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化子也合手对无花大师一个长揖,三个人不敢多留退出丹房,飞上断崖绕过那千竿翠竹回到峰顶茅舍,云儿安排好客人住处,又替小师弟整好卧房,三个人暂时安居在排云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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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大师自那夜丹房收徒之后,就不准别人再去丹房至扰他炼丹,每天除小姑娘送些水果素食以外,连八臂神乞和云儿均不能擅入丹房一步。小姑娘自无法亲自拜辞无花大师。”
无花大师的徒儿云儿,也是苦难的出身,被无花大师收养,视同己出。柯镇恶身世虽惨,但毕竟的无花大师的帮助,得获新生,有时常常痴痴伫立,每每都是云儿趋前软语慰解,劝他不要过份悲恸,免伤中元,影响进境。(
拒嫁前夫:娇美毒妻不好惹)柯镇恶对云儿自是感激莫铭,但他仍脱不了童心稚气,有时感伤过深,把云儿看成亲人,索性伏在云儿身上大哭一场,云姑娘每逢到这种情形,总是先让他哭了一阵,然后千方百计逗他破啼为笑,两个同门姊弟,几年来就在这种倏笑倏啼中逐渐长大。
云儿自是芳心已属,情苗渐长。柯镇恶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一刻不见云儿就急得满山寻找,云儿每在厨下炊做,柯镇恶也常常入厨忙着淘米洗菜,总之两人除了在无花大师面前习武读书时全神贯注用功以外,一有空暇就胶在一块儿,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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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大师禅功精深,知两小孽债天定,从中作梗徒费心机,也就来个不闻不问,只要他们能在用功时全神贯注,不分心念,其他时间倒任他们携手并肩,双双游嬉于绝峰之顶,溪水之滨。
第六年,俞柯镇恶已是二十岁的人了,他功力精进,骨格奇伟,看上去已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模样。云儿也到了二九芳龄,已是个完全成熟的少女风韵,绝代风标,盖世艳华,婀娜中另透出一种刚健,她和小师弟柯镇恶并不因为长大了而有所疏远,仍然是同出同游,把闲下来的时光消磨于山水之间,不过这时两人每在一起喁喁清谈时,彼此都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这感觉常常使两个人忸怩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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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约到掌灯时候,两人刚从山下玩罢归来,见师父端坐茅舍中松木云床上,靠床边放一支松油火烛,师父双目神光电闪,直射两人,一脸庄严肃穆之色,无花大师这种异常的神态,不由使云儿柯镇恶双双一惊,慌不及抢近云床,并跪榻前。
无花大师叹口气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个一般武功基础都已奠定,可惜天赋不同,自不能齐头并进,云儿应从巧、快方面着手,以补力气不足,柯儿得天独厚,力气充沛,应求稳、实。(
玄影邪少)由明天开始我分别按你们先天条件个别传授,为求你们能全神贯注,不分心念,暂时分开学习。柯儿明天随我到峰后断崖下面另开居所,云儿可留峰顶原地进修。”
说完话,双目一闭,静坐不语,两个人叩个头退出来,彼此心中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伤,呆站室外互相凝睇。
半晌,云儿才带伤感的低声说道:“师弟,明天我们就要暂时分离,虽说相距很近,但师父外和内严,没有他老人家的吩咐,决不能随便晤面,我担心你一个人住到那千丈深崖之中,吃喝都没有人再照顾你……”
柯镇恶见云姊姊义重深情,这些琐事她都想到,不由剑眉轻扬,星目含情,看着她笑道:“云姊,小弟几年来承姊姊处处爱护,心中感激异常,现在我已长大,这些琐事哪能还让姊姊操心,再说我也不能让姊姊这样照顾我一辈子……”
他说话时,云儿一双秋水般的妙目一直盯在他的脸上,听他一口一个姊姊叫得怪甜,不由粉脸上轻泛笑意,听到最后那句话,蓦然色变,粉脸上笑意突敛,她口中“啊”一声,竟自转身向自己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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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镇恶虽然觉着云姑娘神情不对,还认为她心伤小别,情怀不开,不由得叹口气回到自己卧室去了,傻弟弟哪知道是最后那句话出了毛病。
云儿满腹委屈,憋着气走回自己的卧室,她默然独坐,思潮汹涌。在她一寸芳心之中,觉得自己这一生要嫁人,自非柯镇恶莫属。
六年来朝夕厮依,同食同游,她在柯镇恶弟身上不知道用去了多少心血,如果反使他起厌恶之感,那真是大大的冤枉,一想到此,处不由云姑娘寸心粉碎,愁肠百结,两眼热泪不由自觉簌簌下落。
第二天云儿天一亮就爬起床,她想以后不再管他了,但是想,两条腿不自主又走到柯镇恶弟的卧室门外,两扇松木门大开着,屋中被褥不见,只余下一张空木床,柯镇恶也没了影儿,再看他用的一把青钢剑同时不见,知他已随师父到峰后崖下去了,不由心中非常懊悔,昨夜自己负气一走,他会不合因此而感伤心……为什么走时竟不知会自己一声……
云姑娘呆站在小师弟房中乱想了一阵,猛抬头见师父站在门外面不远处直看着自己,不由她又羞又怕,无奈何摆柳腰,轻移莲步,壮着胆走近了无花大师跟前,口中问了声:“师父你早。”人却像插烛似拜了下去,伏地流泪,不敢抬头再看师父神色。
无花大师叹口气,扶起云儿说道:“痴孩子,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因果轮回,孽海茫茫,为师也要被你们这一对儿女冤家牵入情海漩涡之中。”
无花大师话中暗透玄机,可是已入情网的云姑娘一时间哪能意会到其中奥妙,她泪水盈睫,随无花大师一只挽着她右臂的手缓缓地站起身子,泪眼偷看师父神色全变,长眉舒展,满脸慈爱,云姑娘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娇喊一声:“师父,弟子我……”
无花大师截住了云儿的话笑道:“你不要再说下去,我全明白,现在你去取剑跟我到外面习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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