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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一桌子诡异的安静,白允奕收回了看着旁边座位的视线,眸子闪了闪。(
射雕之江湖)
夜清悠面色一白,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得绞紧,望向冷枭绝的目光透着讶异,还带着些微不动声色的探究。
冷母哪料到冷枭绝会是这般反应,当即看向夜清悠,发现她脸色有些发白后,随即便板起了脸:“儿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今天本就是你们的大婚,悠儿好不容易回来了,要不是你……”
“母亲!”冷母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冷枭绝给截了过去。
冷母本想说“要不是你无缘无故取消了婚礼,现在悠儿哪当不起我的这声妈!”,然,这话冷枭绝到底没让冷母说出口。
而现下,望着冷枭绝幽冷的面色,以及他所入座的位置,冷母不由得心下一突,心中猛地生出些不对劲儿来。
这儿子,悠儿不是回来了吗?为何她感觉儿子的心情没有因为悠儿回来而好转上半分?而且,这儿子是不是坐错位置了?以往他都恨不得将悠儿抱他腿上亲自喂食,这会儿悠儿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了,他不但不像往常一般跟悠儿坐一块,反倒还离得远远的?
望着跟夜清悠隔了好几个位置的冷枭绝,冷母一脸的不解,当即又想到今天冷枭绝无缘无故取消婚礼的事情来,冷母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上来。
事实上,不止冷母,在座除了夜清悠和白允奕之外,冷父等人都对冷枭绝没有如以往一般坐在夜清悠身边感到疑惑,然而,出于对冷枭绝的了解和信任,众人却都没有开口。
儿子/哥哥/当家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且听听他怎么说。
冷父冷盈玥几堂主心下这般想着,果然,冷枭绝接着说道:“母亲,您忘了吗,儿子曾在这张餐桌上说过,悠儿虽入住了冷宅,但悠儿一天没嫁入我冷家,您就一天不能自称‘妈’,悠儿也曾说过,一天还不是我冷枭绝的妻,就会一直谨守本分不逾越,母亲莫不是忘了?”
冷枭绝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除了白允奕,面色皆是一变。
冷父冷母等人这回算是真真切切的察觉到不对劲了。
刚才解散了宾客回来后,冷父曾追问冷枭绝为何无缘无故取消了婚礼,毕竟,原本的计划是,就算夜清悠没有出现,哪怕冥婚也会将大婚进行到底。可,夜清悠回来了不是吗?那就更没有理由将这婚礼取消了。
众人记得冷枭绝回答的原话是——她受伤了。
冷父等人心想,原来冷枭绝是心疼夜清悠受伤,想将婚礼改期进行,于是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现如今再听听冷枭绝这番话,众人心中便也生出了几分狐疑的惊恐来。
狐疑的是,冷枭绝不曾在餐桌上跟冷母说过这番话,更是不曾,唤过夜清悠“悠儿”!
