣自是笑着受下了这一礼,他看着花檀长大,花戈出征时便是由他照看花檀花盏兄妹俩,这其中的情感,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所以,这一声“先生”还是当得的。
“对了,檀儿,刘尚书的公子这几日接连拜访,许是刘尚书的劝住才没有到丞相府去寻你,既然檀儿回家了,那么我想刘公子应是很快就会到来了。”
“刘戗来寻我了?他父亲不是将他送至江南了吗?”刘戗可以说是花檀为数不多的小伙伴之一了。他是庶子,母亲是名动一时的江南名妓,其技艺当真是江南第一,容貌自然是不用说的。江南子弟为卿一笑,当真是可以豁动全部家产。而他母亲与他父亲的相遇就像是戏文里说的那样,穷酸的少年书生,巧遇了江南才貌双全的花魁。两人因欣赏彼此的才华而深交,女子倾心书生,出资使其得以进京赶考,却在书生走后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当初念着的爱的结晶,最后却成了折磨自己的存在。书生一去之后再不复返,花魁年长色衰,新一任的花魁既出便在也没有她的份,在这时却又偏偏重遇了当年的书生。书生虽愧于花魁,但却无法实现早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早已娶妻生子,且他而今所有的一切皆是妻子娘家给予,自然是不能完成当年的承诺。却也不好辜负花魁,只得以小妾之名娶进家门,花魁经历了这万般磨难自然不在相信那阳春白雪的爱情,只求一份温饱,只求儿子在有生之年不受欺负,于是在府中安居一隅。恩爱再不复当年。
刘戗之母为花魁****,在大家族中自是上不了台面。虽说刘尚书的夫人出身名门,家族自小便教育家族利益高于一切,自然不会计较一个对她毫无威胁的庶子。但是,身份摆在那里,庶子加上****之子,况且,是不是老爷的亲生儿子还说不定的刘戗。即使当家主母不刻意刁蛮,在大家族中,生活下来,自然是艰难无比的。而花檀正是与刘戗最为艰难的时刻出现,在他受欺负时,上前帮忙,并且毫不嫌弃,自然容易俘获那一颗纯洁的少年心。所以,一来二去,两人变成了私交甚好的小伙伴。
慕忺听着花檀欣喜的语气,微微挑了挑眉,从青衣先生同娘子的这段对话中,他怎么听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青衣一直都在仔细关注着慕忺,所以,慕忺那微小的表情自然是被他皆数收入眼底。这样看来,慕忺即使不爱檀儿,那么心底也是十分在乎的。其实,不爱整合他意,不然,慕忺这个身子。两人如果真正相爱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哀。爱情对于逝去的人无法说什么,但是对于活下来的人当真是真正的悲哀。那样彻骨的痛,他不想让他从小看大的小姑娘品尝。可是,这世间的事情,哪有皆数都尽人意的?
“别站在这里了,我们进府吧。”青衣收敛心中所想,轻笑着道。
慕忺同花檀进府后,便直接去了花檀的闺阁。刚刚进院,一个庞大的白色不明物体便扑了过来。
慕忺迅速挡在花檀前面,然后一脚踹开了那个不明物体。不明物体发出一声嘶吼,曾抛物线状落地。
慕忺从挡在花檀面前,一脚踢飞鸡腿,是了那个不明物体就是前些日子自花檀和慕忺从别院回来后,被慕忺嫌弃暂时送回将军府减肥的鸡腿兄。这一套动作做的是行云流水,优雅非常。让花檀看的目瞪口呆。
她家温文瘦弱的夫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强大了?!要知道,鸡腿可是真正的獒犬出身啊,真正的血统高贵,连狼都怯三分的雪獒啊!夫君这一套动作,即使是武林高手,也是逊色几分。不是说踢飞獒犬的就是武林高手,只是从一个人的动作,便能看出他的武功高低,怪不得她做坏事的时候都会被夫君发现,原来他会武功啊!亏她还一直当她家夫君需要保护……
这样想着,花檀内心便觉有些受挫,声音闷闷的道:“原来夫君是会武功的,亏我还一直以为夫君需要我保护。”
“只是小时身子撑不住,父亲寻来了昔日的旧友教了我一些武功,勉强活的时间长些。难道我有武功,便不是娘子的夫君了不成?娘子能保护为夫,为夫自然是很开心呢。可是,为夫也想保护娘子呀”轻轻拥有钻了牛角尖的娘子,慕忺出言安慰道。
“嗯,我会保护夫君的~”被顺毛的花檀乖乖道。
慕忺拥着爱人,心满意足的笑。而后偏头看着倒地不起的鸡腿,心中刚刚那莫名的不快又散了几分,这只笨狗,还是有点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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