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光里,浅欢众望所归并顺理成章成了“千寻文学社”的社长。回想起“千寻”这一名词的由来,和实际意义上的“千寻”还真是贴切。正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嘛!浅欢的到来不正好也是这样的么?
高三的我们,对于社团,对于“千寻”,对于学校里繁琐而揪心的尘杂事务,冥冥之中我们似乎早已淡忘,也不知道我和凉声,还有那同样对文学酷爱到死去活来那种地步的墨雪,此刻竟然在文学的道路上销声匿迹。旋即便投身于苍茫无际的所谓学海深涯之中。从此文学好像与我们不再关联。
时刻萌生出这样的思绪:如果多年后的今天,在同样的地点,有人再提及沙小来和韦凉声时,会不会有人记得他们用汗水拼搏换来辉煌的“千寻”?又会否有人会在第一时间韦凉声和沙小来定向为成绩与能力双丰收的优秀文艺青年呢?
命运这东西,还真是种让人无奈的独白。我不知道凉声和墨雪此刻有着怎样的感慨,我想应该和我都差不多吧!只是岁月无情的流逝,我们在流年里伤了自己。我不知道高考这样的应试教育有多重要,让我们这群孩子能为此奋不顾身去闯荡,甚至是丢掉信仰,又或者说是与自己的理想背道而驰。
高三二的我们,生活得很有节奏。浅欢打理社团的一切,我们仨人也就放心。只是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有些事也随流风变了模样。
“小来,好久没见你了,中午请你吃饭吧!就这么说定了。先挂了啊!”电话那头传来凉声慌忙的传达声,他这次又不知为何心血来潮邀请我吃中午饭来着。确切来说,只是通知一声,因为没等我嘴中吐出一个字眼时,电话那头已然出现了“嘟嘟”的占线音。这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蔚蓝色的天空中飘逸着奇形怪状的白云,像是为那悲凉的空洞做些点缀。
我按时来到约定的地点时,凉声和墨雪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我走上前,向墨雪打了个招呼,便像个罪人那样端坐在椅子上。
“雪儿,你也在啊!不好意思,我打车来时,路上实在太堵了,就晚了一会。”话一出口,我才明白那是多么的没有必要。没有人在意真诚的道歉。凉声递给我一份金黄色镶边的菜单。“想吃什么,点吧!你可得替你哥省点钱啊,不要太狠了。”我谄笑道:“哟!怎么了这是,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给你省你还不乐意呢!”
“行了,别嘚瑟了。雪儿,别理他,脑子坏了。”墨雪撅了撅嘴,没有说话,表情里充满了无尽的笑意。
和凉声认识的一年多以来,我们几乎是见面就吵,逢人便损,压根儿不给对方留任何情面的。
凉声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脸铁青着说:“小来,雪儿,我要离开学校一段时间,你们要努力学习,为了你们梦想的大学。不要担心我,我……我定会回来参加高考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而微弱。
他将视线移动到我身上说道,“小来,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也许这就是命吧!难道你不这么认为么?命运就是如此的无奈。即便如此,我们也应该学会接受它。”
凉声望着玻璃橱窗外的风景,很迷人,很美。只是在他眼里被一缕转眼即逝的悲伤泪痕所覆盖。他继续说着,“我会去趟北京,明早就走,机票已经定好了。答应我你俩会考上大学的好么?”
我和墨雪无奈地点了点头,便以一场尴尬的氛围结束了本该欢快的午饭。
命运它终究还是给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因为高考,我们不得不抛下“千寻”;为了那所谓命运,凉声不得不离我们而去;为了那不值钱的所谓信任,我不敢也不想阻挠凉声离开的意愿。终归究底,它也只是场让人无奈的独白,一个人诉说着不属于自己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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