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少说不得什么好坏,就是一群玩的比较好的哥们经常聚在一起吃饭饮酒作诗,加之几人的身世都是数一数二的,长得又对得起京城的小姐夫人们,虽不至于如古时潘安那般一出门便有人投掷瓜果,但注视的目光也是少不了的。
前面说到了几人的家世不凡又是王爷又是状元的,而现在就能够体现这一点的,便是眼前这一艘巨大的花船。花檀看看几人坐的船,虽说也是浩大华丽但还是不能同面前的这艘相比。不过,她疑惑的是,一个碎月河就算是最大的一条河也经不住这么大一艘啊!河中船只这般多,难道你要一直停在那里不动吗?她感觉她理解不了这群人装x的思维了……
有同样感觉的不止她一人,苏钰也微微皱起了眉,太不像话。
待几人登了上去,便看到甲板上围在一起的人们。带路的里莫(礼部尚书的门生)轻咳一声,见众人都转过身来,便笑着道:“里莫不负众命将我们的頠少请来了,还有一等尊贵的客人。”
为首清逸的男子对花檀几人拱手笑道:“元见过几位客人,不知几位也在此没能亲自迎接,是元的过错。望几位莫要怪罪才是。”
“三皇兄也来了?”一人自船舱内快步走来。语气中满是欣喜。
苏钰笑着抱住快步走来的人,如墨的眸里满是宠溺:“小十七都来得,三皇兄如何来不得了?”
“皇兄明知阿衍不是这个意思。”苏衍跳脚,三皇兄总爱曲解人的意思。
“好好,皇兄知道小十七不是这个意思。”笑着同慕忺几人打了个招呼,便抱着自己弟弟去一边联络感情去了。
被晾下的柳元有些尴尬,但也是笑着邀几人前去对诗饮酒。又拉着慕頠说要联络感情,慕頠自然是让苏璃同他一起。
慕忺轻轻颌首应下,便拉着他家娘子前去诗会。
花檀乖乖的被拉着,思绪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明白自家娘子有会时不时走神习惯的慕忺只是微笑着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只是牵着她的手愈发用力,省得她跟丢。
慕忺虽因为身子不好的原因不曾同京中的人有过接触,但是他的名声却是享誉整个京都的。可京中谁人不知丞相家的大公子虽体弱多病,但却实在是玉树兰芝般的无双人物。
所以他的到来,着实让那些文人雅士们兴奋了一下。若是能得慕大公子的笔墨一副,能同他在文采上相较一番着实是让人激动呀。
“诸位,诗会可是开始了?”慕忺看了一眼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出声提问道。
“马上就要开始了,第一场以‘春’为题,不知公子可否执笔为先?”
“可。”慕忺微笑,白玉般骨节分明的指拾起毛笔,端得是风姿绰约。
执笔略微思索了一下,慕忺便将诗词书在了宣纸之上。众人围过去观看,且先不说诗作的怎样,单是那将书法的写意性发挥到极致的手法便让众人自愧不如。古人有云:字如其人。慕忺的字风骨傲然,却又不失温文。着实是妙。
“好好好,慕公子不愧为京城第一人,这诗作的实在是妙哉!”其中一人观了诗后,抚手称赞。
慕忺诗云:“胜概朱楹俯碧湖。萧萧风月一尘无。只堪绿蚁满尊浮。况是小春天正爽,杖藜相与探梅初。半皴枝上未成珠。
”
其余几人也是连声称赞,花檀看着众人用各种华丽的辞藻来夸赞她家夫君,勾了勾唇角。她家夫君虽说文采绝然,但是只是随手写下的诗词竟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也未免有些牵强。不过,奉承什么的,虽说没用但是听了还是很能满足人的虚荣心的,即使她家夫君根本不在乎这些。
花檀执起慕忺刚刚用过的毛笔,冲慕忺灿烂一笑,便在他题过诗的宣纸空白处写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刚刚走过来的苏璃:“……”你生怕别人不知道表哥是你夫君是吧?!
“嫂嫂的文采真好,这诗作的实在是妙!”慕頠也走过来看了诗,对于花檀竟然能作出来如此具有女儿情态的诗表示万分惊讶。别怪慕頠会如此惊奇,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能有足够才华的闺阁小姐除了那些三品以上的官宦大臣外,实在是少数。花檀的父亲虽是一品大臣但他还是护国大将军。以慕頠对于花戈(花檀的父亲)的了解,花大将军对于儿女的训练一定会在武这一方面。而他最看不起的便是弱不禁风满口“之乎者也。”迂腐不堪的书生。所以,花檀除了武功过人之外还能有别的特长,着实是让人惊讶。
听了小叔子的赞美,花檀抱着她家夫君的胳膊笑颜愈发灿烂明媚。那明媚的笑容直看得在场的人眼睛发直,个别的在心中暗暗嘀咕:花檀这样倾城倾国的美人竟然是慕忺的娘子。慕忺虽然文采斐然,人也俊逸无双,可这也不能掩盖他是个将行就木的病秧子。实在是可惜,美人如玉,却得不到待她的良人。
这便是世人的悲哀,却也是最为现实的问题。再伟大的爱情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可是,慕忺同花檀一开始便没有爱情,不过是圣旨一封便将二人拴在了一起。是在成亲之后相互磨合才到了这种地步。在这个时代,爱情也是一种奢侈品,闺阁小姐嫁人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者便是进宫为妃嫁与皇族,为自己的家族谋福。而慕忺二人虽说现在还没有那种爱对方爱到死去活来痛彻心扉的程度,但是在成亲那一日便是认定了对方,从那时起他们便是这世上最为亲近的两个人。
花檀仰头冲慕忺笑,明媚惑人。慕忺眼神深邃,看着他家娘子的笑容,然后缓缓低下头吻上那甜美可口的唇。
花檀怔了一下便笑着回应,那些人的神色她皆收眼底,可是夫君便是夫君,那个宠她哄她的夫君。他们生活在一起,她觉得幸福就好,别人与她无关。
他们二人旁若无人的亲吻,虽说****了一下便分开了。却也着实是惊呆了一群文人雅士。苏璃也喃喃:“这也太大胆了吧?!就算你们是夫妻好吧,也不用这般惹火吧?!”
可是,情到深处又有谁能控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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