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手的人员已定,而且非常出‘色’。现在还差一个“小二”,这个不打紧,改日再招也不迟。
南嫣和祁宇昊目送走燕子,又开始收拾起摊位,准备推着打道回府。这时候忽然听到“嗖”地一声,南嫣放在车上的长木凳突然间翘了起来,像有了生命一般,“噌”的弹了起来。
南嫣吓了一大跳,祁宇昊警觉地做出要出招的姿势,掀起‘腿’上的衣袍,“哗”地一声转过身来。
“来者何人?”祁宇昊边做出防御的姿势,边大声斥问道。
原来身后有人,怪不得长凳突然间跟长了‘腿’脚似的,一下子弹了起来。
“别呀,我可不是来打架的!”只见身后一个长得瘦瘦高高的男子,脸型很长,五官比例还算‘吻’合。他单手将那只长凳高高举在空中。
祁宇昊收起了准备展开攻势的拳脚功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南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瘦高男子看,心想这人力气真大,能够单手将这么重的长凳高高举在空中。
“你这是……”南嫣眨巴着眼睛,好奇问。
“给你看看我更绝的活儿!”那男子说道。
便随即用一根指头稳稳顶起长凳,过了十几秒,他又将长凳高高抛起,用另一只手的一根指头去接。
南嫣差点没敢看,生怕这男子的指头给折断作废了。
“怎么样?还不错吧?”男子自卖自夸道。
“你是……玩杂耍的?”南嫣不禁忍不住问道。
那男子再一次将长凳高高抛起,然后单手去接,随即稳稳当当地放回到了南嫣的推车上。
“啊,嗯,以前是玩杂耍的!”那男子坦言道。
“啊?以前?那你现在是……”
“刚刚逃脱出杂耍队。”那男子道。
“为什么要逃脱?”南嫣问。
“分钱不均呗!我是杂耍班子里唯一的孤儿,他们欺负我没爹没娘,无亲无故,所以就总是克扣我应得的那份工钱。”瘦高男子回应道。
“原来是这样……”南嫣不禁感叹,“那你现在这是……”
“你们不是招店小二嘛,我顺路过来听说了,就找到你们了。”那男子笑着说道。
南嫣见他的样子,应该是好些天没有吃饭了,肚子还在不停地咕咕作响。她从推车里拿出四个白面馒头,递到了瘦高男子的手里。
“吃些满头吧,看你‘挺’饿的样子。”南嫣道。
那瘦高男子见到馒头就跟见到了亲娘似的,拿起来就往嘴里猛塞,嘴里鼓鼓地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
他把祁宇昊当做了饭庄老板,把南嫣看成了祁宇昊的妻子,自然就称呼她为老板娘了……
“喂,别瞎说,我才是老板!他……什么也不是……”南嫣两手叉腰,不服气道。
“哦,哦,谢谢老板,谢谢老板丈夫……”男子又改口道……
还真是越叫越‘乱’,南嫣索‘性’无奈地不再去纠正了,随他怎么称呼好了。
南嫣已经见识了他的臂力,以这臂力端大碗的菜肴,根本不在话下啊!
“你除了会顶长凳,还会什么?”南嫣试探的问道。
那男子边大口啃着馒头,边抓耳挠腮地想着,随口道:“我还会甩绳!”
“甩绳?”
