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二年五月一日,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即位,是为宋高宗,改元建炎,史称南宋。即位之初倒还雄心勃勃,准备军粮物资,欲要北上抗金,迎回二帝及其生母妻女,不过很快意志就消褪殆尽。为了巩固其刚刚建立的皇位,又起用民望及高的老臣李纲,担任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右相。李纲则殚精竭虑为宋高宗出谋划策,重整朝纲,又推荐坚决抗战的老臣宗泽出任东京留守,修整布防;又力主设置河北招抚司和河东经制司,支持两河军民的抗金斗争,并推荐张所和傅亮分别任河北招抚使、河东经制副使。宋高宗的新朝廷才趋于稳定。
一日午后,白如烟正房中小憩,忽听到巧香儿在喊“姐姐,姐姐,新皇登基了!”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便抬头看了看。
“是啊,这都登基好一阵子了,有啥大惊小怪的。”
“香儿知道呀。皇帝登基的地方,一定很漂亮,很好玩吧?”巧香儿瞪着眼睛,天真地问道。
“想去玩了?”白如烟微微笑道。
“嗯,香儿好想去看看。姐姐带香儿去好不好?”
白如烟看她十分可爱的样子,着实令人喜欢,这些年巧香儿一直流浪在外,吃苦受罪,也没有好好看过这大千世界,如今时局正好暂时安稳,经巧香儿这么一说,自已也都想去外面走走了。
“那好,姐姐明儿就带你去。等会你去告诉蕙卿姐姐,咱们三个人一起去。”
“嗯!”巧香儿高兴地点了点头便跑出去了。
次日,三人便去了应天府。一个月前赵构就是在此登基即位,作为临时府都,自然张灯结彩,修饰体面。不过,相较于昔年的北宋皇都汴京城可就差在万里了,无论规模布局人口都无法与之相比。不过,比起杞县可就算得个大地方了,街头店铺颇多,行人往来频繁,倒也比较热闹。
三人走走逛逛,一会看捏面人,一会看杂耍,一会又跑去听说书人讲故事。巧香儿一路蹦跳,这儿摸摸,那儿瞧瞧,就象个刚离巢的小鸟,到处都感兴趣,高兴无比。小腿儿落在一个小贩前,眼睛看着漂亮的纸风车不动,风车随风转动,彩光眩眼。看得出,巧香儿确实喜欢了,白如烟便花了三文钱给买了一个。“呵呵,谢谢姐姐!”巧香儿拿在手里,迎风吹着,脸上挂满甜美的笑容。
路过一个货郎摊,白如烟买了一根白玉簪子,张蕙卿买了一支自己喜欢的红色榴花木笄,各自插在头发上,别有一番姿色,更添一段风情;巧香儿则挑了两根杏色的丝带,绑在发髻上,扎出两只漂亮的小蝴蝶,可爱至极。
三人逛至晌午,也不知穿了几条街道,看了多少店铺,感觉肚空腿酸的,便找了家酒楼去坐坐。这酒楼名如意,虽然不大,但布局雅致,主南北风味,味道不错,又落于十字道口,所以来此歇脚的客商还不少。
白如烟等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些小菜,要了两角酒水,三人边喝边聊,一杯酒下去,洗却一路尘乏,舒服畅快不已。
三人久居龙王庙清静之地,俗事不通,人世不晓。这酒楼往来多是生意人,或三教九流,或官府衙差等,三个天姿绝色,品貌出俗的女子在这酒楼的确耀眼。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们都不知道此时已然招了蜂引了蝶。斜对面方桌上坐了两人,皆是官家子弟,其中一个公子哥,衣着华丽,身形壮圆,执把锦扇,扇风去暑,眼睛一直盯着这边看着,分明色眼迷离,他身后还侍立着位小厮跟班,时而帮他捶背捏肩。另一个稍显瘦削,一样穿着非凡,一旁说道:“伯瑞兄可是看上了?”
“召嗣贤弟,难道你就没兴趣?我黄秠阅女无数,这三个女子倒是美得鲜见,喜欢!喜欢!所谓秀色可餐,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既是如此,何必只远观秀色?前去携往别院,云雨快活,岂不更妙哉?!”
这说话的正是当今中书侍郎黄潜善的公子黄秠,表字伯瑞,同坐的则是知枢密院事汪伯彦独子汪似,又名昭嗣。二人皆是纨绔子弟,父亲均是朝中重臣,皇上跟前的红人,所以,一贯骄横跋扈,纵淫声色,这应天府也没人治得了他们。
两人私下淫语一番,各执了一小壶酒便往白如烟桌上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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