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墨。为何你要先走。为何不能好好活着。
瑾墨。你是越西王。为何不肯好好治理。偏要因为我的离去而性情大变。
瑾墨。我们虽然天各一方。可我却从未恨过你呀。
我无力地靠在窗槛之上。看着窗外这片破败的梅林。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是甜蜜。是幸福。是哀伤。是沉痛……梅林。承栽了我许多许多的回忆。
瑾墨。却承栽了我数年的悲与欢。
深深呼吸着淡淡的空气。还夹杂了一抹清冷。我的眼帘斩渐合上。脑海中闪现出与瑾墨的第一次见面。瑾墨为救我独自留下抵挡狼群。瑾墨要我做他的正妃。瑾墨对我的试探和伤害。瑾墨对我的痴与怨…
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竟然就这样在脑海中匆匆划过。好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忍不住还是推开了寝宫之门。“瑾墨他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门被咯吱推开。我的声音粹然而止。僵在原地痴痴凝着。
他竟然就在殿外。
琴南阴柔的脸庞惨白。几个侍卫将楚瑾墨抬在担架上放在我的殿外。琴南的声音就像是在天边。飘进我的耳畔。“我知道他最想见的是你。不见到你最后一面。他舍不得过忘魂川。
楚瑾墨满身是血。黑色的战袍被血渗染。变成了一种妖异的黑。仿佛是一朵朵黑色的莲花绽放在他的四周。
他明秀的脸褪尽了血色。好像一块白瓷。一触即碎。
在劫蒙尘。诸事天定。
我颤抖着伸手触摸他身上的战袍。他黑色的长袍突然裂开。露出沒有一丝多余肌肉的上半身。只见他的身上突然出现一道道的血痕。那十几道刀伤一条条加深。一寸寸深入肌理。好像是他的肉身直接受到刀砍过去。
鲜血像泉水一样。从他的伤口。从那些伤痕激溅出來。黑色的长袍转眼便被血染透。宛如泛黑的莲花。而他在莲心中安详躺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不。”我尖叫着。骇然冲向楚瑾墨。血花溅到身上。忘魂川忘魂。可你怎么能就这么跨过忘魂川。忘了前世人。
满地的越西人惊得魂飞魄散。都朝楚瑾墨身首跪拜下來。捶胸顿足。悲鸣哀号之声。冲到了九霄云外。
我跪着一路爬过來。惨白的俏脸。像一片灰败的云。我匍匐着去碰楚瑾墨的身躯。像触及一块千年的寒冰。
地上的石砾像染了血般。尽成了赤红。一片怵目惊心。楚瑾墨躺在那儿。茫茫野风扫过他狂乱的头发。他脸上满是尘沙。浑身有残殇的鲜红血迹。
四周传來喊杀声。喧闹的声响在王宫内也听得真切。琴南脸色惨白。催促我道:“叛军势如破竹。已经攻入白水城。你快走。否则你也会死在这里。”
走。我还能去哪里。霍去病不知所踪。楚瑾墨战死沙场。我能依靠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还能走到哪里。
我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只觉得被人推着往前走。骤然间我想起了什么。回头去看那躺在地上的楚瑾墨。我挣扎着嘶喊:“不。瑾墨还在这里。”
“兰姑娘。”一人奔到我面前跪下。
泪眼婆娑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睁眼去看。一身素衣。满头青丝已经半白。洛巧儿跪在地上。面容却是我从未见过的镇定从容。
“婢子拜见兰姑娘。”她手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小小的。蠕动着。
她看向怀中的婴儿。露出无比温柔的神情。她伸手轻轻抚摸了下婴儿的脸。转而看向我。“今日叛军攻破王城。求兰姑娘看在与大王往日的情分上。照顾大王的子嗣。”
她伸手把婴儿递给我。这是楚瑾墨的孩子。我颤巍地伸手接过。孩子在襁褓中盯着我。仿佛是努嘴笑了笑。
“你不跟我出城吗。”我抬头问道。
洛巧儿轻轻摇头。“这几年我早就把一切都看透了。我知道。我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可是那又如何呢。 我与他终究是两个寻不到归宿的孤魂。你相信吗。孤独的人终会相逢。然后像一束光。拥抱另一束光。照亮彼此。”
她朝楚瑾墨看去。站了起來。一步步走过去。我抱着她的孩子。呆呆地望着她。洛巧儿柔声道:“大王。我來寻你了。”
话音刚落。她朝着一根柱子飞扑而去。然后身子软软地滑了下來。她的额头的鲜血犹如花朵中的蕊心。触目惊心。
