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贝幼儿园有个很气派的小礼堂,门口拉着音乐剧的大海报以及欢迎小朋友家长莅临观赏的横幅。爱睍莼璩
肖晋南到的还算早,有不少家长也已经到了,人手一份演出剧目的小册子,花花绿绿的设计充满可爱童趣。
小朋友们已经在后台做准备了,但有好些见到爸爸妈妈来了的,就腻过来撒娇,腻着腻着就有点怯场了,扁着嘴就要掉金豆豆。
肖晋南倒是不太担心女儿会这样,她向来外向大胆,也许是没有妈妈在身边,又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一些。
他四下张望了一圈,终于看到念念坐在舞台角落的小楼梯边,老师在给她交代最后的细节辂。
她穿了套梅花鹿的背带裤,头上戴着小鹿角,在剧中演一个森林中迷路的小鹿,要在森林爷爷和其他伙伴的帮助下找到妈妈,是戏份最重的角色。
她有一副天生的好嗓音,和人见人爱的甜美笑容。
念念扭头也看到了爸爸,刚刚还微嘟着的小嘴一下就笑开了,冲肖晋南招手眨眼睛骖。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听到金叔叔说今天下午有会要开,还以为爸爸肯定来不了了,来了也是迟到,正在郁闷呢!
没想到一扭头,爸爸就在那里,穿了银灰色的西装,打着亮色的领带,手里拿着剧目小册子跟她打招呼。
果然是全场最帅呀,比其他小朋友的爸爸都要帅!
她信心满满的整好头上戴的鹿角准备登场,肖晋南也很有默契地回到座位坐好,不去影响她的心情和发挥。
礼堂灯光暗下来,只有舞台明亮欢快。肖晋南含着笑,看念念蹦蹦跳跳地登场,稚声稚气地唱第一首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真就如小鹿一般天真无暇。
“妈妈,妈妈……请问您见到了我的妈妈吗?”
小鹿在森林里遇到每一个人都要上前问妈妈的下落,大多时候都是令她失望的答案,但伙伴们又不忍心她孤单,全都一起帮她找线索,寻找妈妈。
每个人都觉得这孩子演的传神,打听不到妈妈去向的时候,垂眸嘟着嘴的小模样很让人心疼。
肖晋南静静地看着,脸上的笑容被更多的落寞掩盖,心里一阵阵揪着的窒闷难受。
只有他知道,唱歌台词都是念念在家反复排练出来的,但这样的神情……
她从小到大问起妈妈在哪里的时候,他都给不了她真正的答案,她就会流露出这样的委屈和留恋,更小一些的时候甚至还会哇哇大哭,说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就她一个没有。
那不是演的,是孩子的真情流露。
她的小模样跟记忆深处那个娇俏的轮廓重合,曾几何时,沈燕宁也是这样翘首盼望着,等自己的妈妈回家来……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呀?我演的不好吗?”
演出结束,念念摇着肖晋南的胳膊,不满他的晃神。
肖晋南弯身把她抱起来,“怎么会呢?念念不知演的多棒,爸爸觉得很骄傲!”
“真的?”小丫头一下子喜笑颜开,搂着他的脖子香香他的脸,“那我要吃冰淇淋火锅,爸爸你说过演出成功的话带我去吃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哦!”
“好,没问题。来,我们先跟大家合影,然后爸爸就带你去,好不好?”
演出成功,幼儿园老师组织全体小朋友还有家长大朋友们都站到舞台前合影。
念念牵着肖晋南站到前排中间的位置,她穿着主角小鹿的衣物和头饰,本是今天最耀眼出色的明星,可是旁边一个演百灵鸟的小姑娘牵着爸爸妈妈一起到场的,一下就把她挤到边上去了。
“是我和爸爸先站这里的,琳琳你不可以抢!”
叫琳琳的小姑娘不服气,“我们人多,你又没有妈妈,为什么要站中间?”
