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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青鸟 第21章 含泪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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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泪汤,顾名思义,就是含着眼泪去喝、或者是喝了叫人含泪的汤。(重生之官场鬼才)含泪汤其实就是食堂提供的免费汤。含泪汤这个名称是我给起的。这事虽与何海滨有关,但姓何的哪里有那个才情,别看他会写几句歪诗,也决想不出这么富有诗意的名字。那天我问他,今天买哪样好吃的了?他说,别问,问了我心酸。我说,咋个了?他说,买好吃的?买狗屁好吃的!告诉你,老子只剩下饭票,不有得菜票掉了!我说,拿钱买啊。他说,吔,要有钱的话我不会买啊!告诉你,钱也没了,我就打了五两饭,舀了勺免费汤,找了个不有人的地方,心酸酸的,含着眼泪就把饭吃了。我说,吔,狗日的,还会享受呢嘛,含泪汤泡饭,那多高级啊!

    从此以后,含泪汤这个称谓就在班上流行开来。

    说起含泪汤,我就会想到烟鬼,他绝对是我们班含泪汤吃得最多的人。我挺佩服他的,他狗日的是个典型的街痞,突然发起了神经,非要好好学,非要考什么学校!用他哥们儿的话来说,放着街痞那么有理想有抱负有前途的事业不好好去开拓发展,非要去读什么狗屁的书考什么狗屁的学校!所以,他一边努力学习,一边还得忍受哥们儿的骚扰,最后,这种骚扰演变成了收拾。他硬是没有回头,他硬是顶住了压力,他硬是凭着差不多只有小学文化的底子考上了我们学校。据何海滨说他爹穷得叮铛响,来到我们班后,每个月,他爹要么给他十块钱,要么一块也不给,他就靠着助学金和含泪汤读完了整整两年。狗日的,命苦呢,好不容易读完了书,苦尽甘来,工作了,领工资了,有自己的钱的,但没多久,出差途中出车祸,死翘翘了,想想都让人觉得寒心。(网游之重生法神)我们是群里获悉他的死讯的,汪军丽眼泪汪汪地说,这全怪我们要管他叫烟鬼,鬼不鬼的,多不吉利啊,罢明了就是要咒他死!说得我们哑得无言。我在群里发了条贴子:沉痛哀悼陆盘同学!很多人才猛然想起,原来,他的大号谓之陆盘。这事儿后面再说,在此提过不表。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姓刘的也有这个下场,只能靠含泪汤泡饭来填饱肚子。

    话说国庆舞会后我眼睁睁地看着文红、大李还有那个美女他们三人上蛇山去了,我翻来覆去楞是一夜没有睡着。彻夜失眠,对我来说,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起床后我早点也没有吃,先去传达室看了看,依旧还是没有我的汇款单,就进教室去了。本来我是想翘课的,要是翘了就好了,我就不会知道文红和大李进城去了,我也就不会那么受伤那么心痛了。但我不是没钱了吗,我得去借钱啊,要不然,就只有喝西北风去了。所以,我就上课来了。本来呢,我完全可以和唐老鸭借,也可以和蒋军借,还可以和别的同学去借,跟庄琼不行,跟她就不是借,而是要了,因为和她借了,你就别想再还回去,借了不还,这不是我为人的原则。这么着跟你说吧,我就像中了邪似的,我就一门心思想找水波去借,因为找她借,文红才能知道,为什么想让她知道我说不清——兴许是看看她会不会可怜我,兴许是想看看她什么反应,揣测一下我在她心里的位置!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破天荒的,她居然翘课了!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水波问我,阿汶,吃早点了吗?我说,没吃。她说,这样不好,不吃早点容易得结石的。我说,吔,你说这话才新鲜不得,我倒是想吃,可吃早点不得要钱啊!她哈哈地笑了,说,原来是遭了饥荒啊。(万古至尊)我说,拿来。她说,哪样?我说,钱啊。她说,哪下子欠你的。我说,前两天,你倒冒说是你忘了嘎!她说,我还你银子,给要?我说,不要,银子我还得去卖。我要现钱。她说,我某得钱了。我说,某得钱?某得钱就行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她说,真某得钱了,我的钱借何海滨了。我说,不管,我是你的喽啰,不找你借,我找哪个借去!她说,真没得多余的了。你咋个不去挨庄琼借?我说,我倒是想,可我又怕着唐老鸭打。她凑近我说,咋个了,着抢掉了咯。我更近一步凑近她耳朵说,还某呢,不过也快了。她再近一步凑近我耳朵,都快要亲吻到我耳朵了,说,你就不气咯?我说,我气,我气他奶奶个熊,我还要请唐老鸭去喝酒呢!水波说,啊哟,你个某得良心的东西。我正色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脚踩两只船,才叫某得良心呢。水波说,你女朋友是哪个?我说,我女朋友在罗平。水波说,你挨庄琼,真的某好呀。我说,我骗你做什么,我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但我肯定刘可是真喜欢她,她跟了老鸭,比跟我要好。水波若有所思地说,是这样啊。我问,哎,人呢?水波重新凑近我耳边说,你说的人是哪个?我说,知名不具。水波说,我晓不得,所以,还是请你把名字说上。我没理会她,问,病了吗?我承认我的语气有几丝担忧。水波说,你是希望她病了呢,还是希望她某病。我说,你这不废话吗,我希望她病,我成哪样人了?水波说,你最好还是希望她病了比较好。我说,属下愚钝,请明示!水波说,你愚钝,你比猴子它爹还要精,告诉你,她某病,可你听了一定会比听她病了更难受。我说,不至于是休学了吧?水波说,一大早起来,就和职高班的大李进城逛街去了。(废材小姐太妖孽)我呆住了,半晌没有说话。水波同情地说,告诉过你的,你听了会比听说她病了更难受,说了你还不信。我回过神来,说,关我鸟事,我难受老牛他爹那个劲。水波说,少来,鸭子死了,嘴还硬!