我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手中托付给我的婴儿。他咀着手指。漆黑的眼珠看着我。我心中一窒。这分明就是楚瑾墨那双古井般的眸子啊。
朵丽丝接过我手中的婴儿抱住。琴南将我一推。“快走。”几个侍卫涌着我。朝着殿外而去。
奔出王宫。白水城已经是一片狼藉。无数无辜的百姓被践踏在叛军的铁蹄之下。明晃晃的刀子滴着血。我的眸子凝视着。大雪中只有纯净的白和满天的红。
四周的人群在狂呼。在逃命。在杀与被杀。我被众人推攘着。朵丽丝和我一起。怀中抱着小小的婴儿。快逃走。
朵丽丝被一个人重重推了一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地上摔去。一瞬间她转了个身。将怀中的婴儿朝上。避免他被摔到地上。
在地上滚了几圈。还有定住。手中突然一松。怀中的婴儿就被人夺了去。一个兵士狰狞着从朵丽丝手中抢过孩子。抛向空中就要刺去。
“不要。”我尖叫道。那把刀眼看就要把婴儿的身体刺穿。难道我负了楚瑾墨。连他的孩子都守不住么。
忽然眼前一个人影一晃。飞扑过來接住了婴儿。接着只看到剑光一闪。那个兵士竟然被削去了半个脑袋。
霍去病伸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关切问道:“兰儿。你怎么样。”
“去病。”我的声音瞬间哽咽。七天了。他已经离开我七天了。这七天就像是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漫长到瑾墨战死。白水城被攻破。
霍去病看了眼怀中的婴儿。皱眉道:“这是。”
我哭道:“他是瑾墨的孩子。瑾墨他…死了。”
霍去病迅速将孩子往前一送。递了给朵丽丝。对她说道:“你带着孩子先走。”几名侍卫上去保护朵丽丝。他又急急嘱咐道:“把孩子送到长安。交给我舅舅大将军卫青。如果我沒有回來。这个孩子就当是我的孩子。”
朵丽丝满含泪水。回头对我喊道:“主人。”侍卫们拉着她上马。狂奔而去。
霍去病一手拉着我。一手举着剑。朝前面挤去。霍去病一出现。犹如狼入羊群。所过之处。无人能挡。渐渐地叛军们发现了这个可怕的敌人。纷纷朝我们聚拢过來。
霍去病护着我一时间分了神。眼看一把长剑就要贯穿他的肩膀。突然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赵冰玉的长剑拦下了对方的剑。一剑刺穿了对方的喉咙。
她长剑一挥。又斩杀了围上來的几个人。转头对我们说道:“沒有时间了。霍庸。”
我不清楚她说的沒有时间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此时我们已经陷入千军万马之中。且战且退。
混战中。我见到远方人群中让开一条道路。楚安国遥遥坐在马上与我们的方向对望。当他的眸子与我对视。明显一缩。接着他挥手。指挥众将士朝我们杀來。做了个杀无赦的手势。他既然已经杀了楚瑾墨。就必定会杀我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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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将军笑传 第三十一话
八一八王昌龄流传千古的诗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当年语文老师解释说龙城飞将是李广。可惜王昌龄死得早。沒给大家解释清楚。
语文老师说法是错误滴。龙城飞将必须是卫青。
公元前129年。匈奴來犯。武帝派李广。公孙敖。公孙贺。卫青各领万余骑兵四面出兵对抗匈奴。
李广一生征战百余场。可惜沒有一场拿得出手。不是被俘就是迷路。而在这次战争中。李广被俘。后來抢了匈奴的马自己逃了回來。如何称得上“不教胡马度阴山”。
有个成语叫“李广难封”。你说武帝时代打了多少仗。能怪武帝不封你么。
谁能横刀立马。唯我卫大将军。
秦汉时中国对匈奴战争。从來就是输。这次战争四军出塞。其他三路皆是大败。只有第一次出征。出上谷。直捣龙城。杀了匈奴七百人的卫青取得了第一次胜利。
后來霍去病在漠南之战中杀敌七万。可想而知卫青杀了七百都叫汉武帝刮目相看了。我们家去病一战杀了七万是什么概念。酷毙了。有木有。
我们家去病是官二代中的战斗机。名将中的航母舰。当之无愧的西汉男神。有木有。
汉武帝简直觉得自己祖坟上冒青烟了。做梦都笑醒了。这卫霍两个外戚既听话又能打仗。还长得帅(帅字请念重音)。
所以霍去病有那么多脑残粉了。额…作者也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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