琳琳爸妈很尴尬,抬眸看了一眼肖晋南,连忙弯身教育自己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跟小朋友说话呢,太没礼貌了!快点跟她道歉!”
琳琳挨了训斥,扁嘴要哭,肖晋南抬手示意,“算了,孩子还小
,不要责备她,只要让她明白,虽然我们念念没有妈妈,但也跟她一样是平等的。念念,过来,我们站边上一点就好,看镜头哦!”
他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女儿眼里黯淡的神色和强忍住的委屈,于是尽力去分散她的注意力,“要笑开心一点哦,不然照片拍出来不好看了。音乐剧都这么好看的,最后拍照不好看多不合算呀是不是?”
他对孩子有无尽的耐心,尤其是在有没有妈妈这个问题上,实在面对了太多次,也咨询了儿童心理专家,他已经总结出规律和办法了。
但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爸爸,你给我找个妈妈吧!这样她也可以来看我演出了,还可以陪我们一起去吃冰淇淋火锅,不然我们两个人,都吃不完。”
经历了一场小插曲的念念,还是开心不起来,在车上窝进肖晋南怀里,小小声地向他提建议。
孩子聪颖又敏感,什么是治本的方法,她比他更加清楚。
肖晋南抚着她的小辫,“妈妈跟爸爸一样,是世界上独一无二,难以取代的人,不是说找就能找的。我们要像你演的小鹿一样,耐心一点,还要寻求其他人的帮助,才能找到妈妈。爸爸现在不知道妈妈在哪里,但是我答应你,一定会努力去找,今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吃冰淇淋火锅了。”
“真的吗?爸爸会像小鹿那么努力吗?”
“嗯,像小鹿那么努力。”
念念笑,“那说好了,拉勾勾!”
肖晋南的小指勾住她的,拉勾勾、盖章,终于哄得女儿开心起来。
他把视线投向窗外,落寞孤独仍像阴云一样笼罩在心头,挥散不去。
流年辗转,华丽市景日新月异,在他眼中,却始终像是海市蜃楼的回忆世界。
车子途经城中最繁华的致胜广场,是甜水巷拆除后在原址新建起来的购物中心,建筑很有中式风格,加上招商理念先进,开幕之后立刻成为业界的成功范本。
借助这个项目的推动,恒通当年业绩增长220%,四年来股价翻了将近三倍,前途不可限量。
恒通中兴的背后,是源源不断的利润,如今钱对于肖晋南来说,不过是银行户头上不断滚动增加的数字,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女儿肖念回是他如今全部的动力,他在生活条件上已经给了她最好的一切,可还是给不了她完整的童年和快乐。
他也并不见得比从前快乐。
每次路过致胜广场,他的心都会突突一跳,明知道不可能了,却还是执拗的以为,会再在这个地方遇见那个熟悉的窈窕身影。
他甚至希望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梦醒过来的时候,从车窗看出去,没有谨慎齐全的高楼广厦,只有那个小小的四合院还在那里,门前挂着红红的复古小灯笼。
车子遇上红灯停下来,司机老刘感慨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都凑在那儿买什么呢?”
肖晋南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广场步行街的一侧似乎开了个新店,不少人挤在门口,出来的时候手里都捧着装咖啡饮料的纸杯,红色的纸杯很有特点,过目难忘。
老刘了然,“噢,是咖啡店吧?卖咖啡甜品的,估计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
咖啡店?肖晋南一凛,心上像是有一个开关开启了,过去的好多场景一下子全都涌入脑海——
窗台上的风铃在响,门上的小熊说着欢迎光临,还有柜台后面那个腼腆羞涩的笑容,“今天想喝点什么?美式咖啡好不好?”
“停车!停车!”肖晋南急急拍打驾驶座的椅背叫停车,老刘被吓的一脚刹车踩到底。
念念都晕了,还好有安全座椅,否则非得从位子上跌下来不可。
“爸爸?”