那男子一眼便看到了摊位上用布包着的发酵好的面,丢下馒头,将那面摊在了手中。
“你这是要做什么?”南嫣瞪大眼睛问。
“您看好了就是了。”
说着,那高瘦男子将面团抛向空中,两手一接,将面团拉长,竟原地跳起了甩面舞。动作俏皮搞笑,那面在他的手中随着舞蹈的动作越拉越长,越来越细。
这不由得让南嫣想起了现代社会的某火锅餐饮店里,每次顾客点甩面的时候,都会有个专‘门’甩面的服务员过来表演甩面舞,然后放进锅中煮,大受食客的欢迎。
高瘦男子一段甩面舞表演结束,将拉长的面条一缕一缕地放在了南嫣的面前。
“怎么样?我这甩绳的工夫不错吧?”那男子道。
“这不是绳,是面!不过真的很不错,我很欣赏!”南嫣道。
“真的吗?那我可以做店小二吗?”那小伙子惊喜问道。
“当然可以,你已被录用,不过……我的饭庄还在准备中,这些日子还开不了业,需要等一段时间。”南嫣如实道。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肯录用我就行了。就凭老板你给的这四个馒头,我铁定跟了你了。”那高瘦男子嬉皮道。
南嫣笑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招到了两个不错的店员。那祁宇昊扔给高瘦男子一两个碎银子,让他这些日子吃饭有着落,顺便买两身像样的衣服。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南嫣问道。
“我没有亲人,无名无姓。在杂耍班子的时候,大家都叫我阿虎!”男子道。
“好,阿虎,等饭庄要开业了,我去找你。”南嫣道。
“好,我平时就在这西湖码头一带乞讨,很好找到我的。”阿虎说道。
阿虎拿着祁宇昊给他的一点碎银子,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这一天总算没有白费功夫,圆满了!”南嫣高兴地拍起手来。
祁宇昊看看渐渐暗沉的天‘色’,开口道:“天‘色’已不早,现在回去做饭也来不及了。我们就在城里解决晚饭吧!叫上你爹,一起去。”
南嫣闻声,心想自己这段时间真的很忙,已经很久没见到爹了,便答应了祁宇昊。
两人推着车来到赵义平日里摆字画摊的地方,赵义正忙着收摊,准备回家。这样一来真是太巧了,南嫣将自己的小推车一并‘交’给赵义放在了平日里储物的旁边的布庄店里,拉着赵义去寻馆子吃饭了。
由于只有三人,赵义平日里又是个十分节俭的人,所以祁宇昊所找的馆子比较平民化,适合老百姓常吃的那种。
三人围着一张木桌坐下,小二拿来写满菜名的竹简递给了他们。祁宇昊刚点了四个菜,赵义便摇手说够多了,别吃不掉‘浪’费了。
南嫣顺着赵义的意思,吃完了若是不够再点,祁宇昊才作罢将菜单还给了店小二。
这家馆子菜便宜,而且上菜快,所以来吃饭的老百姓也很多。不一会儿,祁宇昊点的四个菜陆续上了桌。
由于太饿了,他们三人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谈不上狼吞虎咽,但下筷的速度有增无减。
“你们觉得好吃吗?”南嫣夹了几筷子,抬头问道。
赵义平日里吃的都是王氏做的粗茶淡饭,这好歹是馆子里的菜,自然比他平日里吃得要好。
赵义点点头,道:“味道不错啊!”
南嫣又望了望祁宇昊,祁宇昊平日里可是好的吃过不少,让他来说还是没错的。
“不错,味道可以。”祁宇昊淡淡道。
南嫣又夹了一筷子菜,闻了闻,嗅了嗅,然后再次放进了嘴里,“我也觉得不错,我觉得这菜太香了,香得有些过分!”
南嫣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别桌的食客,个个吃得津津有味,一盘子菜不一会儿便能吃得‘精’光。
没想到这么平价的餐馆子里居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南嫣不禁感到赞叹。
“哎哟,我肚子有些疼,我先去一下茅厕,你们慢慢吃!”隔壁桌一灰布男子捂着肚子,和一桌的人打了个招呼,便跑向馆子后院的茅厕去了。
“哟,我今个儿好像闹肚子了,我去趟茅厕!”另一桌上的一个中年大婶突然也感到肚子不适,捂着腹部离开了。
南嫣心想,还真是巧了,两个人一起闹肚子。看来这要是开饭庄,茅厕也是设计的一大重点啊!
正说着呢,这边赵义老伯脸‘色’突然发白,单手捂住了肚子,脸上冷汗直冒。
“爹,你怎么了?爹……”南嫣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赵义。
赵义缓了缓神,吃力道:“没事儿,没事儿,可能是一时间吃得太梦了,把肚子给撑着了,感觉有点不舒服。”
这赵义确实吃了不少,就着菜下去了一碗饭了,现在面前放着的是第二碗。
“那我扶你去茅厕吧!”南嫣起身,扶着赵义往馆子后面的院子里的茅厕去了。
馆子的后院很大,三四个人在后院忙活着洗菜、切菜、配菜、做菜……南嫣将赵义送进了茅厕,在‘门’口等待他。
“掌勺的,这桌客人把这菜碗里‘弄’这么脏,这油还能用嘛?”一个跑到后院的店小二问道。
那掌勺的回头看了一眼,道:“能用,能用,把上面一层撇了就行。”
南嫣闻声,感觉不对劲,便偷偷跑到一根柱子后面,观察起这家馆子的厨房来。
“二狗子,把那盘剩菜递给我,里面还有好多片莴苣和菜油呢,别‘浪’费了。”那掌勺的道。
只见他锅中的莴苣已经炒得差不多,拿起那客人吃剩下的菜,往一个锅里烩了起来。
南嫣见状,不禁一阵恶心上头,差点吐了出来。
她又偷偷地走进那掌勺的身边的油缸,发现油缸里的油都是黑的,上面还飘着污秽和数不清的虫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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