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沉重脚步声,虞锦知是虞展石,虞展石为亡妻进香祭拜后,对虞锦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
虞锦起身,冷冷打断虞展石的话,“父亲此言差矣,我心里既无恨也无怨。倒是虞屏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父亲该给我说个清楚吧?”
虞展石转过头,用衣袖拭了拭眼角,说道:“屏儿一向温顺谦和,今番如此针对你,想必是因为她误以为我偏心,将你送出府习得一身本事,却不许她识文断字,只是她却不知你这些年所受的苦楚……”
祠堂门前光影变幻,虞锦看向虞展石身后,虞屏俏生生地站在门前,紧咬下唇,死死盯着两人,心神恍若备受打击,几欲昏倒。
虞锦上前几步,伸手扶过她,虞屏猛然间抱住她的腰身,低柔地喊了一句:“姐姐……”说罢,未等虞锦反应过来,她又含泪拔腿跑开了。
程裳从断曲那边并未得到什么消息,因为据断曲所言,这位二小姐经常吃斋念佛,轻易不踏出虞府半步,恍若一张白纸。更关键的是,她平日里极为疼惜虞志,就算是半年前曾为了救患重病的虞志,也曾在虞家佛堂闭门十日为虞志祈福。所以,虞屏不可能会杀害虞志,并串通外人嫁祸于自己的姐姐虞锦。
那么,或者真如虞展石所言,虞屏不过是嫉恨姐姐,所以才借着机会落井下石?
虞锦本准备去见虞屏,谁知在出房门之时被程裳拦住,程裳告诉虞锦,她从虞屏丫鬟雁儿的嘴里得知,虞屏已进佛堂,吃斋念佛,五日后才会出佛堂。在此期间,任何人都不得打搅,就连虞展石也由着她。
“这个二小姐可真是个怪人,每月里都有十天八日地守在佛堂。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也不觉得憋闷。”
程衣瞪了程裳一眼,低声说道:“裳儿,二小姐好歹是小姐的亲妹妹,以后不许你用这种口气议论她。”
程裳委屈地倚在虞锦身侧,虞锦笑了笑,没有言语,可是她心中也与程裳有同感,这个虞屏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虽然温言细语,却总令人觉得飘忽不定。
“不过,那断曲却无意中探听到了虞夫人的来历。”程裳本想卖关子,见程衣沉下脸来才打消念头,说道,“她原本是宁王李通的侍妾,八年前李通受先帝召见回阳城之时,身边服侍的就是这段氏,后来却不知为何,李通就将段氏送给了虞大人,小姐的娘亲去世后,虞大人便将段氏迎进了门。”
虞锦抬眸,眼里浮起一层冰霜,程衣、程裳见她如此神色,不敢惊扰她,相视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次日,虞展石下朝后,便让人请虞锦去了书房。
虞展石满脸愁郁,急道:“今日朝堂之上,数位大臣上奏阗帝,均受到誉王锦卫的埋伏,虽无伤亡,却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石相当即弹劾誉王擅离梁川回到帝都,又试图谋害忠良,实在是欺君罔上理当处斩,众臣附议,阗帝一时不好裁决,交由督律司调查,督律司的郑岷郑大人抱病未曾上朝,石相当朝举荐,将这烫手山药扔给我,阗帝竟也同意我来查办此事,期限为十日。”
虞展石递手过来,见手心处躺着一枚缀羽利箭,上面刻了一个“誉”,正是段无妄的锦卫的专属兵器,说道:“父亲可是也受到了埋伏?”
虞展石点头称是,只是与其他几位大臣一样,这枚羽箭是射在轿门上的,所以在场之人,无一人伤亡。
“誉王的锦卫不是浪得虚名,如果都是这般箭术,也不足以震慑天下了。很明显,那些人根本不是想要你们的命……”
虞展石紧接着问道:“那些人?锦儿,你也觉得这根本不是誉王的手笔?只是那些人为什么会嫁祸远在千里之外的誉王?这十日期限,为父当真是心焦不已啊。”
“父亲唤我过来,是想要我帮着查案?”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