“宝贝你乖,跟刘伯伯在车上等,爸爸很快就回来!”
他匆匆交代了一句就打开车门下车,自行车道上飞驰而过的电动自行车差点撞倒他,他也顾不得停下,从车流中穿行而过,直奔那个小小的店面而去。
是她,一定是她,这个位置,人气颇
高的咖啡店,一定是燕宁回来了!
他跑到小店跟前,新开张的花篮和彩带还在门口招摇,服务生的声音清脆响亮,是以前燕字回时的风格。
他从层层叠叠排队的人群中挤过去,几乎无法掩饰内心的欣喜。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他穿手工定制西服,复古名牌皮鞋,在这样不入流的小店门口以如此不优雅的方式拨开所有阻挡他的人,衣服皱了,皮鞋上两个灰突突的大脚印,还迎来无数白眼,可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几乎冲进那个巴掌大小的店面里去,拉住一个服务生就问,“你们老板娘呢,她在哪里?”
服务生完全傻眼了,但看他的穿着打扮和气质,一点也不像个神经病,还是镇定下来回答道,“我们……没有老板娘啊,只有老板而已!”
“什么事?怎么了?”
年轻的面孔从制作咖啡的机器后面探出来张望,看到肖晋南,愣了一下,随即揶揄地笑,“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肖二少啊!您走错地方了吧,您这样的大人物,就别到我这儿来凑热闹了,往前几步就是星巴克。”
肖晋南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认识我?”
“谈不上,我以前的师父认识你罢了,她教我做咖啡,带我入行,可惜还没教完呢,住的房子和咖啡店就都被你拆了!喏,就在那儿,以前就在对面那个位置。”
他探出身去指以前四合院的位置,肖晋南终于想起来他是曾经在燕宁店里勤工俭学的大学生阿宇。
那么多年过去了,大学生都完成学业出来创业了,燕宁还是没有消息。
“那你知道你师父……燕宁在哪儿吗?”
阿宇讽刺地盯着他,“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你害的她还不够吗?刚生完孩子就把她赶出去,让她无家可归,逼到她自杀……简直不是人做的事儿!”
他声音很大,门外看热闹的人一下子沸腾起来,指指点点地议论纷纷。
“额~报纸和电视上都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心这么狠!”
“所以说长的帅又不能过日子!”
“原来八卦杂志上说的是真的……他老婆好可怜!”
“什么老婆,是前妻啦!”
“富二代都变态的……”
每个人都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知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男人,更找不出辩驳的理由来。
燕宁身边的人,甚至连他身边的人,没有不怪他的,所以阿宇会恨他,他也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你知道她的消息,请你照这上面的方式联系我,谢谢!”
他递上烫金的名片,被阿宇两把撕碎了扔出来,“都说了不会告诉你,不用留什么名片了!你还不走,小心我用冰水泼你啊!”
小店才开张就得罪业主大BOSS,他这是冒着被立马驱逐出去的风险咧!可是想到当年那些惨烈的事实,想到他跟玉芝姐最后在店里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想到燕宁姐的眼泪,他就根本无法平静。
肖晋南茫然地盯着地上的纸屑,暗自嗤笑自己的盲目乐观。
是啊,旁人尚且无法原谅他,她又怎么可能会回来?
他往后退出去,身后有寻衅的人推他,“看着点儿!有钱了不起啊,踩到老/子的脚了!”
肖晋南冷冷拂开推他的那只手,沉声道,“让开!”
“横什么横啊,欺负自己老婆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有点担当的就道个歉,要不100块钱私了,你们富二代不是喜欢用钱解决问题吗?”