冷宅众人都不是傻子,于是,冷枭绝这千般的失常被众人拼凑在一起,模模糊糊的众人心中便也生出了几分猜想,然这一猜测,众人心下便都生出几分难以置信的惊悸来。
当即,只见冷母不着痕迹的睨了眼夜清悠后,随即又撇开目光看向冷枭绝,微微发白的面容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笑意:“嘿嘿,瞧妈这记性,儿子要不提醒,妈都忘了这事了,这不看到悠儿回来,妈太高兴了所以口误了么,悠儿别介意啊。”
冷母说罢复又看向夜清悠,眸光带上了几分打量,眸底也隐隐泛着冷意,仿若只要夜清悠回答说介意,就会引来她这未来婆婆的不喜一般。
瞧着冷母这般目光,夜清悠便如是理解了。(
仙剑奇缘)
当即,女人清丽的面庞赶忙堆上笑意,半讨好的道:“伯母,悠儿怎么会介意呢,绝说得对,不能忘了礼数,这不,悠儿刚想提醒伯母您的自称有误呢,毕竟悠儿还没过门,没想到绝就替悠儿说出来了。”
说着夜清悠含笑的看了冷枭绝一眼,“悠儿可没忘记,绝曾经在餐桌上跟大家伙说过这事,悠儿可是一直谨记在心不敢忘记。”
夜清悠这番话一出,众人便不由得心下一凉,看着夜清悠那张堆满了笑意的面庞,听着女人那带着讨好的语气,众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桌子颇为紧绷的氛围中,厨子将菜上齐了之后,冷啸天扫了众人一眼,便将视线定在了夜清悠身上,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冷宅一向的规矩大家都记得吧?食不言寝不语,现在大家可以开动了。”
说罢,一桌子人便都默默端起了自己的碗筷,夜清悠闻言自然不敢再轻易出声,甚至用餐时格外小心翼翼,就怕碗筷碰撞声或者咀嚼声过大,引来这很严肃的未来公公对自己有任何的不满。
只是,女人边吃着饭,心下却觉得有些失落。
nbsp;这冷枭绝,貌似对她并没有宠爱到什么都不顾及的地步,而这未来的公公婆婆,似乎也并不怎么容易相处,而小姑子四堂主对她好像也没有多大的热情……
这跟她原来所想象的……未免也差距太大了。
这边夜清悠心事重重,冷宅众人也不好过,可以说,这是冷宅众人吃得最为不踏实的一顿晚餐了。
很快,冷宅的晚餐就在这压根儿没有的“食不言”的规矩中结束了。
晚餐后,夜清悠回到了三楼的房间。
看着这冷清清的房间,夜清悠不禁皱眉。
她以为,以她跟冷枭绝的感情,他们应该已经同居了才对,可是这……
看着衣柜里挂满的女性衣物,以及浴室里明显有过使用痕迹的洗浴用品,夜清悠深深的蹙起了眉。
一会儿后,女人似想通了什么一般,紧绷的面色渐渐松缓了下来。
是了,应该是之前她将这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冷宅那么重规矩,食不言寝不语的,甚至她都是冷枭绝的未婚妻了,都不能唤凌知夏一声“妈”,如此看来,她怎么可能会跟冷枭绝已经同居了呢!
深深吁了口气,女人暗暗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着。
没关系,至少,现在这一切都是她的了,等结了婚以后,等她成为冷枭绝名正言顺的妻以后,以冷枭绝对她的感情,一切她所渴望的,都会手到擒来!
女人面上刚扬起得意,裤兜中的手机却传来震动的响声。
掏出手机一看,女人面上的表情当即一敛,几乎是下意识的抬眼望向房门,见门已经锁紧了以后,轻舒了口气,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接起了手机。
“喂?”
“一切还顺利吗?”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中年男音。
“嗯,顺利,我已经住进冷宅来了。”
那头的男音冷了几分:“可是,冷枭绝今天取消了婚礼!”
“那是冷枭绝体恤我身上带了伤,不想我辛苦,所以临时取消了婚礼,不过,待重新选好了日子,婚礼很快会再度举行的。”
夜清悠听言赶紧回道,同时,女人也有些心虚,半分不敢提及是她睡过了头,从而耽误了今天的婚事,事实上,女人为此已经懊恼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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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不那么贪睡,她这会儿已经是冷太太,是冷门的当家主母了!
想到这,女人就恨不得时间能够重新来过,她一向不贪睡的呀,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天太过兴奋,一夜睡不着,所以今天白天才会累极睡了过去么?
这头女子暗恼着自己的不争气,那头中年男人却没有理会那么多,直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
他可不管这女人是否他日会跟冷枭绝成婚,只要她住进了冷宅,只要冷枭绝今天取消婚礼不是因为对她起疑了就好!
任务?女人闻言一顿,对了,她可是答应了对方要完成对方交代的任务,才有机会成为夜清悠的,她差点儿就把任务这事给忘了!