    水波说得没错,这不关我鸟事的消息还真的让我十分难受,我木偶似地呆呆坐了一节课,第二节课老师笑着对我说,让我别上了,上了也用,因为我坐着像个木偶,除了眨眨眼,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一下,还不如回宿舍去睡觉。我一恼,果然收书准备回宿舍。同学们哄笑着,只有水波没有笑,而是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我。我没有离开教学楼,而是到职高班去打探了一番,果然没有见到大李和那个美女,我的心情啊,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拔凉拔凉的。我猥琐地想,这算什么啊,二女共伺一夫?巧的是,这二女还是同一天生日。就算是吧,你文红恐怕也只能作小,你以会你能有什么好!我以为恶毒地骂了,心里就会好受,但不曾想,我心里更加难受了。我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发誓:文红,我们两个完了,这朋友,没法做了。

    我又去传达室看有没有我的汇款单,毕竟,断炊了,才是现目前最大的问题。但气恼的是,还是没有。

    回了宿舍我没有睡大觉,而是倚着窗乱哄哄地胡思乱想,然后,就有人上来了。原来是唐老鸭,他翘课回来了。我连忙进了他宿舍,说,老鸭,江湖救急,快些借点钱来。他没有回答我,反过来问,白天鹅,我问你个事?我说,请讲。他说,你干过庄琼吗?我急了,破口大骂,老街痞,你个狗日的,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啊,心理怎么这么阴暗!他说,真没有啊?我说,你挨老子闭嘴,你侮辱我可以,但别坏了人家庄琼的名声!老街痞挨了骂,却一点也不恼,反而高兴得哈哈大笑,说,我某得那个意思!我说,那你哪样意思啊?他笑着说,你管老子哪样意思,反正某得那事就好。(材料帝国)我明白了,说,唐老鸭啊唐老鸭,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庄琼啊。他说,是,我就是喜欢她。哎,要咋个才能挨她追到手?我说,庄琼心好,你可别对她使坏啊,要追她,你得用心才行,否则,我就把她收了,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说,你不会这么无聊吧,我知道她喜欢你,但你不是不要她吗?放心,我会对她好的。我说,要叫我把她让给你也可以,除非先借点钱来。他说,我某得钱掉了。我说,别那么小气,只是借,我会还你的。他正色道,我真某得钱了,昨天借了张平十块,剩下的买了饭菜票。我说,真的?他说,真的,咱们弟兄,未必我还骗你不成,更何况,我还有求于你,我是真某得了。我说,那算了,当我不有说。他说,不好意思啊。我冲他挥挥手,转身就向外走。他说,他要去哪点去?我说,隔壁银行学校,找我老乡想办法去。

    找到我的老乡后,向他说明了我的来意。我的老乡说,这么说吧老乡,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信,还伤感情,你把我倒过来晃二十分钟,要能倒出个钢蹦来,我就算你狠。我说,别这样,同学一场,我爸爸的汇款单来了,取了就还你。他说,咋个些还不相信啊,你我同学,谁跟谁啊。他指了指床上的吉他,又说,我不仅没有钱,还欠下了一百块的外债,我买了把吉他。我说,你买吉他整哪样,你又不会。他说,不会学啊,我们班上有会,人嘛,得有那么点追求。(混蛋魔后嚣张娘亲)接下来,我还打算约人去承包学校的沙龙,到时,约你们班的过来唱歌,喝酒。就这样,钱没借到,还被推销了一把广告。就在这时,我下了决心,我也要学吉他。老乡留我吃饭,我说,算了吧,你也不宽裕,请我吃饭你不得好酒好肉的啊,几天的伙食让我一顿就给吃了,完了你还不得喝含泪汤啊。他问,哪样含泪汤?我说,就是免费汤。他说,还真是的,我吃过两回了,还真有想流泪的感觉。我说,所以,就更不能吃你的了。他说,哪你咋办?我说,没事,活人还能叫尿给撇死,我去财院,找申波去。申波是我复读时的同班同学,他爹是烟草公司的经理,家景富裕,应该会有钱借我。