肖晋南回身看挑衅的平头男,二话不说就是一拳,直接把人打倒在地上,又顺手夺过旁边人手里的冰摩卡,掀开盖子浇了那人一脸。
平头的同伙想要帮忙,被他撂倒,一人身上补了一脚,两个人躺在地上哎哟个不停。
肖晋南拿手帕擦手,“忘了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富二代,而且有时候我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刚刚还看热闹议论纷纷的人群顿时噤声,退出一块半米直径的区域来,生怕波及自己。
致胜广场的保安闻讯赶来,见到肖晋南都是一震,“肖先生,您怎么来了?没事儿吧?”
地上的两个似乎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人家地盘上闹事,吃力讨不着好,爬起来想跑,被保安按住。
“带他们去派出所,治他们个敲诈勒索!”
“好的好的!”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很久没揍人了,怪他们装在他要发泄的档口上。
“爸爸,爸爸……请你们让一让,别打我爸爸!”念念挣脱老刘的手,远远的跑过来,穿过人群一下扎入肖晋南怀里,小脸发白,“爸爸,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宝贝怎么来了,不是说在车上等吗?”
肖晋南抱起念念,这些年他变化很大,沈燕宁改变了他一部分,不彻底,接着女儿念念改变了剩下的那一部分。温情和体恤催发出他成熟的那一面,但也仅仅是针对有限的人群,比如家人,比如朋友,比如他的员工。
可是骨子里他还是有狭隘偏激的一面,他为情为爱为一个女人暗自神伤可以,但是不允许不相干的人拿他的伤口取乐。
“爸爸……”小囡窝进他怀里,泫然欲泣的模样,“你刚刚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他们是不是打疼你了?我不放心你呀,所以叫刘伯伯带我来看看。”
她看着地上那两个一脸痞相的人被带走,懵懵懂懂的就怕自己爸爸吃亏。
肖晋南抱紧她,鼻端是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没事,爸爸不疼。我们去吃冰淇淋了,好不好?”
念念点头,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红红的门脸,好奇道,“爸爸,这里是卖什么的?”
“卖咖啡,还有杯子布丁,小朋友你要不要吃?叔叔请你吃!”
阿宇抢在肖晋南回答之前开口,这个被抱在怀中的小姑娘,表情生动起来,简直跟燕宁姐一模一样。
他一猜就猜到了,这是燕宁的孩子。
对肖晋南怎么愤恨不满都好,但孩子是无辜的,尤其缺失了母爱的孩子,就更让人心疼。
“谢谢叔叔。”念念接过阿宇递过来的杯子布丁,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大眼睛看着自己老爸询问意见,确定是可以收的礼物才用小勺舀来吃。
肖晋南这时转身又说了一遍,“如果你有她的消息,请通知我,恒通大厦可以找到我。”
这回阿宇没有斩钉截铁的拒绝了,看在孩子的份上,谁忍心这样乖巧可爱的小姑娘没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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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象用长鼻子一钩,大木头就搬走了,大家都很喜欢他。”
话语轻落,身旁的小人儿已经睡得香甜了。
肖晋南为念念拉好被角,揉了揉一直揽着她而有些发酸的胳膊,在她额头上轻吻,才关上小夜灯走出房间。
家里请了专门照顾宝宝的阿姨,但肖晋南仍然尽可能多的抽出时间陪孩子,她的生活和教育,他都尽力参与。
念念也粘他,晚上的睡前故事一定要他来讲,说只有爸爸讲的才特别好听。
不管她什么时候睡着,他一定是完整的把故事讲完,直到最后一个字。有很多故事她都滚瓜烂熟了,就跟他一起讲,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也能哄的她睡着。
跟孩子在一起是最放松的,肖晋南睡眠一直很糟,但有两次就这么讲睡前故事,父女俩一起睡着了,睡的很安稳,直到大天亮,还是念念叫他起床的。
他唇角带笑,这小囡真是他生命中唯二的惊喜。
还有一个女人,也倾力爱过他,给过他无数好眠帐暖的夜晚,现在不知在哪里……
肖晋南到餐厅的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睡前浅酌一杯,入睡会相对容易一些。
手机在桌上震动不停,他接起来,叶清风的声音传过来,背景有些嘈杂,只能放大了嗓门喊,“肖二,出来喝酒,快来快来!”