“任务的事情您放心,之前我早就想好了计策,不出一个星期,绝对能将东西给您送过去。”
那头男人见女子如此的信誓旦旦,当下便也稍稍放了心,只是嘱咐道:“小心别露了馅,特别是面对冷枭绝时。好了,等你的好消息。”
说罢,那头的男人便挂了电话,而女子想到那原本的计划,眸中不禁一片含羞带喜的眸光闪烁。
而女人丝毫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通过房间里隐秘安装的摄像头送到了冷枭绝的房里,就连她的手机,也被一清二楚的监听了。
此刻,冷枭绝书房里,四堂主齐聚着,冷枭绝面色幽冷的靠在书桌前的椅背上,眸色黯沉不知所想。
四堂主各个看着冷枭绝,面色都透着复杂,然更多的是对冷枭绝的忧心。
一会儿后,只见冷枭绝唇角微动,冷冷的吐出了个字:“查!”
“是!”
虽仅是简单的一字指令,但深知冷枭绝的四堂主又如何能够不明白冷枭绝的意思?随即,四堂主应了声后,复杂的又看了冷枭绝一眼,随后一起离开了房间。
而这边,“夜清悠”放下手机后,便开始在衣柜里大肆搜寻起来。
不行,这件睡衣太保守。
这件…这件也不行,颜色太过死气沉沉,冷枭绝肯定不喜欢。
挑了足足有十分钟后,“夜清悠”终于寻到了一件十分称意的。
看着手中浅桃色的丝质睡衣,“夜清悠”满意的点了点头,凭她的身段,加上这性感中不失保守的睡衣,再辅以……肯定能让冷枭绝今晚破了戒!
选好了睡衣后,“夜清悠”随即来到浴室先漱好口,然后在浴缸里放满水,之后便离开了房间往二楼走去。
很快,“夜清悠”来到了冷枭绝房门前,按下了门铃。
刚才在吃完晚饭后,她跟着冷枭绝一路上来,早就摸清了冷枭绝的房间在哪儿,而今天,只要冷枭绝随她上了三楼,他今晚上就是她的!
房间很快打开了,前来应门的正是冷枭绝,看见夜清悠,男人眸光闪了闪:“悠儿,有事?”
“绝,我有事找你,能跟我上去一会儿吗?”女人含情的眸子看向冷枭绝,眸中毫不掩饰的带着期盼。
冷枭绝眸色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点了点头。
“夜清悠”心下一喜,道了声谢后随即走在了前头。
很快,俩人就来到了三楼“夜清悠”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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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冷枭绝在客厅的沙发上入座后,“夜清悠”便前去给冷枭绝倒水。
将水杯接满水后,“夜清悠”抬眸朝客厅沙发处望了望,确定冷枭绝没有跟来后,当即便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颗普通药丸大小的药片,药片被放进水杯中后,很快就融化开了来,不出半分钟,便完全没了踪影。
看着手中的水杯,“夜清悠”唇边浅浅的漾开了一抹深意,这药丸,据那人说,无色无味,效果却非同寻常,除非经过非常专业的检测,否则光凭鼻嗅嘴尝,就算是专业医师也发现不出这杯水有问题。
敛下眸中的迫不及待,“夜清悠”调整了下面部表情,随即迈开步伐朝客厅走去。
“绝,晚上吃得油腻,喝杯水缓缓肠胃。”
“夜清悠”眸色柔和的看着冷枭绝,将手中的水杯给男人递了过去。
冷枭绝定定的看着女子,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然“夜清悠”从头到尾一脸浅浅的柔和,找不出半丝的异样,冷枭绝敛下眸子,将水杯接了过来,不着痕迹的嗅了嗅,随后放心的浅浅喝了两口。
诧异于冷枭绝对夜清悠也会透着防备,女子不由得眯了眯眼。
不过随后,女子便也释然了,心想这应该是冷枭绝的身份使然,使得就算是他深爱的女子,也不能获得他全然的信任。
再说了,这冷枭绝对夜清悠,似乎也并不如她所想象的那般深爱不是吗?冷宅如此的重规矩,夜清悠往日在这宅子里想必过得也不是那么舒坦吧!
