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改变
不眠的夜,总是漫长的。(
剑道独尊)
但不眠的夜并不都是很难过的。
因为桌上有菜,还有酒。
喝酒的有两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的很年轻,刀削般的脸庞,菱角分明,他的身材略显消瘦,套着一件简单粗布衣。但他的那一头鲜红色的头发却是极其的显眼,红发如血,就随意地披落在肩膀上。
女的看起来比男的更加年轻,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睫毛。
她的肌肤白里透红。
她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非常整齐。
她的脸很红润,大大的黑色眼睛扑闪扑闪的,比星星还要美,还要亮。
她是魏莺。
年轻男子自然便是许奇了。
有酒喝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而能够有人陪着喝酒那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况且陪着许奇喝酒的是一个又漂亮又美丽的女人,那更是件既快乐又幸福的事情。
窗是打开着的。
窗外是院子,院子中有树,有花草。
但无风,有雨。
细雨。
在这个时节下细雨那确实是件很难得的事情。(
灭世武修)
许奇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感觉自己、已经很醉了,魏莺也喝了不少,甚至比他喝得还要多,但她似乎并没有醉,因为她的眼睛又大又亮,你在夜空上绝不能找出比这更亮的星星来。
一个醉酒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亮的眼睛?
但许奇知道她已经醉了,因为她喝着喝着忽然就流下了泪水,接着便大声抽噎起来,她的身体发抖,甚至她喝酒的时候都被呛着了。
好好地喝酒,怎么会哭呢?
若在平时,许奇最讨厌的便是这种喝着酒流眼泪的人了,因为这简直是对酒的一种糟蹋。
他认为:无论有多痛苦,多伤心的事,只要有酒就足够了。
况且,眼泪参和着酒流进肚子里面,那种味道简直就是美极了。
但现在,许奇没有说话,他眼中满是怜惜。
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能喝如此多的酒,所以,能喝如多酒的人,无论她在酒席上做出任何的事情,都是值得原谅的。
桌上还有菜,几乎没有动过,但酒已经所剩无几了。
待魏莺喝光她手中的哪一壶,已经没有酒了。
对于喝酒的人来说,没有酒那简直是件既痛苦又伤心的事情。
许奇现在也很伤心,简直是伤心极了。
魏莺比他更加伤心,因为她粉红色的脸颊上还躺着泪水。
流泪的人,并一定是伤心的人,虽然世上伤心的人并不少,但真正伤心的却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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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奇看着魏莺打了一个酒嗝,笑了笑道:“你……喝醉了!”
魏莺大大的眼睛也在看着许奇,经泪水洗刷过的眼睛更加亮了。
她道:“原来喝醉酒的感觉是这样子的……”
许奇道:“喝醉酒很难受,所以你才会流泪,我知道的。”
魏莺道:“我的人已经醉了,但我的心却并未喝醉,它为何也如此的难受呢?”
许奇声音有些嘶哑道:“不,你的心也醉了!”
他指着魏莺道:“只有心醉的人才会哭得像猫一样好看!”
魏莺道:“猫哭得并不好看!”
她接着道:“况且猫并不常哭,无论它的命有多苦,生活有多难熬,它根本就不会哭……“
许奇道:“不!它会哭,它的叫声就像是哭声一样,所以听得多了,便也听不出它的叫声与哭声的区别!”
魏莺叹了一口道:“或许是这样吧!”
他盯着许奇道:“猫既然都会哭,可有些人却不会哭,这是为什么?”
许奇道:“谁不会哭呢?”
魏莺指着许奇道:“你不会哭!”
许奇道:“不,我会哭。
魏莺道:“可我从不见你哭过!”
许奇道:“我现在便在哭,而且哭得很伤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哭,而是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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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笑着笑着,眼中也有了泪水。
他翻了翻桌下的空酒瓶,无奈地道:“无酒对于一个伤心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魏莺道:“不,你错了!”
许奇道:“哦?”
魏莺道:“伤心的人,并不是只有一个,而是两个。”
他们都喝醉了,醉得在胡言乱语。
魏莺看着许奇忽然笑道:“你知道我在伤心什么吗?”
许奇道:“知道一点!”
魏莺道:“知道什么?”
许奇道:“你在伤心你的家人!”
魏莺道:“不,他们根本就不值得令我伤心,不是吗?”
许奇道:“对!”
他问道:“那你在伤心什么?”
魏莺道:“我在对自己伤心!”
许奇道:哦?“
魏莺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从没有见过我的母亲!”
许奇道:“哦——“
魏莺道:“我三岁开始便跟着父亲开始修炼,十岁的时候便进了洛神派!”
许奇道:“你的命运真好!”