肖晋南低头
看了一眼手里还没动过的酒杯,“在哪儿?”
“老地方,快来吧!孩子睡了么?”
“嗯。”
“那我们就在这儿等你了啊,快点儿,来晚了罚酒!”
肖晋南起身穿好外套,觉得不放心,又去念念房间看了一眼,确定她睡的很熟,才退出来,跟刘嫂交代道,“我出去一会儿,不会太晚回来。麻烦您和王阿姨看着念念,有什么事儿打我电/话。”
刘嫂点头,“去吧去吧,喝酒别开车啊!”
想也知道是叶家三少约他出去喝酒,这几乎是他现在仅有的娱乐活动了。
肖晋南到了酒吧,叶清风已经喝了一轮,遥遥冲着他招手,“肖二,这边!”
他无奈地暗自叹气,这家伙每次在酒吧饭店这么大喊,别人都会以为他是在叫店小二。
“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约我出来喝酒?又是捧哪个美眉的场,还是在你老爸那儿又得了什么便宜?”
“哪儿啊,你净损我!”叶清风胳膊勾着他的肩膀,“其实我是有好货要给你介绍!”
肖晋南嗤笑了一声,当作没听到,拿了杯龙舌兰自顾自的喝起来。
“哎哎,这回是真的,是我们集团下新来的一个姑娘,白富美,笑起来又甜,你肯定喜欢!”
没好气的一瞪。
叶清风摸了摸头发,“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夜深人静,孤枕难眠……唔~”
肖晋南塞了他一嘴薯条。
“你别给我添乱,自己想泡谁就泡谁,扯上我干什么!”
叶清风苦着脸,“我哪敢啊,家里一头母老虎……再说这人也不是我自己去牵搭认识的,是人家想认识你,还是你大哥作的中间人。”
肖晋南蹙眉,“肖豫北?他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嘿,豫北,这里!”
肖晋南回头看,倒不是太意外,这又是大半年过去,肖豫北也是时候该回国了。
他从门外走过来,浅灰色的风衣搭在臂弯里,比上回见的时候晒黑了一些,更结实精神了,开口是韩语的问候。
肖晋南不咸不淡,“说人话!”
“嗯,这么些日子不见了,脾气还是这么臭!念念没抗议么?这是给她的礼物,都是零食和糖果,还有给她臭美用的小背包和发卡。长方形那个是给你的高丽参,悠着点用,补的过头了没地方泻火,伤身。”
“噗~”叶清风习惯了这兄弟俩互相斗嘴拆台不客气,但这时还是一口酒喷了出来,毫无形象。
肖晋南错了错牙,吐出两个字,“彼此!”
叶清风问,“不是说有美女到场么?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马上,她从传媒大厦赶过来,有点路程。”
叶清风怪叫,“这个时间了,莫非还在加班?”
肖豫北很淡定,“她是新人,上手慢,事情做不完,当然要做完才能走,谁作新人的时候没加过班?”
叶清风很想举手说他没加过,——他是花花公子二世祖出身,没人敢叫他加班。
肖晋南对他们口中的美女一点兴趣也没有,只顾着喝酒剥花生。
“怎么愁眉苦脸的?工作很辛苦?”
肖晋南抬眸看了看肖豫北,“你说呢?世上有几个人像你这么逍遥,周游世界,做自己喜欢的事,还白白有钱拿!”
肖豫北哂笑,“别说的这么委屈,我艰苦的时候你是没瞧见。再说你不是把恒通管的挺好的吗?应该很有成就感才对。这方面我是真的没天分,幸亏有老爷子在香港设的家族信托,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我倒情愿像你那样,满世界地跑,到处去看看,也比困在这个城市里要好。”
肖豫北沉默半晌,放缓了语调,“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他用眼神征询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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