女人垂下眸子,眸底闪过几分幸灾乐祸,对夜清悠的嫉妒倒也缓了几分。
眼角余光瞥见冷枭绝将水杯放下,“夜清悠”抬起头,唇边笑意浅浅:“绝,我有事找你,先等我一会儿好吗?我浴缸里放了水,我担心一会儿凉了。”
说罢女子静静的看着冷枭绝,眸光清澈不带一丝的企图。
冷枭绝见此眸光闪了闪,冷声低道:“快点,我等你。”
“嗯。”“夜清悠”听言喜在心下,面上却是半分不动声色,转身朝浴室走去。
浴室里,“夜清悠”朝镜子漾开了一个大大的笑意,就算冷枭绝那杯水只喝了两口,但也够了。
那人说了,如果一杯水冷枭绝都喝完了,那么她绝对会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她还担心冷枭绝将那杯水全喝光了,不过,冷枭绝喝了两口,大概五分之一,想必她今晚也不用休息了吧。
想到一会儿的被翻红浪,“夜清悠”不由得觉得脸部发烫,那戴着薄薄一层面皮的面庞甚至都有红晕透了出来,见此,女人心中更是情潮萌动了起来。
担心冷枭绝药效发作而离开,女子很快洗好了澡。
果然,当“夜清悠”踏出浴室时,正见冷枭绝难耐的扒着衣领,妖冶的面庞微微泛着潮红。
尽管如此,男人面色依旧冷峻,甚至隐隐透着冷厉的寒色。
“夜清悠”见此心下不由得一惊,冷枭绝应该知道自己中药了吧?只是,这下药之人是夜清悠,他深爱的女子,难道他也不愿意吗?
冷枭绝似乎并没有发现浴室门被打开了,猛地自沙发上站起,冷寒着面色大步就往房门处走去。
“夜清悠”见此心下一紧,可不能让这男人就这么离开了,否则以后这招便再也不管用,那么她到何时才能拿到那东西!
早一日成为冷枭绝的人,她以后才会有更多的保障!
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加上冷枭绝对夜清悠的爱意,冷枭绝被算计的怒气想必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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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冷枭绝之前肯定也是想要夜清悠的,只是碍于家里的规矩,不敢逾越罢了,而如今有这么个名正言顺让他婚前一饱欲望的机会,冷枭绝心中想必也不是那么排斥的。
很显然,“夜清悠”将冷枭绝此时的表现解读为了想要但又不敢的挣扎,隐隐的还觉得冷枭绝对她有些怪怨,怪怨她让他陷入了这般两难的境地。
这般一想,“夜清悠”面上便不禁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意,款摆着妖娆的身躯,快步朝冷枭绝走去。
“绝,你去哪里嘛?”酥香的女体,魅惑的声音,“夜清悠”很快便追上了冷枭绝,从男人身后环住了他。
冷枭绝这会儿神志已经有些模糊,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体温,整个人身体不由得一僵,手也在身侧紧紧攥成了拳。
“放开!”男人眸光一闪,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透着彻骨的冷寒。
“不放,绝,你也想要我的不是吗?”
“夜清悠”说罢,那环在男人腰间的一只手竟直直往下,擭住了男人!