魏莺道:“可我除了修炼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忽然大声喊道:“我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我的族人,我的父亲都死了!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这样活着还有意义吗?”
许奇淡淡地道:“但你却未死!”
魏莺道:“对!我没有死。(
斩天成圣)但,死了比活着岂不是更加好?”
许奇道:“或许吧!”
两人忽然沉默了,谁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许奇才道:“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
魏莺道:“我知道。”
她道:“或许、许惊天并不是你真正的父亲。”
许奇道:“但我有朋友,还有敌人,所以我并不想死。”
魏莺道;”不错。”
许奇手臂一翻,忽然拿出一把长剑递给魏莺道:“但如果你要杀我……”
魏莺冷笑地打断许奇道:“你欠我的,单凭一条性命就还得清吗?”
许奇道:“不能!”
魏莺道:“你真的醉了!”
许奇道:“今夜我已经醉了许多次!”
魏莺道:“我扶你去休息吧!”
许奇道:“好!”
魏莺摇摇晃晃地将许奇从椅子上扶起,两人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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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莺忽然一口咬在许奇的肩膀上,咬得满口鲜血。
许奇皱着眉头。
魏莺看着许奇道:“我不要你的命,但我要你的人和心,我要你陪我度过一辈子!”
此时的魏莺简直是好看极了,比仙女下凡还要好看,比烂漫的山花,纯洁的荷花,尊贵的牡丹,高傲的梅花还要美。
若用花来比喻她,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世上有哪一种花能及得上她美丽的万分之一呢?
她的脸色红润。
她的眼神迷离。
长长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乌黑顺滑的头发。
她的肌肤更加滑,又滑又有弹性,吹弹可破!
她的一双手温柔极了,像是母亲的手。
她的手臂上没有丝毫的赘肉,没有任何暇痞,每一个毛孔都分布得那么均匀,纤纤十指如栽葱、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她的腰盈盈一握。
他的腿苗条修长。
人常说,脚乃一身之最贱,藏之不及,不可示之于人!
而魏莺的脚,白得晶莹,滑如游鱼,绝没有任何的异味,令人握着就再也舍不得放手。
她身上的每一条线条都完美得简直不像话,那是任何画家都勾勒不出的。
而最迷人的还是她身上散发而出的香味。
香极了,香得醉人。
许奇早就已经醉了,醉倒在床上。
早上,阴天,微风。
魏莺是幸福地醒来的,她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许奇在身边,但她身上的被子却盖得很整齐,甚至在桌子上还准备好了洗脸水,毛巾。
魏莺整个人显得很疲倦,但她却很幸福。
她觉得酒有时候实在是好东西。
洗刷完毕,她就到厨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等待许奇的回来。
但一直等到了中午,许奇还没有回来。
时间很快,眨眼,天便黑了。
时间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有时候它快得如流星转眼即逝,让人觉得一生如一瞬;有时候它又慢得像蜗牛,令人心中焦急难耐。
深夜!
许奇还没有回来。
酒菜已经凉了。
魏莺叹了一口气,她没有喝酒,也没有吃菜。
此时的她就站在窗边,窗外是一个院子,院子中有树,还有花草。
花以谢,叶子也开始掉落。
夜空一片漆黑,无月,无星,无风,无云,无雨。
她黛眉轻蹙,脸上略显担心。
天以破晓,许奇依旧没有回来。
桌上的酒菜以换,新鲜**,香气扑鼻,这是她亲手做的。
中午——
晚上——
天黑——
许奇还是没有回来。
黑黑的夜,魏莺独自一人坐在床上,虽然渡劫期的她只要打坐便能恢复精神和体力,但她还是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床很柔软,被子很温暖,只可惜少了一个人。
魏莺睡得很香,她脑子中满是那天晚上的画面,然后她嘴角边就挂着开心又幸福的笑容。
她醒来得很早。
桌上又换了酒菜,当然是她亲手做的。
她推门而出,她决定不再等待,她要看看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只是想看看,他不回来也没有关系,一个不懂得体贴和谅解的女人,总是让人觉得讨厌的。
魏莺看到了许奇,就在前厅,他正在陪三个男人七个女人喝酒!
她远远地看了一眼便回到了房间。
他安然无恙,魏莺安心了许多。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
时间真快,一个月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逝。
可这一个月来,许奇竟没有回来过一次,魏莺这才真正担心了起来。
这天夜里,她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正是朝她所在的房子走来。
他以为是许奇回来了,惊喜地去开门。
门是被人撞开的。
进来是那个胖子——段岳,他喝得醉醺醺的,走路也左右摇晃!
他一双眼睛色眯眯地盯着魏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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