    我没有坐9路车,而是坐“11”路去财院的。咋不坐9路车啊?瞧你说的多新鲜,要有钱的话,我还用得着坐“11”路啊!我连票都不敢去混,从前兜里有钱,混票那是常干的事。那时不像现在,上车投一元钱想到哪儿都行,那时得买票,目的地不同,票价是不一样的。票是那种千篇一律的很簿的纸条,上车时人挤,爱买不买,售票员也不会干预,下车时才查票,有是把票叨在嘴里,冲售票员一呶嘴,就算是查过票了,我们经常上车不买票,下车时把用过的废票往嘴上一叨,下车时冲信票员一呶嘴,大模大样的就下车了,这就叫混票。混票最为关键的是下车时的大模大样,一旦你做贼心虚,就会被信票员给看破了。要在从前,兜里有钱,心里有底气,逮到了也没什么,补票就是了,而现在兜里没钱,心先就虚了,哪还能做到大模大样!

    天气十分热,这一公里多地,坐车只一眨眼的功夫,走着去,却也十分费力,所以我走得浑身是汗。到了财院差不多已经到了吃饭的点了。我是第一次来财院来找申波,一路问着才找到,找到他宿舍后里面的人告诉我,申波他打饭去了,让我在宿舍等一会儿,他应该一会儿就会上来。这一等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还没见申波上来。我百无聊赖地走到窗户边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正好看到文红和大李坐在楼下的过道的木栅栏的条椅上,那个美女没有在,只有她和大李两人,在亲密地交谈着什么,不时地笑上一阵子。我突然觉得心里像是什么东西塌了,我一时虚弱得像是连站都站不稳了,我颓废地倒在申波床上,也不知是饿还是心是难受——抑或兼而有之,我开始直冒虚汗!等我休息了一阵再起身去看的时候,两人已经走了,不见了踪影。

    申波一直没有回宿舍,别的人要睡午觉,我也不好再等下去,就告辞出来了。往回走的时候已是正午,天气更热,就走得更加费力了,又饿又渴,我是渴饿交迫,头晕眼花,浑身虚汗像水一般往外淌,有那么一两次,我以为我就要休克了。歇歇走走,走走歇歇,回到宿舍时,宿舍里的人已经去上下午课去了。还好,热水瓶里有水,我倒了一杯,还没有等得凉呢,几口喝完,热得我要出了一身臭汗,也不管了,连忙爬上了的我上铺,慢一步就生怕休克了。我实在是累了,没一会儿就昏昏深沉地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睡着了还是休克了,因为这一觉足足睡了三个多小时,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我没钱了,菜票也没有,我兜里只剩下了五两饭票,我找了许多人借钱都没有借到,所以,我不知道我的晚饭该如何解决,我今天没吃早点,我今天没吃午饭,要是再不吃晚饭的话,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被饿死。同学们鱼贯出去打饭去了,我依旧仰面躺在床上注视着我的蚊帐发呆,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水波拍了拍我床边,我才从死了一般的空蒙中回过神来。水波给我扔来一叠饭菜票,说,拿着,她给你的。听了这句话我差点就哭了。我死命忍住,说,给你说了,不能和庄琼借,她不会要我还的。水波说,不是她,是她。其实我心里明白水波所说她是谁,我说庄琼是故意的,我虽有心和水波闹,但我确实没那个精力了,我一挺身,下了床来,拿起我的饭缸,说,我已经借到钱了,就算是没有借到,我也不会下贱到要用她的饭菜票。水波说,吔,你这个人是,咋个会仿这个样子啊,是你不理人家的,人家好心帮你,你反倒还不领情啊。我没有回话,扔下水波,独自打饭去了,我不是还有五两饭票吗,大不了,我吃含泪汤去!明天还是没辙的话,说不得,只好向庄琼开口了,那傻妮子会借我的,她宁可自己饿着,也会把自己的饭菜票给我的。

    我刚进饭厅,柏老摸就冲我喊道,白天鹅,今天一天你死哪儿去了,你来得太好了,我正愁不有菜票呢,快点,借上点来!我哈哈哈地笑了,笑得那样的虚弱,那样的无力。我学着我老乡的话说,这么跟你说吧柏军,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信,还伤感情,你把我倒过来晃二十分钟,要能倒出个钢蹦来,我就算你狠。柏老摸说,哪咋个整,总不能就吃光饭吧。我指了指盛免费汤的桶说,吃含泪汤吧!柏老摸哈哈哈地笑了,说,这也太悲惨了吧。刚说完,他就看见了蒋军,走过去,非要蒋军分点菜票来,蒋军不分,说分了他明天就没有了,柏军不干,非分不可,两人边说边就扭打了起来,我懒得再说什么,自顾地打了饭,趁没人留意,做贼似地舀了勺含泪汤,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含泪吃了起来。我记得,以前的免费汤滋味挺不错的啊,饭后来上那么一勺,挺美的,可现在,这汤,咋就吃出了酸楚的滋味,让人的心头,直泛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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