背对着女人的男人简直要咬碎了一口钢牙,却又止不住的身体发颤,想挣脱开女人,却又发现使不上劲儿,身体早已发麻发软,就连仅剩的清醒意识都尽数集中到了女人手心所握之处。
察觉男人的挣扎,“夜清悠”眸光一闪,整个人来到男人面前,踮脚触上了男人的唇,同时手心加大力道。
药/效实在过于猛烈,加之女人的蓄意撩拨,男人听到脑海中轰得一声,垂眸目光阴鸷的看着那正卖力的女人,随后不再隐忍,动作粗鲁的抱起女人大步往房间的大床迈去。
这一夜,帐摆流苏,被翻波浪。
这一夜,鸾颠凤倒,云雨难歇。
这一夜,冷宅同样也有人一夜不眠,数着天际的星宿,想着那不知身在何方,是生是死的人儿,盼着黑夜过后,黎明能带来新的曙光。
第二天,几乎是日上高竿后,冷宅三楼客房里的男人才幽幽转醒。
想起昨夜的事情后,男人心下不由得一紧,随即眸子寒了寒,不动声色的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果然,那上面的戒指已经不见了。
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男人连眼神都没给身侧的女人一个,垂眸毫不留恋的起身,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而大床上的女人,一身恐怖的红紫,想必昨夜没少受到男人的折磨蹂躏,倒是那红润的面颊,显露了女子不久前刚尝到了雨露滋润的甜美滋味。
约莫三个小时候,“夜清悠”也醒了过来。
顾不得一身的酸疼,发现床上没了男人的踪迹,而身侧的位置早已冰冷已久后,女人眸子黯了黯。
随即,想到昨夜一夜的鸾凤和鸣,想到昨夜男人的热情如火,“夜清悠”面上又漾开羞涩的喜悦来。
她已经是冷枭绝的女人了!那男人是她的了!她得到了夜清悠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哈哈哈……”禁不住的,女人在房里放声大笑起来,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女人突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还是禁不住心底的自得捂着嘴继续笑了起来。
笑够了之后,心里美够了之后,“夜清悠”这才想起正事来,当即,掀开自己的枕头拿出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有何用处?为何对方一定要拿到冷枭绝手上戴着的这戒指?
看着手中那枚有着鹰隼图案的戒指,女人心下不解,却也谨记着对方的交代,拿到了戒指之后,即刻带到芝城的那处,那里随时有人在等着。(
唯爱妖孽一人)
当即,女人收好手中的戒指,一番梳洗打扮后,甚至顾不得去找冷枭绝以及用餐,当下就离开了冷宅。
而冷枭绝房里,男人看着监控器上的画面,面色沉冷的拨通了雷天擎的电话:“行动。”
挂断手机,一夜没睡的男人起身走向窗边,看着晴朗的天色,沉寂的眼眸泛出疼痛的思念来。
清儿,你到底在哪儿?如果你还活着的话,我们的大婚,你为何不出现?你是不是已经……
想到之前对“夜清悠”的催眠所得到的消息,冷枭绝心下倏的一个猛烈抽搐,惊悸的疼痛在男人心中层层叠叠的开始扩散,绝望开始在男人的鹰眸里厚重的晕染开来。
时间回到24小时前。
的另一名佣人带到了三楼后,刚一踏进房间,就被早已等在房里一会儿的白允奕给敲昏了。
不久之后,冷枭绝也来到了房里。
“当家,这女人不是清悠小姐。”白允奕看着冷枭绝,话虽听着是个问句,然那语气却透着鹜定。
当家并不曾向他说明这女人是个冒牌货,然,如果这女人真是清悠小姐,他就不会被当家那般交代——撤去冷宅的保全,准备好催眠工具,将这房间布置成清悠小姐所居住过的并在里面隐秘撞上监视器了。
冷枭绝不语,点了点头。
白允奕睨了眼被他敲晕在地的“夜清悠”,不解的问道:“当家如何能够确定?”
当家在跟这女人一个照面之后,就认出了这女人不是清悠小姐,可是,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单看外貌,身形和那会儿的表现,这女人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冷枭绝冷寒的瞥了眼地上的女子,眸中闪过杀意:“顶着清儿的脸,却没有半点清儿身上的气息,不是冒牌货是什么?”
白允奕听言恍悟,怪不得当家一下就认出了这高仿货,的确,一个人的面貌可以易改,身量可以乔装,声音可以促变,可是,身上独有的气息却是怎么也作假不了的!
当家整日跟清悠小姐待一块儿,又那么爱清悠小姐,怎么可能会辨不出这女人身上的味道不是清悠小姐的!
又瞧了眼地上的女子,白允奕面上的笑容带上了讽刺:“啧啧,装得可真像,变声器、面皮、头发、甚至连清悠小姐的性格也学了有几分像……想来是接触过清悠小姐的!只是这身形……”
又瞥了一眼地上女子的身形,白允奕不由得蹙眉,如果他没猜错,这女人身上或许只有她的身形是真的!只是,这女人身形也跟清悠小姐太像了!
