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我做了一个好甜好甜的梦,梦到了莫莫来接我,我们到了一个叫小憩的地方。
那里只有我和他,他耕田来我种地,他挑水来我织布,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日子过得平凡而清苦。生活苦虽苦可是心里却觉得很甜,因为在这没有纷争,没有喧嚣,那里只有我和他,只有我和他……
这个梦反反复复在我的梦里出现,我只要是一醒却又马上睡去,就是想活在这个梦里,不愿醒来。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耳边听到过娘的哭泣、爹爹的重重深叹,听到过大哥的愤怒、二哥的懊叹,还有小翠的声声呼唤。
我也知道有人来帮我号过脉,嘴里被人灌过药,喂过粥和水,但是却咬紧牙关,不曾喝下一口。
一直就这么睡着,人未死,但是气息却已开始微弱,身体好冷,心也是冰的。我自己觉得身体好象已飘起来了一样,变得好轻好轻,就象是一团雾一般。
我是要再穿回前世了吗,好吧,现在是不是我已经死了呢,要是死了,为了新家人不再为我担心,我还是去了吧。
我就想这样就睡过去了,可是有人不给我这么舒服地走啊,我每天都要听着他们唠唠叨叨地说着我小时候的故事,说我上树掏鸟窝,说我玩水捉鱼虾,说我调皮挨罚跪,说我是爹娘的心头肉,叫我好好活着,不许一睡不起。
好烦啊,真的是不让我好好睡了,我心里一阵烦燥,睡不着了,那个美梦自然也就没有了,没有了美梦,还不如起来吧,好歹还有两耳清静吧,现在真是太吵了。
“吵……好吵”我轻轻摇了一下头。
“醒了,夫人,小姐醒了。”一个年轻女子在大声喊叫。
“慧儿,我是娘,快醒醒。”我感觉到有人在握着我的手,手上却已被一滴冰冰的水滴到。
“水,我想喝水。”口好渴,就想喝点水。
“来了,小姐,你慢点喝。”那女子慢慢地扶起我,把水递到我的嘴边。
我小口地喝着那暖暖的水,那水喝下后,心里有了一点暖意,我开始有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一个满脸焦急的中年美女,正握着我的手在抽泣。一个小丫头正在扶着我,眼里也含着焦急和惊喜。
那不是我的美艳老娘和调皮小翠还有谁呢?但是老娘已没有了平时里的优雅贵妇态,让我看见了她脸上的憔悴和眼角的皱纹。小翠也没有了平时的活蹦乱跳和叽叽喳喳,只是让我发现了她的成熟和关心。
怎么我一觉醒来,这大小两人美女都变了呢?
“娘,你有鱼尾纹了。”我轻轻抬起手,抚摸娘的脸。
“慧儿,你终于醒了,你快把娘给吓死了。”娘悄悄地拭去眼角的泪,一下就抱住了我。
“娘,快松开,我快吸不到空气了。”我弱弱地说道。
“好,对不起对不起。”娘赶紧把我松开,轻轻地离开。
“娘,我怎么啦,我怎么觉得好累啊?”我虚弱地问道。不知道怎么啦,我浑身没劲,好累。
“小姐,你发烧了,已经睡了三天了,你这三天不吃不喝,把夫人、老爷和少爷们都给吓死了。”小翠边哭边说。
怎么这么多人里面,没有他呢?哦,我忘了,我就是和他分手后才回的家,然就哭着就睡着了,再然后……再然后就是做梦了。
我又犯傻了,分手了就不会再在一起了,他怎么又会关心我呢?
我不是原来说过吗,要好好活着,要为我的新家人们活着,要为我的如意阁活着。我要活得好好的!
“小翠,我要吃饭。”肚子饿了,要好好活着,就得吃饱了才能活啊。
“慧儿,你太久没吃东西了。大夫说了,要慢点吃。小翠给小姐弄点稀粥,加点糖。”
娘见我有吃东西的****了,满怀欣喜,但她及时制止了小翠要给我拿东西吃,而是仔细交待好才让小翠去做。
“是,夫人,小翠现在就去厨房去做。”小翠赶忙找了垫子帮我垫在身后,然后匆匆离去。
“慧儿啊,你把我吓死了,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娘怜惜地看着我。
“好。”我缓缓地闭在眼睛答到。
娘看到这样,就不再说话了,静静地坐在身边,让我闭目养神。
我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只想着好好吃一顿,把肚子填饱。
小翠一会就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吹着稀粥,小口小口地喂给我。嘴巴很淡,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但是肚子却很饿,我还是得吃。
看着我那么艰难地吞咽着粥,小翠和娘悄悄地别过脸,我知道她们在为我伤心。我说过了,我不想她们再为我伤心了。
我固执地问小翠拿了小勺,自己慢慢地吃着粥,吃了一口表情还微微一笑,“小翠,今天是吴妈煮的粥吧,又香又糯,好好吃。”
“唔,小姐,你慢慢吃,吴妈做了很多,还有还有……”小翠急忙对我说。
“好,我一会慢慢吃,你等再帮我添一碗啊。”我扯着嘴角对她们笑着。看到她们言不由衷的回应,我想我一定笑得很难看。
这碗粥我可能是这辈子最难吞下的食物了。其实粥真的很好吃,但是我很难咽下,看到家人们为我这么难过,本来就没有食欲的我,还要去安慰她们,我……哎,我还是得快点好起来啊。
娘也没有再打扰我,我吃完了慢慢地靠在垫子上,要缓一缓我的心情。心情说不出来是糟还是不糟,但是有点剧烈的波动,所以我要平息一下这狂乱的心。
小翠静静地站在一边,什么话也没有说,我知道她这几天也为我担心了,但是她也知道我的秉性――我想说的话,不用问我我也会滔滔不绝的说;如果我不想说的话,就是把我的嘴撬开我也说不出一个字。所以她很乖。
我看着她的样子,面上已无任何波澜,缓缓了说了一句,“有他的消息吗?”
“他?”小翠有点疑惑,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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