如此想着,白允奕不由得一个蹲下身,手探到了女子的颈侧,撕拉一声拔下了女子的面皮。
冷枭绝垂眸一看,没料到面皮之下的面庞竟是张熟面孔,当下男人眸子冷冷一眯:“茱丽叶!”
“当家?”看着冷枭绝的反应,白允奕侧目,“当家认识这女人?”
“见过一面。”冷枭绝冷冷道,“母亲找来的,之前和君沫染一起,应聘婚礼的礼服设计师。”
事实上,冷枭绝的这“见过一面”其实并不确切,更恰当的来说,冷枭绝当时只不过是瞥过茱丽叶一眼而已。
至于冷枭绝之所以将茱丽叶记了下来,则全是过目不忘的本事使然,跟什么印象深刻或者念念不忘没有半分钱关系。
白允奕听言点了点头,如此算来,这女人来过冷宅,那对清悠小姐印象深刻也不足为奇。
那会儿他并不在,不过,透过今天这事,他想,这叫茱丽叶的女子恐怕初见当家的那会儿,就对当家存了不当的心思吧!要不,今儿个也不会冒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只是,光凭一个服装设计师的身份,还真是不能做到今天这般周全。
首先,这女人如何得知清悠小姐出了事,婚礼上会没新娘?
再者,这女人面上戴着的面皮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所以,很明显,这女人今日的行为是他人指使,她的背后,有人在操控!而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初那幕后之人!
清悠小姐坠崖可能身死的事情,冷门将消息封锁得很好,外界并不得而知,那么,知道这件事,还光明正大拿它做文章的人,只会是那幕后之人!
而且……
看着女子身上的两处伤势——纱布上透着点点血迹的左手手臂,以及裹成了粽子的左脚踝,白允奕墨玉的眸子眯了眯,能如此熟知清悠小姐哪处受了伤的人,也就只有那幕后之人了,毕竟,清悠小姐坠崖前受过什么伤,只有一直待在悬崖边的那幕后之人清楚!甚至就连他们都不知道!
想必,那幕后之人也没料到,他为了更逼真而让这高仿货自残的行为,反而泄露了他是那指使之人吧!
而那幕后之人的又一大失算之处是,他低估了当家对清悠小姐的感情!殊不知,当家不过一个照面,便认出了这西贝货来!
只是,这幕后之人心机也太过深沉了,居然在短短几天内又捣鼓出了这么个阴谋!想必,他很早就注意到这茱丽叶了吧,而俄迷瘴林里不能叫当家送了命,于是那幕后之人当即便又换了个法子,想通过除去清悠小姐,再送个假的清悠小姐上门,达成最终除去当家的目的!
好一个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好一个诡计多端的阴险小人!
丽叶的认知中,她帮对方拿到当家的令戒,而对方则帮她成为夜清悠,让她得到当家!
自始至终,这茱丽叶真正想要的都是当家,自然不愿让当家死。
冷枭绝听言倒是没有多大诧异,冷冷的道:“解。”
“是。”
说罢,白允奕也不再迟疑,按照步骤一步一步引导茱丽叶潜意识中的记忆,并在五分钟之后,再次问道:“除了拿到戒指,对方还交代了你什么?”
只见这会儿,茱丽叶整个人面部表情已经变得十分的呆板,像是个木头人般机械的道:“拿到戒指后,杀了冷枭绝。”
果真如此!白允奕听言一瞬杀气骤涨,看着茱丽叶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冷枭绝则是淡淡的眯了眯鹰眸,一会儿后朝白允奕道:“问她对方的联系方式,还有,问她清儿在不在对方手里。”
听了冷枭绝的最后一句交代,白允奕有一瞬的讶异,随即便再度对茱丽叶实施起催眠来。
“茱丽叶,现在,慢慢离开你的潜意识,告诉我,对方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茱丽叶听言顿了顿,一会儿后整个人面部表情松懈了开来,语调也不再机械无感:“对方不曾告知我联系方式,唯一的一次见面,是对方亲自上门找的我,我们谈好后,对方只告诉我,如有需要,他会联系我。”
“好,现在告诉我,夜清悠在不在对方手里?”白允奕的声音恢复了缓和,语气甚至带着丝丝诱哄。
茱丽叶听言哈哈大笑起来:“夜清悠?夜清悠已经死了!对方说夜清悠坠崖了,他亲眼所见的,对方还说夜清悠受了伤,体力更是严重透支,那么高的悬崖跌下去,绝对不会有生还的可能!要不是听对方这么说,知道夜清悠已死,我才不会傻傻答应冒充她前来冒这个险!夜清悠死的好啊,死的好,她要不死,我怎么得到冷枭绝!”
茱丽叶说罢又哈哈大笑了起来,气得白允奕一巴掌直接将她给抽晕了过去,连催眠的善后工作都不愿给她做。
“当家,你别听这该死的女人胡言乱语,清悠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还活着,说不定被哪个好心人及时救起来了,现在正在哪处养伤,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看着垂敛着眸子一脸沉寂的冷枭绝,白允奕不忍的安慰道。
事实上,这话就连白允奕自己都不太相信。
毕竟,“说不定被哪个好心人及时救起来了”,这个理由实在太过牵强了,首先那样天寒地冻的黑夜,谁会无缘无故刚好出现在那片悬崖下方的海域?
就算当时那会儿刚好有船只在那片海域活动,偌大的海面,清悠小姐坠崖不过一瞬,晚间海浪激涌的,对方不见得注意得到。
再者,就算注意了,对方真的会那般好心,费力前去救一个与之毫无关系且不知是生是死的人?
想想都知道,这些个可能性,想要达到其中之一都难,更别提是全都满足这些要求了。
再者,那天冷门和俄东帮的救援队伍赶到时,并没有在那片海域发现任何的船只出没,所以……
所以,夜清悠绝大多数可能,已经死了!
这是冷宅众人的认知,甚至,就连冷枭绝,隐隐都这么害怕着,只是,众人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罢了。
而自冷枭绝醒来后,冷宅众人可是十分忌讳在他跟前说夜清悠坠崖的事,更不敢在他耳边提及夜清悠有无生还的可能,而眼下,茱丽叶可谓毫不留情的把这事当着冷枭绝的面说了出来,这无异于在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身上又狠狠捅了一刀,而这一刀,足以致命!
白允奕担忧的看着冷枭绝,仔细观察着男人的心理和情绪,就怕男人一个承受不住,在他们不注意的当儿,做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让他们悔憾终身的事情来。
然而,男人自始至终低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所想,整个人也如这几天来一般,一潭死水不见半丝的波澜,白允奕见此真不知道该担心还是该放心。
终于,过了几分钟,冷枭绝抬起了眸子,面色是这几天来常见的沉寂,语调也无半丝的起伏,缓缓的朝白允奕交代道:“给她的脸上药,不要让她察觉任何的异样,先留着她的命,透过她,揪出那幕后之人,这一次,不容有任何的失误。”
说罢,男人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
时间回到此刻,茱丽叶离开冷宅后。
冷枭绝房里,男人捂着胸口,却怎么也平复不了心间那抽搐的悸痛。
>四堂主听言都无言以对了,雷天擎实在受不了,随即几个大步上前狠狠的就撕下了茱丽叶的面皮。
“假冒伪劣产品,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劳伦斯看着茱丽叶嗤笑道。
不料雷天擎会来这么一招,茱丽叶早就愣住了,待明白自己已经被识破、处境堪忧后,女人的面庞刷的一下再也不见半丝血色。
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冷枭绝此时终于发话了:“沐仓,去问问大本营值勤的弟兄们,愿意的都让他们过来,就说这里有个尤物想男人了。”
“是,当家。”沐仓一脸的冷沉,听言随即便出了密室。
“不,不可以,绝你不能这样对我!”茱丽叶惊恐的瞪大了眼,朝冷枭绝慌乱的道,“绝,绝,你忘了吗?昨天我们一夜没睡,你要我一夜,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三堂主听言面上皆是一惊,讶异的视线都投向了冷枭绝,而男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眸子微垂,唇瓣紧抿,面上那一抹苍白让三堂主心下都微微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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